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李秀英(南京大屠杀幸存者)
潘开明(南京大屠杀幸存者)
夏淑琴(南京大屠杀幸存者)
蔡玉冼(南京凤凰台饭店的总经理)
杨玲(南京中银大酒店有限公司)
敏群(救助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发起人)
孙宅巍(江苏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历史研究会副会长)
主持人:庄丽
责编:庄丽
(音版:敞开你的心扉,倾听感人故事,献出你的真情,滋润干涸心田,让同一蓝天下的每一个人共享春风。)
主持人庄丽:听众朋友,您好!我是主持人庄丽,欢迎您继续收听《午间一小时》节目。在今天话题开始之前请您先来听一段录音。
(录音:这边是98年4月30号新挖掘的万人坑的遗址,它一共分为七层排列,我们现在看到的表层尸骨达208具,占地只有170平方米,经过法学、考古学等方面专家的考证,这批遗骨被确认为南京大屠杀遇难者的遗骨,从受害者当时的年龄和性别看,男女老幼均有,最小的只有3岁,最大的有60多岁,我们首先看看一号尸骨……)
庄:听众朋友,您刚才听到的这段录音是我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参观时录下的,如今南京大屠杀已经过去64年,今天的节目我们不仅要回望南京大屠杀那段历史,更是想请您一同来关注经历过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们今天的生活。前不久,南京音乐人敏群发起了一个为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提供晚年生活保障的活动,今天我们的节目邀请了这个活动的发起者还有参与者代表、历史学专家和几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一起来到了江苏人民广播电台的录音间录制节目,我们先来认识来到节目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首先这位是李秀英李奶奶,李奶奶您好。
李:你好。
庄:您今年有多大年龄了?
李:我是1919年2月24出生在南京,83了。
庄:南京大屠杀那年您就19岁?
李:刚结婚。
庄:今天来到我们现场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第二位是潘开明老人,潘爷爷您好,潘爷爷您今年多大?
潘:我今年84,1918年生的。
庄:您比李奶奶还大一岁。
潘:大几个月。
庄:坐在我这边这位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是夏淑琴老人,夏奶奶您好。
夏:你好你好。
庄:夏奶奶我看您好像格外年轻一些。
夏:我是1929年生的,今年72岁。
庄:今天来到我们节目现场的还有这个活动的参与者、捐献者,他们是来自南京凤凰台饭店的总经理蔡玉洗博士,蔡总您好。
蔡:你好。
庄:还有一位是来自南京中银大酒店有限公司的杨玲女士,杨女士您好。
杨:你好。
庄:今天来到我们节目现场的还有这个活动的发起者敏群,敏群你好。
敏:你好。
庄:我来之前知道敏群是南京的一个音乐人,这几年一直在做南京大屠杀题材的音乐创作,敏群向听众朋友介绍一下自己好吗?
敏:首先我是江苏电视台的记者,我也是一个音乐人,我95年开始搞创作,97年很多精力就放到南京大屠杀的音乐创作中,从97开始我就创作了一些大屠杀题材的歌曲。
庄:都是跟南京大屠杀相关的音乐是吧?
敏:对,全是跟南京大屠杀相关的歌曲。
庄:好,今天来到我们节目现场的还有一位是历史学专家,他是江苏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的研究员,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会的副会长孙宅巍教授,孙教授您好。
孙:你好。
庄:孙教授,在以往说起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我想人们记忆中比较深刻的就是说在这场浩劫中我们有30万同胞遇难,但是对于整个日军侵华的历史,对于南京大屠杀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想这段历史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不是特别清楚,请您给我们浓缩一下这段历史好吗?
孙:好的,南京大屠杀是发生在抗日战争初期的一次典型的日军暴行,全面的抗日战争跟南京大屠杀距离今天已经有64年了,1937年的7月7号,日本军队无地挑起了卢沟桥事变,从而引发了全面的中日战争的爆发,到1937年的8月13号,日本军队又在上海挑起了事端,从而开始了淞沪会战,淞沪会战打了三个月,双方的军队有百万人之多,在1937年的11月12号,上海失陷了,上海失陷以后日本军队迅速的制订了要攻克中国南京的作战计划,就挥师西进,向南京进攻,南京我们中国军队也组织了南京保卫战,打得也非常壮烈,可歌可泣,很多将军士兵,为了守卫中国的国土,为了守卫中国南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日本侵略军的目的就是要尽早的把中国南京拿下来,同时给中国人一个下马威,来一个大杀大烧大抢,让中国人和中国军队彻底的丧失抵抗意志,处于这样一种罪恶的用心和目的,因此日本侵略军在1937年12月13号攻下南京以后就开始了为期一两个月的震撼世界的南京大屠杀。在这个大屠杀中总共屠杀了30万平民和已经放下了武器的军人,这30万人,有人计算过,如果把它垒起来,能够相当于我们37层高的两座金陵饭店,如果把他排起来,能够从南京一直排到杭州400多公里长的路程,除去这30万人被屠杀外,日本侵略军还制造了二万起的强奸事件,同时在南京还开办了慰安所,强迫许多妇女做慰安妇,同时还抢劫老百姓的财产,放火焚烧南京的街道,经过南京大屠杀以后,南京有2/3的建筑和房屋毁于大火,概括起来讲这就是南京大屠杀。
庄:孙教授刚才帮我们一起浓缩了一下那段历史,据您了解像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到目前为止还有多少人?
孙:1984年我们进行过一次全面的统计,当时我们统计到有幸存者1700人,从1984年到1994年这十年时间里有一部分幸存者,老人相继去世了,但是由于我们不断的工作,不断的收集,我们又发现了一部分新的幸存者,在这十年中基本上维持了1700名幸存者,但是1994年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幸存者年岁已高,一批比较年老的已经相继去世,因此从1994年开始幸存者的人数就逐渐减少了,到今天为止大概还有一千人左右。这一千名左右今天还健在的老人是我们国家宝贵的财富,因为只有他们才能现身说法,能够保留清晰的当年南京大屠杀日军暴行的记忆,他们的身上还留着伤疤,日本的右翼势力最害怕的就是我们的幸存者站在他们面前,站在过去的舞台上来现身说法。
(音板: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的纪念馆展览:有关南京大屠杀30万的数字不是这两年才提出来的,而是历史早已有定论的,这张图就是1946年南京审判法庭调查的一张集体大屠杀的示意图,从这张图上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当年屠杀一共有19万多人,其中五万人以上的是燕子矶还有草鞋峡两处,五万人以下一万人以上的是鱼雷营,中山码头以及江东门等处。当时集体屠杀地点主要就分布在长江边上,这是因为日军从城南到城北搜捕,大量散兵和难民想渡江逃往苏北地区,因此得以被日军从江边围捕,被惨遭集体屠杀。他叫潘开明,当年是位拉黄包车的车夫,因为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被日军当作中国士兵,也是从国际安全区搜捕出押到煤碳岗,因为倒在其他同胞的尸体下面才幸免于难,还有我刚刚说的400多名中国警察唯一的幸存者就是这位老人,他叫伍长德,当年机枪响时伍长德就顺势倒下,日军用刺刀……)
庄:我们要推算一下南京大屠杀也有64年了,如果那时候还存有一些记忆起码也应该70岁左右。
孙:70岁以上的。
庄:像现在幸存的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这些老人们,他们年龄最大和最小的分别是多少?
孙:最小的大概在70岁左右,最大的都80、90岁了。
庄:其实就像孙教授讲的,南京大屠杀幸存的老人们对国家对历史都是一笔珍贵的财富。敏群原来一直搞音乐创作,怎么会把对音乐创作的热情转入到了发起这样一个活动?
敏:为什么做这次活动呢?我自己的家庭,我的外婆应该说也是经历过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的,也应该说是个幸存者,她是南京下关人,她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我说你母亲的命就是捡来的,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母亲是1938年6月份出生的,我外婆当时怀着我母亲,1937年12月13号南京大屠杀,她从下关一路逃难,一路颠簸,一路惊吓,她在世的时候住在我们家里面的时候经常给我们回忆这段历史,所以每每讲到这段历史的时候,我外婆满是皱纹的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是很难形容的。
庄:到现在都让您记忆犹新。
敏:记忆犹新,深刻的印象。我讲我母亲那个年代缺少营养,我母亲说还营养呢,有命就不错了,我想这跟李奶奶的经历很像,李奶奶当时也是怀着孩子。
庄:李奶奶您当时是什么情况?
李:那时候我爱人走的时候,我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那时候到十一月底的时候,外国人没有走的就成立了一个难民区,就是国际安全区,我爱人就讲,你跟父亲两个人上安全区等着吧,等平静了我再来接你们。到了安全区,我们住的就是五台山小学,外国小孩儿都上这个学校,我们到那儿避难,在地下室避难,到了19号的早上,我们吃过早饭日本兵就来了,来干嘛?就来抓我们女人了,我一看他们抓女人,也听老人讲过在上海路那里,只见他们把女人拖进去就没见出来,那时候我年纪轻,看见日本兵见女人就拽,我一看不好,我说我不如死了,死了还清白些。当时我怀了个肚子,年纪又轻,才19岁嘛,我就一头撞墙,就昏过去了,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拽着几个女人走了,等他们走之后,旁边的人就用我们中国的方法又是曲腿又是掐人中把我弄醒了。我心里就想,你说死吧,又死不了,上吊又没有地方拴绳子,那时候要死都死不成。我想反正我是预备死的,我是要死的人,我想日本人也是吃饭的,也是父母生的,他不能不怕死吧?我想他来了我就跟他拼。到了傍晚,我们房子已经暗下来了,就听到外头日本兵踩水泥地的声音,进来三个,两个把小孩儿推到一边,拽两个女的就往外头拖,女人就拽着门,拽着窗户叫,叫也不行,就往外头拖,剩下一个日本兵在里头走来走去,我就看他身上挂着一个刺刀,这个日本人就把里面的人统统轰到外面,轰到外面他就要动我的手了,因为我们那时候穿的是旗袍,整天都是穿得好好的也不敢脱,睡觉就把被子一盖就是睡觉了,他过来把被子一揭看我是女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就要动手,床矮他弯下腰刺刀就亮出来了,我一拽就拽出来,拽出来我一个翻身就起来了,起来我就背靠墙,背后靠墙可以不要防备,只要对付面前的敌人就行了,我就背靠墙,他一看刺刀在我手上吓死了,扑上来两只手就把我的手抓住了,刺刀在我手上抓着,他把我手抓住我的手不能动,我一看他拽着我的手我就起来,我的手不能动就抓住他的领子,他的个子没有我的高,我就开始咬他,他也不敢松手,就叽啦啦的叫,那两个日本兵听到咚咚咚的就拔了刺刀跑过来,一边一个朝我腿上戳,我就拿这个日本兵挡,用尽我全身的力气甩他,这样他又怕戳到自己人,他一看我有这么大的劲就朝我脸上戳,你看我眼睛上鼻子上嘴巴上脸上,这都是疤啊,不是皱纹,一刀一刀都是伤。
庄:现在我们看到李奶奶嘴角的两道疤是最深的。
李:都六十多年了。
庄:还有一个坑。
李:而且里头是开着的,现在碰重了还疼,脸上就有十八刀,还没有把眼睛给我挑出来,腿上也有十八刀,还有一刀戳在我肚子上,把我给戳昏过去了。
庄:等于您在和日本兵进行搏斗的时候另外两个来帮他忙,拿刺刀戳您,就在你脸上身上留下了37道疤痕。
李:我还怀着快七个月的孕,他们一刺刀戳在我肚子上,一阵巨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小孩子就死在这个刀口上。
庄:那是您的第一个孩子?
李:是第一个。到了当晚快第二天的凌晨小孩儿自动生下来死掉了。
(混播歌曲《永远的痛》)
庄:我们听着李奶奶刚才讲她在南京大屠杀经历这段历史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眼圈儿都是红的。敏群你接着讲一下当时为什么要发起号召大家一起来为这些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提供晚年生活保障的活动?
敏:刚才李奶奶回忆那段历史,实际上这段历史谁都不愿意,作为他们这一辈,作为我们这一辈都不愿意再看到。后来我在电视台作记者的时候,我们这个部门经常拍一些片子,拍一些《拉贝日记》,《东史郎的故事》、《奶奶的恶梦》这一类的专题片,通过跟他们的接触我后来就萌发了通过另外的形式来展现这段历史的想法,于是我就选择了写歌曲作音乐来反映南京大屠杀的念头。在创作推出这些歌曲的同时,我邀请了李奶奶、夏奶奶、潘爷爷包括今天没来的李翠平奶奶和李伯潜老爷爷一起参加了我们MTV的拍摄,专题片的拍摄,虽然他们身体不太好,但他们都鼎力相助。
庄:你在拍MTV的同时请来了这些幸存的老奶奶老爷爷们来作这个MTV的人物对吧?
敏:对对。通过他们来展现这段历史,
庄:我想,你在跟他们的接触中会对那段历史有更真切的体会。因为那会儿你还是听外婆讲,这会儿又是近距离的,直接听他们讲,而且我想作音乐的人在我印象里都是很敏感的人,在跟这些老人的接触中,你会有新的发现。
敏:是是。在和他们长期的接触中,我不断地去了解他们,试图揭开他们内心的很多方方面面。在接触中我发现了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一些艰难困苦,特别是了解到他们争取日本赔偿遥遥无期的状态,我当时想,我们作为记者应该铁肩担道义,还有就是社会责任感,那么我们除了音乐创作之外还有什么更直接的方式方法能去帮助他们?我当时和方方面面的同事朋友商量,有了一个念头就是让他们流血不能再流泪,平平安安度晚年这么一个念头。后来经过一些酝酿,经过一些商量,找了几家单位和个人,授予他们各自单位的荣誉员工这么一个活动,这样每个月也能让他们增加一些生活补贴,使他们的晚年生活更幸福一点,按他们说的就是多活一年就跟日本侵略者日本的军国主义多斗争一年。
(混播歌曲<古城墙的诉说>)
庄:我想请现场的几位爷爷奶奶跟我们说一下现在你们的生活情况是什么样的。
潘:自从医疗改革以后,我们的生活情况比较苦了.我的养老金只有540几块钱,老太太的养老金只有471,两人加起来一千块钱左右,现在的生活高得很,光房钱、水电就要三百多块钱.
庄:就每个月光房租水电就将近三百多块将近四百块钱是吧?
潘:对,还有电视费,电话费,还有煤气费,七七八八加起来至少500多块钱.我们一起才拿一千块钱,身体不好还要吃药,我有糖尿病,要吃达美康,98.9块钱一盒。
庄:一盒能吃多长时间?
潘:一个月。60颗早晚一颗能吃一个月。我还有高血压,血压很高,也要吃药,吃螺旋酊14颗65块钱。
庄:这14颗能吃多长时间?
潘:吃14天,一天一颗。
庄:那您一个月药费就不少了。
潘:光医费就要400多块钱。
庄:您每个月光吃药要花四五百块钱,还不算到医院去看病。
潘:不到医院看病,就买药吃,看病不报销,一年只能报销三百多块钱,三百多块钱还不够一回看病,所以说生活够苦的了。
庄:李奶奶是哪种情况,后来有过工作吗?
李:没有工作。
庄:一直没有工作?
李:一直没有。
庄:那您靠什么生活呢?
李:我丈夫活着,就靠我丈夫退休拿的钱生活,我丈夫87年死了,已经死了十几年。
庄:那老伴去世以后?
李:孩子一个月给几块钱,他们都没什么出息,现在下岗的多。
庄:您现在每个月有多少钱?
李:我每个月靠他爸爸那时候叫家属补贴,开始是二十八块钱一个月,以后每年每年加,到现在十年了,快十一年了,才加到一百七十块钱。
庄:在敏群联系的这家企业帮您之前您每个月只有一百七十多块钱的生活费?
李:是这样的。
庄:夏奶奶,您原来有过工作吗?
夏:在陵园工作,搞树木的。
庄:您退休有好些年了吧?
夏:我退休有20多年了,我爱人去世比较早,退休的时候他拿20几块钱,现在拿得是很多了,基本工资就拿200多块钱,现在年纪大了,一个是在医疗保健上,另一个就是劳保,这是有些问题。
庄:孙教授在您平时的研究过程中有没有注意这些大屠杀幸存者的生活状况?
孙:我经常跟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一道参加活动,开会,我也经常走访调查一些大屠杀的幸存者,我感到他们在社会上是一群特殊的群体。因为他们当年都被日本侵略军搞得家破人亡,自己的身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残疾和创痛,这样的家庭经历就使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就业、婚姻、家庭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因此现在还健在的一千多名幸存者比起他们同年龄的其他老人讲要更加困难一些,同时由于他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他们医疗方面的费用也比一般的老人支出要多,困难更多一些。就拿今天在坐的李秀英老妈妈来说,她自从受到日本侵略军的侵害以后,她一生都没法参加工作,早期就靠她丈夫的工资,丈夫去世以后,直到现在她也只有一百几十块钱的抚恤金过活,医疗费用也全是由她自己支付,你看她全身有37处伤痕,现在全身都是病,我觉得敏群也是看到这样的实际状况,让社会的一些企业家来捐助给她一部分费用,另外我还给吴正喜老人一起到日本过,还到下关一位姓夏的老人家采访过,这些老人,我发现他们都是收入非常微薄,他们的生活非常清贫,很需要我们今天社会多给他们一份关注。
庄:也就是说像我们现场请来的南京大屠杀幸存的爷爷奶奶,他们的生活状况在南京大屠杀幸存的老人中还挺有代表性的是吧?
孙:是的,我们今天来的几位幸存者他们的生活状况确实能够代表我们今天带健在的一千多名幸存者的生活状况。
(音版:2001年8月,在南京音乐人敏群的发起下,南京凤凰台饭店,南京中银大酒店,南京天地和广告制作有限公司,南京欣乐园艺花卉中心等四家企业和南京市大场区的一位个体户刘二先生,纷纷加入到为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提供晚年生活保障的活动当中,李秀英、潘开明、夏淑琴、李伯潜、李翠平等五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老人分别以荣誉员工的身份得到了这些企业和个人的捐助,每月将领到四百元的生活补贴,从而使生活水平得到一定程度的好转。)
庄:在节目开始我向听众朋友介绍了,在我们今天节目现场还邀请来了南京凤凰台饭店的总经理蔡玉洗博士,南京中银大酒店有限公司的杨玲女士,他们都在这次敏群发起的救助南京大屠杀幸存的老人们安度晚年这个活动的参与者,积极参与者,我们先请蔡总来谈一谈,当时您听敏群找人谈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蔡:我觉得敏群发起对幸存的老人进行救助活动,本身不单单是公益事业,它超出了公益事业的意义,首先这几位老人对日本侵略南京,南京大屠杀对他们的家庭和他们的人生造成了太多的痛苦,他们现在能够生存下来并且活到现在,我觉得本身就是对日本侵略暴行的一种活的见证,日本人给他们太多的痛苦,那么我们现在的人应该给他们带来晚年的幸福,所以我觉得他们生活有困难,我们应该尽自己的努力来救助他们,使他们能够度一个祥和的晚年,另外我们通过这次活动,实际是表明了我们中国人,中国的年轻人对日本侵略中国的一个基本态度,这实际上意义重大,因为这64年随着这些老人年龄的增大,幸存者减少,很多年轻人就不知道了,所以通过敏群的活动把这些资料保存下来。我们这个酒店是新的酒店,进来的90%以上的小孩子现在全在20—25岁之间,很少人能知道南京大屠杀是什么状况,南京大屠杀都知道,但是南京大屠杀是什么状况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想通过敏群的活动把幸存者请到酒店来讲一下,让年轻人知道当时南京大屠杀是什么状况,把老人的记忆转到年轻人的头脑中,现在不转移的话今后他们很少人会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
庄:您觉得敏群做的这件事不仅是一件公益活动,而且他对历史,对历史的延续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是吧?
蔡:是的。
庄:我听敏群跟我说在这次赡养南京大屠杀幸存老人活动当中,参与的有不少都是民营企业,我们今天到场的还有南京中银大酒店有限公司的杨玲女士,你们为什么积极的来参与这项活动?
杨:是这样的,中银大酒店是一家民营企业,我今天是作为中银总裁的代表,因为总裁在外地出差没有回来,他工作很繁忙,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把敏群倡导的这次帮助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活动,一定要做得很妥善,很好,作为年轻人,他也跟我们经常说,我们都是南京人,而且生在南京,那段历史我们没有经历过,但是可以这样讲,每次我们看见李奶奶,潘爷爷的时候都感觉到历史的再现,历史留在他们脸上身上的创伤以及心灵的创伤都是抹煞不了的,我们应该以历史为鉴。
庄:敏群我知道你在这次活动中首先联系了五家企业,一对一的来帮助五位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老人,现在是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敏:以后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我在做一项工作,这五位只是我这项工作的首批,因为我对他们五个比较熟悉嘛,这是不可否认的,他是我们这项活动首批的受益者,我想南京大屠杀就像孙教授讲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还有一千人左右,通过我的工作,我想团结更多的,和我一样的平民百姓大家能够携起手来为这份工作添砖加瓦,我想这个工作只是一个开端,随着时机的成熟,随着我们跟有关企业去协调,去联络,跟我们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更多的接触,我想这种活动以后会再频繁的开展,我也希望所有关心此事的人都来关注我们的活动,都来添块瓦,加块砖,不要把这个历史忘记了,大家都来献一份爱心。
庄:孙教授,在敏群做这件事的时候我知道您也自始至终都在关注,您怎么看待敏群做的这件事?
孙:我觉得敏群所策划组织的这项工作,还有几家企业和几位企业家参与的工作,是一项功德无量,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觉得这是一种新的尝试。我们在宣传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的过程中,我们曾经采用过很多方法,比如我们编写历史,建立纪念馆,拍摄电影,但是通过社会的方方面面,大家都发动起来对幸存者进行捐助,用这样的方法来进行宣传进行教育,这还是创举。从现在开展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项活动是成功的,它的意义除去它本身就是公益的活动,得到大家拥护之外,还有两个方面的意义和价值,一个这个活动本身是进行自我教育和教育社会的很好的方式,为什么呢?这些企业要捐助幸存者,企业的老总就要向企业的职工讲我的钱用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要花这笔钱,在报告的过程中,在职工赞许的过程中,我觉得就是一种很好的教育,企业家既是自己受到了教育,企业的职工受到了教育,而这件事情传播到社会上去,对社会也是一种教育,让大家都能够做到不忘国耻,同心协力振兴中华,使得像南京大屠杀这样的悲剧在中国的历史上,在世界的历史上永远也不要再发生,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我觉得还具有国际上的意义,因为日本少数右翼势力,他们千方百计的要否定当年的侵略战争,否认南京大屠杀这样的暴行,大家都感觉非常愤慨,义愤填膺,这些右翼势力他们要否认南京大屠杀的存在,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有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们站出来自己作证,用自己的伤疤,用自己痛苦的回忆,用自己的血泪历史来证明南京大屠杀这出悲剧的存在,所以我们今天通过对这一部分特殊的群体,我们给他们捐助,让他们的晚年更幸福,更健康长寿,我觉得这具有国际意义,对于我们反击日本右翼势力无疑是有重要的帮助,有重大的意义。
(混播歌曲《为了和平》)
庄:听众朋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南京大屠杀已经过去64年了,或者说南京大屠杀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不知道下个世纪的人们是否还会记起,是否还会有一种切肤之痛的体会,而敏群和这些参与赡养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的企业和个人,无疑是希望让更多的人牢记这段历史,让历史代代相传,而帮助这些老人更好的生活,不仅仅是出于对弱视群体的同情,更是对民族和国家的热爱。节目的最后,主持人庄丽代表中央台驻江苏记者站,感谢听众朋友的收听,并感谢江苏人民广播电台的录音支持,下期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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