嘉宾:黎晓江(广州市体育局局长、党委书记,“九运会”组委会委员)
张子兴(广州市文明办副主任)
阎小培(中山大学地球与环境科学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
应天常(广州大学新闻传播系副教授)
主持:窦文涛(香港凤凰卫视主持人)
责编:王玲、黄建伟
主持人窦文涛:听众朋友好,您正在收听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每周五的固定栏目《名人相约星期五》,我是凤凰卫视的主持人窦文涛。我今天是在广州人民广播电台的录音室来主持中央电台和广州电台联合录制的特别节目《靓丽的广州迎“九运”》。说起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在《午间一小时》光荣的前身《午间半小时》实习,那时候认识很多老师,借这个机会也要向《午间一小时》的同仁们问好,感谢!另外说到广州我就更有缘份了,因为广州是我大学毕业出来工作的第一个地方,而且一直在广州的广播界里工作了七年的时间,到现在为止我在一个单位工作最长时间的还是在广州,所以我觉得广州是我的第二故乡。多年前离开广州的时候,说实在话对广州有些印象还不是很好,觉得有的地方很脏,塞车,但今天再回到广州的时候,就发现广州漂亮的地方越来越多,朋友在电话里也说到天河去玩吧,那个地方很漂亮了,所以也引起了我的兴趣。后天,也就是9月11号,第九届全运会就要在广州开幕了,而早在1987年第六届全运会也是在广州举行的,这14年来广州都发生了哪些变化,广州的体育场馆和设施都建设得怎么样?为了让全国朋友对今天的广州有一个新的认识,所以我们特意邀请了各方嘉宾来到演播室畅谈一下。首先有一些贵宾要给大家介绍一下,虽然咱们人少也拍拍巴掌,一位是广州市体育局局长、党委书记,“九运会”的组委会委员黎晓江先生。
(掌声)
窦:还有一位是广州市文明办副主任张子兴先生,欢迎你!
(掌声)
窦:还有就是咱们重量级的学者了,中山大学地学院副院长阎小培教授。
(掌声)
窦:给大家描述一下,阎教授是一位非常有风韵的女学者。还有一位是咱们本行的老师了,广州大学新闻传播系的应天常副教授。
(掌声)
窦:另外现场还有退休老干部杨钦泉老先生,辛苦您。
(掌声)
窦:当然还有很多来自广州各界的群众代表,呆会儿咱们再逐一介绍。
(音板:改革开放以来,广州的经济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但是许多社会问题也令市民烦恼。1998年5月,在广州市人代会上,有代表直指当时广州存在四大症结:交通堵塞,空气污染,城市脏乱差,社会治安问题突出,而在此之前广州市所进行的两次“万户居民调查”中,市民对广州城市的满意度只有27%和34.6%。怎么办?1998年7月28日广东省委书记李长春在广州现场会上提出了“一年一小变,三年一中变,2010年一大变”的目标。如今三年过去了,广州的城市面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请听《午间一小时》今天的话题《靓丽的广州迎“九运”》,由香港凤凰卫视著名节目主持人窦文涛主持。)
窦:好,咱们现在赶快言归正传。我刚才从机场过来就发觉不一样了,你要说是七年前,普通情况下我从机场回到家,不塞车大概20分钟就到了,但我往往要走40分钟,有一次乃至走了一个半小时,塞车情况是相当严重的。在我们这里就有一位出租车司机,头发都熬光了,叫陈志豪,广州话叫豪仔,他开了十年出租车,对我说的塞车情况你有什么具体的体会吗?
陈:我开出租车十多年了,体会挺深的。以前我就从报纸上看到过一幅漫画,画的是消防队队员扛着救火车。
窦:消防队员能扛得动救火车?是扛的救火水管吧?
陈:不不,就是扛救火车,跑在塞车的车顶上——
窦:就是塞车塞得连消防车都过不去了?
陈:对,塞车没法走,鸣笛也过不去。
窦:你当年开出租的时候有没有类似于恨不得扛着出租车往前走的经历呢?
陈:当时我是不愿干。
窦:不愿干是为什么?
陈:太塞车了,没法子,也是为了生活。
窦:我听说你有一次踩离合器踩抽筋了是吗?
陈:是。有时候踩着离合器不知道前面什么时候通,心里就希望它很快通,可是它一直不通,就一直踩着。不知什么时候发觉左脚都发抖,因为左脚踩离合嘛,踩了多久离合也不清楚。
窦:塞车把我们的司机塞出职业病来了,腿脚颤抖。
陈:颤抖的时候才发觉,哎呀,我现在是踩着离合的,那么长时间都忘了自己踩着离合。
窦:你说得很生动,你记得最长一次塞车塞了多长时间呢?
陈:在我记忆中塞了两个多小时,前面到底是不是出了交通事故我不知道。
窦:我跟你有同感,在香港塞车,你比较清楚塞车是什么原因,因为在你前面最多堵十几辆车,你能看见前面是出事故了还是交通堵塞。但多年以前我在广州的时候,我是做电台节目的主持人嘛,领导经常在小黑板上批评我,说窦文涛这次又迟到了,而迟到的理由常常就是塞车,因为广州塞车确实厉害。咱们痛说完了以前的家史该说说现在了,刚才你说当年你都不想做出租车司机了,怎么现在还在做?看来现在不同了。
陈:现在确实不同了。
窦:不同在哪里?
陈:因为现在很难看见堵车现象,新修的高架桥,内环外环。我们开车十多年了,有时候走上去也得想一想到底转哪个方向才是客人要去的地方,因为路已经拓宽了,基本上不是以前的路了,四面八方都通,到底走哪条路最近就得想一想。
窦:照你这么一说真是换了天地一样,当年是塞得无路可走,现在是不塞得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哪条路都能通是吧?
陈:对。
窦:在你身边还有一位鹤发童颜的杨钦泉老先生,您对广州的交通有什么体会?
杨:我在广州生活49年了,这几年的变化确实是日新月异,陈司机讲的事情,不要说他,我这个坐车的都碰上过,比如到海珠区顺德去走的那条路,一开上去我说这是哪里啊?原来不是有幢楼的吗?司机说这条路扩了一半。一下去又是兰州路,什么路什么路,很顺,我都认不出了。
窦:所以您老一辈的人就格外能感受到岁月的变化。
杨:变化太大太大了。
(音板:昔日长梗阻,今日变通途,三年间,广州市政府一共投入600多亿元建设了170项重大市政工程,其中,一多半用在了市政道路建设。广州有了内环路,广园快速路,地铁一号线,新机场高速路等等,市区行车速度由1997年平均每小时不足10公里提高到现在每小时平均车速超过30公里,老百姓出行方便多了。)
窦:但是你们说的是一点一人的感受,咱们还有几位学者专家,你们对这两位市民的发言有什么自己的体会?
应:我是1993年从安徽过来,到广州大学教书。为什么要来?觉得广州是一片热土,对我很有吸引力,而且我来之前也有一个构想,广州人文景观非常丰富,星罗棋布,可以说是很好的生活的地方。可我来之后感觉有点失望,为什么呢?跑了一些景观看了以后有三个字可以概括:脏乱差。后来听说白云山特别好。
窦:那是广州当时的肺。
应:到市肺看了以后,这个肺不说是千疮百孔也是斑驳陆离。
窦:对,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同事还说那是广州的肺,不过是个烟鬼的肺。
应:对对对。
窦:受到了污染。
应:那上面有很多房子,都造得非常精美,而且山坡已经铲成一片一片黄色的,还要继续造房子。我就带着这种遗憾回到了学校,在路上我往好处想了这么两点,我想广州人特别忙,都忙乎着,没有时间去顾着治理自己的家园,可能以后会治理吧;另外也想开发和破坏是一对孪生兄弟,可能先破坏,然后再开发。
窦:对,在现代化进程中好像总有这个矛盾。
应:但再破坏,破坏肺总不行吧?这是关键部位啊。
窦:对,切个阑尾也就算了。
应:对对,我当时就有这种想法。回来以后某一次我听到广播,叫“白云山在呼唤”。
窦:哦,那是我当年所在的电台播出的节目。
应:你还记得这个节目?
窦:记得,当时我们讨论过。
应:好像有一个姓张的记者,他说我们在跟着一个市委领导上了白云山,一个钉子一个钉子的拔是不是?
窦:是。
应:而且我能听到市委领导和白云山钉子户进行交涉的场景,争论、争吵。我觉得这个呼唤,改变,挽救市肺啊,这些好像仅仅是一个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情况。
窦:对。
应:这几年提出了“一年一小变,三年一中变,十年要大变”,我开始改变了对广州的看法。
窦:像您等于是每天住在广州,因为我是离开广州很多年,所以我再回来,说心里话,我真是觉得干净,整洁,漂亮多了,我甚至那天还跟朋友说是不是也该在广州买套房子了。当年真是从来没有想过在广州住,而现在真是觉得越来越多的地方特别漂亮,街道整齐干净,都不像过去的广州了。
应:我所了解的一些老城区的绿化,高架桥下面的绿化,以及停自行车的地方都变成了绿地,停车赚钱不行了,这个地方要变绿地,只要拆了房子以后这个地方就种草,这是很有远见的。甚至像天河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我也看到了一片绿地,问了一下这块绿地有47000平方米,我特别高兴,所以我从1993年到现在是看到了广州的渐变,小变,中变,我是个见证人。
窦:还是可以看到您作为一个学者的眼光的苛刻,是抱着批评的态度来看待广州的环境,而现在广州环境有了变化,刚才还拿出实际数据来才能说服您这个学者。
应:这是最有说服力的。
(音板:甩掉脏乱差,旧貌换新颜。三年间,广州市一共拆除违章建筑960万平方米,新增公共绿地一千多公顷,使人均公共绿地由1997年的5.4平方米增加到8平方米,今年还投资8亿元为5000栋旧房“穿衣戴帽”,为96座桥梁“净化美容”,新近实施的“光亮工程”让广州的夜景更加美丽。)
窦:我们还有一位学者是中山大学地学院的副院长阎小培教授,阎教授您是从地球的深度来研究广州的环境吗?
阎:这可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虽然我在地学院,但是做的研究更多的是关注城市发展。
窦:对,我知道您是一位城市规划专家,您可以从您的专业角度来谈谈广州的变化。
阎:我和应教授有相似的地方,也是从内地调过来的,但我来的时间稍微长一点,我91年从重庆调到广州,一直在学校里面,但我对广州的印象,特别是初来的印象和应教授有一些不一样,因为我从重庆过来,重庆可以说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
窦:比广州还严重?
阎:对。所以我来了之后感觉它的污染情况好像比重庆还要好一点,没那么严重,另外它的交通也比重庆要好,还有它的经济发展水平也比重庆要高,所以刚刚来的时候还没有脏乱差的印象,反而印象不错。但这种感觉很快过去了,因为广州经济发展太快了,很快就交通堵塞,环境污染,刚才大家都谈到了,我也有同感,出门一趟,回到中山大学,如果拿纸掏一掏鼻孔都是黑的,所以就觉得广州变化怎么那么快,一下从我印象比较好的城市变成脏乱差的城市?
窦:就您的经验,在经济快速增长期的一些过去发展中国家的城市是不是都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就是城市规划或者环境方面没有跟上,经济超速发展。
阎:从发达国家来看是这样的。
窦:都要经历这些过程?
阎:都经历了,以前说发达国家走了一条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那么很多新兴的工业化国家也走了这么一条道路,现在轮到我们中国来发展,我们已经进入到20世纪后半叶了,是不是能够撇开其它国家走的老路,我们边治理边发展。当然这样的观点从理论来看是对的,但在实践中很难做到,因为在发展中的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作为一个决策者,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特别是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这些钱就那么一块儿蛋糕,既要分到这个地方做点什么事情,又要分到那个地方,农业要发展,工业要发展,商业要发展,再拿一块儿作为环保发展可能方方面面得到的蛋糕都太小。
窦:您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这里还有一位来自政府的官员,就是咱们广州市文明办的副主任张子兴主任,那么张主任对刚才两位学者提出的矛盾,广州市政府方面能不能介绍一下在决策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他们所说的两难的选择呢?
张:确实是这样的,广州这几年,尤其是前几年经济发展确实比较快,包括九五期间发展都是比较快的,九五期间我们的经济增长率是13.1%,在全国十大城市中是排首位的。我想在这种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对城市的规划,特别是对城市的环境会造成一些影响,我想这是很自然会存在的。但也正是因为经济发展了,我们有了这样的实力,所以我们这些年在做到两者并重,一个是经济要发达,另一方面是环境啊,各方面的治理和保护也要跟得上,我们走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窦:您觉得咱们政府方面是从什么时间开始意识到非得大手笔的改善交通状况不可,再不改善就忍无可忍的程度大概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种紧迫性呢?
张:这大概从97年到98年,因为这时候广州的经济发展一直是不错的,随着经济的发展,大家刚才提到的问题确实是非常突出,各方面的反映也很强烈。我举个例子,我有一次到北京有关部门汇报工作,讲了一大堆,讲完了以后那位首长问我,广州现在还塞车吗?一句话问得我什么都不好说了,应该说对市民也很不方便,在外界造成的影响也不好,所以这时候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都下了决心,特别是省委李长春书记提出来广州首先要整治脏乱差,一年一小变,就是先把表面的东西处理掉;然后重在基础设施建设,三年一中变,到2010年广州率先实行现代化,城市环境面貌也来一个大的变化。我觉得这个路子还是比较切实可行,也比较符合广州的实际。大概从90年代后期广州开始重视这件事情,也花了很大力气,比方刚才大家都提到交通的问题,实际这几年我们投了600多个亿在道路交通为主的基础设施上。
窦:600多个亿啊?
张:九五期间我们整个投了627个亿在城建上,是前八个五年计划的城建投入的总和的三倍。
窦:投资方面咱们是看出来了,600多个亿,非常大,但从来就存在一个方法的问题,过去对于广州就像您说的它不是没有治理,交通环境也不是没有改善,但往往会感觉到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这是不是从城市规划的角度来讲,阎教授,您作为学者如何评价一下广州采取的方法,就是花了这么多钱您觉得它的整治方法,路子对不对?
阎:我觉得还是很对路的,有限的资金,如果说你投在很多方面,你可能方方面面的作用都不太大。
窦:您觉得广州的重点放在哪里呢?
阎:如果从大的方面讲就是改善人居环境。
窦:人居环境?
阎:就是可适于居住的城市环境。
窦:让人住得舒服了。
阎: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变化,从政府来讲,它拿出那么多钱,它治理城市、发展城市的理念发生了变化,以前就单纯追求经济增长,但现在变成了“以人为本”的人性化的环境,有了这样的东西再来大手笔的投入,那么取得的效果就会很明显。大家都能体会到你采取的措施,你具体制定的建设是和我们息息相关的,所以从市民来讲就能切实的体会到这一点。所以我觉得是观念的根本的变化,决策者的变化加上大的投入,才有了广州今天的变化。
(音板:广州市城市总体发展战略规划提出,要把广州建成最适宜创业发展,最适宜居住的现代化城市,贯彻“以人为本”是重中之重。那么广州的城市建设如何体现以人为本呢?请继续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广州人民电台联合录制的《午间一小时——名人相约星期五》——《靓丽的广州迎九运》。特邀主持人香港凤凰卫视窦文涛。)
窦:你既然说以人为本,那么人就离不开水土,还有一个人居环境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珠江,珠江本来是咱们广州人民最足以自傲的地方,一个城市有水则灵嘛,但是我记得在七八年前我离开广州的时候好像新闻界就在探讨珠江污染怎么办?说许多有机污染物覆盖江面,里面都没有鱼了,鱼都没有氧气就死了。
应:水都发黑了。
阎:远远就能闻到臭味。
蔡荣:我是广州市环卫局水上环卫队的,是专门清理珠江垃圾方面的,以前珠江水捞起来马上可以写字。
窦:当墨汁用。
蔡:真的,挺黑的,另外其它东西到了珠江都不能生存了。
窦:成了一条死江了?
蔡:对,连最顽强的老鼠到了珠江都要死。
窦:老鼠都能毒死。
蔡:都死了,我们行的船好像不是在珠江里,很像在我们广州的下水道里,那个味道挺难闻的,就跟去洗手间差不多。
窦:所以说我们环卫工人为什么品格都非常高尚?等于每天都在厕所里工作。
蔡:对对。
窦:而且是珠江那么大一个厕所。
蔡:是呀,以前很漂亮的,我们小时候跳进去游泳都可以。
阎:80年代初还可以游泳。
窦:我记得当时我们新闻记者说每天广州会有多少吨生活污水未经处理直接排入珠江。那么现在这些污水是不是很多都得到处理了?
张:现在我们正在搞一个渠箱工程,就是把广州市河冲的水全部通过渠箱引到污水处理厂去,处理完了再排出来,现在正在施工,大部分都完成了,很快这种污染水质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
蔡:那时候我们可能要失业了,没什么捞了,所以我想我现在要转行了,不要再开垃圾船,转开旅游船,珠江现在旅游挺火爆的。
窦:你改行可以当导游。
蔡:也行,我就讲珠江以前怎么样,现在怎么样,现在也能看到鱼了,生意火爆。
窦:是吗?像你这样的人真好,珠江是广东人的母亲河嘛,你也不嫌弃。
蔡:嫌弃也没办法。
窦:儿不嫌母丑嘛,我是说这么多年,当时它那么脏,弄得你这么瘦,你还是不离开妈妈。
蔡:做了导游的时候可能会胖一点。
窦:对,希望广州市政府把污水处理工程建得更好。
蔡:到那时候我就不在家冲凉,跳下去冲凉就好了。
窦:哎哟,广州市民都有去珠江冲凉的野心啊。
张:没有上盖的冲凉房。
窦:那恐怕还得很多年。不过你刚才倒是提到一个时间的问题,为什么珠江治理是从我刚到广州那一年,十几年了,好像政府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拖这么长时间?确实很困难吗?
张:这跟其它河是一样的,它不是把一段河治理出来,而是整个流域的治理,所以去年省人大会议上已经提出上游和下游的问题,不管上游怎么样,现在广州人立足于自己,先把自己的城市污水处理好,这是广州市的态度,治理牵涉的方面也比较广,所以可能还要一段时间,真正要到珠江去冲凉恐怕还要一段时间,现在是看到了鱼看到了虾,大家还是觉得很不简单了。
蔡:那我还有一段时间才下去冲凉了。
窦:即使治理好了公安局也不同意你跳进去冲凉,我走过几个景点的几个路段,好像是走在巴黎塞纳河旁边非常漂亮的景色,但水质问题有没有解决?也许表面的漂浮物,垃圾已经清除了不少,但现在水质好吗?
张:你的问题还是问得很准的,现在确实水质的改善还需要进一步努力,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堤岸两边都很漂亮了,水面的垃圾给环卫队打捞完了,外在还是比较好,但是水质的改善还需要进一步努力,而且需要整个流域来努力,而且需要整个社会来努力。
窦:对对对,所以我觉得这个意思特别要通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人民说一声,实际我们广州的责任太重了,位于出海口的地方,等于上游的脏东西都我们接收了,所以河流的治理是需要大片流域内共同努力的,我们广州在这方面做得非常不容易。
(音板:彩虹挂天边,鱼儿游正欢。三年来,广州空气污染大为改善,1998年广州市的蓝天丽日还不足90天,今年已经超过200天,雨后甚至还出现了彩虹。按照国务院的要求,2000年广州市环境保护通过了“一控双达标”验收,2001年环境质量由1999年的全国第28位上升到第7位,而且随着四个大型污水处理厂的兴建,珠江水开始变清,多年绝迹的鱼群又回到了珠江中心河段。)
窦:我想现在还可以谈谈另外的情况,如果我们政府在未来整治环境中能做到以人为本,那么我们就对人居环境再深入一步,我听说咱们这里面还有一位叫孙忠民的市民,保险公司的从业人员,听说你对防盗网很有研究?
孙:前几年外地人大量涌入,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偷窃情况也有所增长,在这样的情况下广大市民从自身的角度来看,防盗网还是比较有效的方法。
窦:对,那时候好像所有广州人都活在笼子里,在门外面安铁闸,在阳台上安铁栏杆。经常有小孩子巴着铁栏杆像在监狱里一样。
孙:对,一个个牢笼似的,就我们自己家也光顾了两次。
窦:你们家也遭贼了?
孙:也遭贼了。
窦:损失严重吗?
孙:也不算严重,一个是好几年前来我们家帮装修的,另外他带了一个同伙来。
窦:您属于引狼入室啊。
孙:因为他熟悉环境嘛!
窦:心里老惦记着。
孙:知道你们家怎么摆设,哪里有什么东西他就来光顾了,正好我们家厨房在公共地方的,他就撬开厨房,可能看到没什么东西,把油,电饭煲,过年的年货都拿光了。
窦:我说你们家装修队档次也不高啊,就偷点油。
(笑)
窦:怎么我听说你现在又不安防盗网了?
孙: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市里面要求全部拆除防盗网,拆以前我们就看了报纸,整幢楼的人也在议论,现在治安也不怎么好。
窦:对,我想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反对,活在笼子里多好啊。
孙:虽然不太雅观但是实际啊。
窦:不过,装修工人还是进来了。张主任,您从政府角度来讲怎么就有信心让某些市民拆这个笼子呢?
张:主要是防盗网也太影响景观了,这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防盗网其实防不了盗,刚才他也讲了,这个东西很容易拆掉。为什么我们现在敢拆呢?一个是整治市容的需要,加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还有一个就是用一些高科技的手段进行监控,这样的话实际比防盗网还厉害,一进人监控系统就有了。
窦:您的意思是园区的管理?
张:对。
窦:但有些,比如工薪阶层住的住宅楼,他们都能实现这种高科技的电脑保安管理吗?
张:这倒不一定都能实现,但主要是加强治安的联防,进行治安的控制,治安的治理,主要是这样的。
黄建伟:我是广州电台的记者,我觉得广州市能够下决心拆防盗网实际是要下决心搞好治安,有一点我们可以看到,广州市火车站以前就是全国的一个黑三角,最高峰的时候每天有四千多名闲杂人员,盲流在那里游荡,干的坑蒙拐骗,明抢暗偷的事,而且在火车站有一个很著名的30米台阶,它每天的发案率是30宗,平均一个台阶一宗。但自从广州三年一中变,而且去年加大治安整治工作,特别是狠抓火车站的治安工作以后现在它的发案率下降了七层,从这个点可以看出广州实际是从抓好治安来保市民的平安,而不是说市民自己装一个防盗网,我们可以看到装防盗网是不能真正保平安的,关键是政府部门搞好治安。
窦:实际上政府部门的信心也来自于现在我们的治安环境也改善了。
应:现在广州抓综合治理,它如果仅仅是看到坏人就抓坏人不行,要综合治理,比如出租窝点,经常住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现在治理得比较好。另外就是老百姓联防队的建设,以居委会为单位,这也是很好的。还有一个我觉得还要从软件上,就是从老百姓的防范意识方面入手。
窦:对。
(音板:重拳出击,保民平安。三年间,广州市针对外来人口多,出租房屋乱等老大难问题出台了一系列管理措施,并逐步实施群防群治、打防结合的治安策略,社会治安明显好转。11月11日,靓丽的广州将迎来第九届全国运动会开幕,自豪的广州人将会越活越开心。)
窦:你看刚才大家都讲到广州的交通方面,治安方面,绿化方面等等,都出现了很大的变化,看来三年一中变真是让我们见到了结果,真的是有了变化。有了变化之后我觉得广州人民就有了一件喜事了,咱们就有资格在这里办大型的活动,就是咱们的九运会,而且为了办九运会咱们广州这座城市也随之有了变化,新的体育场馆开始建起来,因为咱们新建的体育场开幕的晚会我就跟吴小莉,曾志伟,我们香港请来的主持人在那儿主持嘛,当时感觉是非常震撼,那天观众都坐满了,听说是可以坐八万人是吧?
黎:人数是80012个。
窦:12个是领导席。
黎:因为上海是80000,我们不能多太多。
窦:哦,但是也要超过它是不是?
黎:八运会的时候就是80000个。
窦:那么大一个会场,看起来设计理念也是特别前卫,而且非常现代化的场馆。我原先以为他们为了办这个九运会盖这么大个体育场够可以了,他们说不是,还加建了好多东西是不是啊?
黎:是,因为我们按照李长春书记要求是四个一流,一流的环境,一流的设施,一流的组织,一流的成绩。第一个就是环境,刚才很多同志都讲到了我们要做好九运的工作首先整个城市的基本设施要建好,这刚才张主任说了,600多个亿,这是第一个概念。然后就是有关场馆,全省一共15座城市,一共是43个亿,广州市新建的场馆加上维修的18个亿,我跟你对比一个数字,你刚才讲到奥林匹克中心,你觉得很前卫,很漂亮——
窦:很巨大辉煌。
黎:我们广州六运会整个搞下来才几个亿,光是这个场馆就是12.6个亿。
窦:光是这个体育场馆?
黎:还有一个广州体育馆,又是12个亿,那是室内的,是法国人设计的。您在那里主持的是美国人设计的。两个加起来25个亿。
窦:为什么广州市花这么大的血本呢?
黎:我们希望通过九运这个契机,刚才大家也讲了,改变我们城市的面貌,扭转很多外面同志的印象,因为这几年大家都说广州是经济大省,走得很快,城市的设施大家觉得跟不上,现在很多同志来了就觉得不一样了,您在主持奥林匹克中心开幕式那天,八万人,散会的时候第一个观众离开到最后一个观众离开只用了35分钟疏散。
窦:人员疏通方面非常好。
黎:不光是场馆的问题,还有整个交通设施都是配套的。
窦:这真是特别花心思。今天我发觉有一个人坐在最后面,是一个女大学生,比较害羞,不过她干的事情可不算害羞,因为她是积极参加九运活动的志愿者,本身是广州仲凯农业技术学院四年级的学生刘惠是吗?
刘:是。
窦:刘惠,九运志愿者是什么给我解释一下好吗?
刘:就是社会上比较热心的,具有奉献精神和公益精神的一些热心人士吧,对于九运会想做一些服务,我们就可以报名参加九运会志愿者。
窦:义务的?
刘:很多同学都跟我说师姐,你去那边服务有没有钱?我说没有,如果你服务一整天它会有盒饭,他说车费呢?我说我是志愿者嘛,车费就已经300、400块了,电话费每个月300多块,他说天价,我说没办法,我们联络方式比较落后,只能用手机联系,所以电话费就是爆涨,因为我是培训调配部的,经常要去别的学校给别人讲课,所以我们搭公车,有时候为了赶时间就打的去了。
窦:我觉得你们比香港的青年义工更伟大,他们最多也就是干活儿不拿钱,是义务的,你们还倒赔钱,算是给九运做捐献了是吧?
刘:不是所有的志愿者都贴钱,有一部分人工作比较重一点。
窦:对,但我想一定是得到了很大快乐,觉得特别过瘾才这样的付出对吗?
刘:对,我报名的时候就跟我父母讲,我说这个暑假我可能会推迟回去,我要参加九运会志愿者,因为我是大四嘛,面临着找工作。
窦:对。
刘:我父母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安排,认定了就去做,首先我是得到了父母的赞同,心里很有劲。我就跟同学说,每个同学都反对,你都大四了,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你去当什么志愿者啊,那又花时间。我就尽力说服他们,当志愿者是助为人乐,这是第一个基本的,要有热情,要有善心,我觉得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我能感到快乐,这能让我的生活更充实,这是我想当志愿者的第一个;第二个我在大学四年,因为我本身不是广州人,我很难得在这里读四年书,又很难得遇到一个九运会,六运会的时候我想参加都不行,那时还很小,以后再在广州举行同样全运会的时候就要30年以后了,因为各个省轮流嘛,30年以后我已经超过当志愿者的年龄了。
窦:就成了老年志愿者了。
刘:所以这对我来讲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而且当志愿者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对我自己人生经历是可以充实的,我很幸运的在100多名讲师中我们12个人被选出来了。
窦:讲师是干什么的?
刘:就是负责给别的志愿者讲课,因为我们招募了有三万多名志愿者,这三万多名志愿者就全靠我们十几个讲师给他们讲课,讲志愿者数字,讲九运会概况,讲广州概况,我们觉得很自豪。
窦:所以你做九运会志愿者绝对不会影响你大学分配找工作,旅行社都会找你的。应教授,你发现没有?从咱们广州大学生的语言里,她开始出现一种利他意识,就是可以从帮助别人当中得到自己精神上的快乐,这其实是人类发展到比较文明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心理特质是吗?
应:是的,我觉得广州这几年的发展,如果从外在来讲是很令人振奋的,其实内在的东西也很多。从外在来看,外国人有句话,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市长的内心世界的直接反映,我们把它推衍一下,一座城市,就是一个市领导班子的价值取向,审美取向以及精神面貌的直接反映,我们由此可以推论,我们广州市的这届领导是不错的,我给他四个字,务实求新,奋发向上,就这几年出现这样的变化令人鼓舞。但仅仅把广州外在的东西改变了就算成功了吗?更重要的要看远,我觉得这两年广州是注意了,比如星海音乐厅,红线女艺术馆,广州艺术博物馆,这些都是大型的,投资都很多的,不知道投资多少,但我看了气派很大。
张:九五期间文化设施的投资是18个亿,是历来最多的五年。
窦:阎教授怎么评价?
阎:我确实感到比较高兴,广州文明程度普遍在提高,其实刚才我们谈的整个的主题无论是谈广州的中变,谈它的交通,谈它的环境,谈到九运,实际都是我们谈的广州形象工程这个大的框框里的。形象工程一个是表面的,形式上的,硬件方面的,还有一个我们刚才谈到,都是作为软件方面的组成部分,只有形式和内容,就是软件和硬件结合起来,我觉得这个城市是非常有活力,非常有后劲的城市。
窦:说到这方面的问题,张主任,正是您的本行,您是广州市文明办副主任,您来给我们总结发言一下。
张:刚才大家都谈得很对,而且他们谈得很生动,我听了以后心里暖烘烘的,这几年确实广州的两个文明建设协调发展,相互促进,特别是城市的整体文明程度有了很大提高,一个就是我们阎教授讲的,外在的环境面貌有了很大改善或者说发生了巨大变化,另外一个人们的思想观念,精神面貌也发生了非常深刻的变化,这我觉得是更难得的,更值得我们珍惜的,这才是以后这座城市发展的最根本的动力。
窦:几十年大变的关键。
张:这才是以后我们发展的动力所在。
窦:说得太好了,谢谢今天这么多位朋友,讲得都这么好,我们有了今天这次欢乐的聚会,而且把咱们说得对将来都特别有信心,在广州的可能没人想离开广州了,我这没在广州的还想请你们帮忙在广州给我买套房子,我也想当一当广州居民。今天我们请各位嘉宾畅谈了广州这几年的变化,虽然大家最深切的感受不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今天的广州确实比昨天的广州漂亮多了,今天的广州人也比昨天的广州人自豪自信多了,正所谓一年一小变,三年一中变,按这样发展下去,到2010年广州肯定会来个大变样,可以肯定明天你眼中的广州会更加迷人,到时候我们再来一块儿分享广州巨变的喜悦。好,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谢谢朋友们,再见!
   订短信头条新闻 天下大事尽在掌握!       新浪企业广场诚征全国代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