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斯菲尔德
●难忘“9·11”●敌人善变化●同僚多故人●放言要开战
9月3日,上任一年半的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接受了《纽约时报》的采访。拉姆斯菲尔德认为,美国新兴敌人的最致命之处在于其流动性。恐怖网络不受国界、总部或常规军队的束缚,他们可以研究美国应对恐怖威胁的策略并据此做出调整,以进行另外一次袭击。拉姆斯菲尔德提出用更快速、更致命的方式反击,包括先发制人的策略。
最重要日子:“9·11”之后
问:首先,你宣誓就任国防部长一职已经一年半了,你经历了意料之外的悲剧,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上次我坐在这张桌子前访问你时,你说你拿一天当两天过。当你回首过去一年,当然有许多标志性时刻,比如美国人尽皆知的“9·11”,但就你个人而言,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日子,什么是你五角大楼生涯最重要、最有代表性的事例?
拉姆斯菲尔德(以下简称拉):当然是“9·11”后的那些日子,我当时亲眼见到了总统倾听、发问、评论并最终作出有力的决定,他作出的一系列决定是值得人注意的。许多人都善于做出正确的决策,但方式却完全不同。有时他们要拖上好久,有时他们又会犹豫不决,最终才做出正确的决定。总统以直接、深思熟虑、富领导魄力的方式作出了一系列决定,他注意倾听每个人的意见,并作出了不曾脱离正轨的正确判断。美国有幸拥有这么一位具有领导和执行能力的人。
“反恐战争:敌人多变
问:谈谈广泛意义上的反恐战争吧。国防部长先生,自从您当权以来,“不对称威胁”一词就成了流行词汇。
拉:我并不喜欢这词,我真想找另外一个词代替。我也希望给“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找出另外的说法,如果有空,我会坐下来想想看。
问:“基地”组织和恐怖网络有领导人,有预算,有人指挥控制,他们能造成极大的破坏,他们宛若一个拥有军队的国家,不过他们不是国家,也没有总部,他们是虚拟的敌人。您在五角大楼所做的一切,军队所做的一切却都是实实在在的。你认为,五角大楼和美国军队为了对付虚拟的敌人,必须知道些什么?
拉:首先要承认现实,此外我们正在提高在你所描述的世界中生存的能力。我必须承认世界已经变了,同时了解这些改变带给自身和国家的不利影响,然后领导国防部门让军方上下了解:我们必须组织、训练、装备起来以适应新的世界。常规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
这一变化暗含许多启示,其中之一就是:必须手脚利落反应敏捷,但庞大机构很难做到反应敏捷,它们笨拙迟钝,从长期来看可能是有力的,但绝谈不上灵活。
你提到的恐怖组织每天都在学习,他们会向我们学习,观察我们的行动,并据此进行自我调整和改变,他们比我们要付出相对低的代价、相对少的时间及训练。
我们的变化相对缓慢、耗资更多并显而易见。他们的变化则相对廉价、迅速,可以在一段时期内不被发现。这就是他们的优势所在。此外,他们还拥有进攻者相对于防守者的优势。
政府同僚:多是故人
问:这一届政府中有你的许多旧相识,你和副总统切尼认识有十几年了吧。这对你的工作有何影响?副总统是你的老朋友———
拉:噢,这的确有很大帮助。如果你和熟人打交道,你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所做所为,知道他们担心何事、以何为重,那你无需每次和他们会面都从零开始,这的确对我帮助很大。
另一方面,如果碰上像全球反恐战争这样的危机,大家要频繁会面讨论问题,即使大家以前并不相识,结果也会变得熟悉起来。
毫无疑问,国家安全顾问赖斯是我的多年好友;鲍威尔,我认识他也有些年头了;更别提副总统切尼了,1969年—1977年我们曾经亲密共事;1997年左右,我就认识FBI局长特纳特了。
美国国会:管得太宽
问:你时隔25年重返五角大楼,刚就任时,你说真正的变化之一是国会的要求变了————它要求五角大楼提供报告供其研究。你在国防部长的位子上呆了一年半,经历了难以置信的戏剧性时刻,现在你认为有什么其他的变化,特别是负面的变化,有什么事情你初来乍到无需面对,现在却发现它妨碍了你的工作?
拉:我不想将这些事情定义为负面的,或者你所说的“妨碍”。国会的确今非昔比,国防授权法案和国防拨款法案就其文件长度而言已成倍增加,这反映出国会的程序大大增加,要求和限制都更为严格了,对国防部进行了更多的微观管理。所有这些我认为都是事出有因。这就是说,过去25年来行政部门和国会互相牵制,一方行事不妥,另一方有权加以限制,这的确自有道理。不过当务之急是要问:“时代变了,难道我们不应保留精华,去除糟粕吗?”
另一个变化是有了一周七天24小时的新闻播报,这在华盛顿乃至全世界都制造了不同的情境。换而言之,对全天候新闻作出反应的不只是国会、其他政府部门或美国人民,这是世界范围内的。这让事情起了变化,而这我却无法做到。我不认为这是负面的或落后的,我只是认为事情有所不同。这就是生活,生活总是充满变化,所以我并不抱怨这些变化,我只是说出事实。
发动战争:长远目光
问:昨天,你对媒体对伊拉克问题的关注有些恼怒,撇开媒体的观点不说,你认为这些报道不利于全局性地看问题,分散了对全球反恐战争以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落入敌国等问题的注意力。作为国防部长,你扮演的角色非常有意思,你曾经提及你要向谈判国讲述战争对财政及经济的影响。你似乎要做一个灯塔,试图让美国人民关注远景、关注更大的威胁,不仅仅是伊拉克,而是所有事情。这恐怕有点困难,除了精神、情感之外,实际上大多数美国人并未直接受“9·11”事件影响。二战时你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定记得物品短缺、宵禁之类的事,但美国不存在这些。你如何让整个国家关注这个长期的战争?
拉: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感到我有义务这样做。如果你没有远见,日常的决策即使你能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因为没有经受过考验,这些成功依然是偶然的。我的最大任务和问题是要尽力防止“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我们目前手头有许多事,你说我似乎被有关伊拉克的提问惹恼了,我并没有。我试图让人们关注我认为需要大家讨论的重大事件,这将会使人们知道许多问题,改变人们对事情的想法和看法。
问:但任何民主默认的方式均为和平,你知道美国人,上帝保佑他们,他们不想卷入战争,他们想轻松度日。这就是一个挑战。
拉:当然如此。不过你看看冷战时期我们的所作所为吧,从1950年以来,一代接一代人把本想花在其他方面的钱投入国防建设、出兵海外。
我希望美国人能支持军事行动,因为存在着这样的现实需要,而且民主自由的人民也占据了地球的大部分。
此外,若我们周期性地遭到恐怖主义袭击,这会提醒我们对自身、对制度、对全世界的盟友负有的义务,我们应当富有责任心地行事。这也会让美国人支持开战。
人物简介:
拉姆斯菲尔德现年70岁,曾在四届前共和党政府中任过职。拉1954年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并获文学士学位。1963年至1969年担任联邦众议员。1969年担任尼克松总统的助理。1970年至1973年任总统顾问。1973年至1974年任美国常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代表。1974年至1975年任福特政府的白宫办公厅主任。1975年11月至1977年1月任国防部长。2001年1月,出任布什政府新任国防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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