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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日本历史教科书都修改了什么内容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11月03日15:43 中国经济时报

　　目前，日本有关部门正在对中学新教科书进行审定，该教科书将在2002年4月开始的新教育课程中使用。有关部门今年10至11月发出了审定意见的通知，出版社将基于通知精神进行修改，2001年2至3月公布(合格或不合格的)审定结果。中学历史教科书共有8家出版社等公司参加修改。现在已经明确，由原7家公司编撰的历史教科书中，许多审定申请本对近代史内容的表述都大大后退了。

　　被删除的“从军慰安妇”

　　删除了什么，修改了什么呢？下面就特别重要的地方举几个具体的例子。

　　1.“从军慰安妇”的表述由7家公司减少到3家(如果包括“编撰会”的教科书在内，提到“慰安妇”的就是在8家中有3家)。并且，在提到“慰安妇”的公司中，有两家公司和现在的教科书一样，是在中日15年战争——亚洲太平洋战争的部分提到的，另外一家公司是在战争赔偿的注释中提到的。

　　2.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的表述也大幅度后退了。首先，在此之前使用“南京大屠杀”这个措辞的4家公司中有两家改成了“南京事件”。在正文中原来有3家公司用了“屠杀”这个词，而现在全改成了“杀害”、“杀死”。另外在现在使用的课本中，6家公司对牺牲者人数表述说“包括妇女和儿童在内达20万人左右”，并加上一句“中国认为被屠杀人数超过30万”。在申请审定的教科书中，提出具体数字的只剩下两家公司，其他公司都改成了“大量”、“多数”等。有一家公司不仅把“十几万人”改成了“许多”，还特意加上一个注释说“对牺牲者数没有定论”。还有一家公司改为暖昧的说法：“关于死者人数，据推定有几万人、十几万人和30多万人不等。”只有一家公司把牺牲人数从注释中移到正文中，并清楚地表述说：“杀害了据说达20万人的俘虏和民间人士，其后暴行和掠夺也未停止。”

　　3.关于日本军队对中国的抗日根据地进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迄今有5家公司对此作了表述，现在只有一家公司还有这样的内容。还有一家公司过去对731部队进行过表述，这次也被删除了。

　　4.把“侵略”这个词用“进入”等其他的词替换等，有意识地对这样的词进行修改。一家公司在有关章节的题目中把“侵略”这个词都删掉了。比如把“帝国主义各国对世界和日本对亚洲的侵略”改成“日清、日俄战争和亚洲的形势”，把“帝国主义各国对中国的侵略”改成“被帝国主义各国分割的中国”，“对中国的全面侵略和战时体制”改成“日中战争的扩大和国民生活”，“日本对东南亚的侵略和太平洋战争”改为“对亚洲和太平洋的战争”，各章节的题目都作了修改。在正文中，“日本进一步加强了对朝鲜的侵略”被删除了，“对中国的侵略”改成了“进入中国”等，“侵略”这个词几乎全被删除或用其他词替换了。这样的变更在其他的地方也有，可以认为是一种共同的倾向。

　　为什么要修改教科书

　　现在的问题是，表面上看这些修改是出版公司“自主”进行的。但是，正如介绍的那样，各公司都在同样的地方作了删除和修改，这也太不自然了。

　　基于如下的理由，我们认为，这是在政府和文部省的高压下，出版公司不得不进行“自主”修改。

　　在1998年6月8日举行的参议院行政财政改革和税制特别委员会上，当时的町村信孝文部相在回答参议院议员永野茂人的质询时答辩说，历史教科书“缺少整体的平衡”，“特别是否定明治以后的日本历史的地方太多，连篇累牍”，“在审定教科书的审议会上，希望讨论一下能不能让各编辑人员在今后审定教科书时，或在此之前的执笔阶段在这方面注意保持一下平衡。另外在通过的阶段是否应该有稍微进行改善的余地”。

　　参议院议员永野1994年5月因在国会上胡言，否定侵略战争，否定南京大屠杀不得不辞去他当时担任的法务大臣的职务，町村文部相却赞同永野对教科书的攻击，强迫编撰教科书的公司进行“自主限制”。

　　根据町村文部相的这个答辩，1999年1月，文部省干部对教科书公司的经营者提出，“内容上要更加平衡”、“教科书作者的构成也希望有所变动”。根据文部省的要求，东京书籍、教育出版和帝国书院这三家公司1999年8月申请了自主订正，即在对“从军慰安妇”的表述中，删除了“从军”、“强制”等词句。文部省同年12月批准了这个订正。另外，还有的公司更换了负责编写“慰安妇”内容的作者。

　　但是，针对第一阶段的压力，可以认为虽然在部分内容上接受文部省的意见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各公司当时并没有关于删除“慰安妇”、“三光政策”的内容，或者修改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等表述的意思。可以认为，这是因为在印成审议本之前的原稿中，表述几乎都和现有的教科书相同。至少确认了两家公司的最终原稿和校样，通过下面将要谈到的一家公司编辑部长对教科书作者的访问也可做出这样的推测。

　　但是，在1999年12月，“首相官邸人士”给中学社会科的教科书公司总经理打电话，要求慎重处理对“从军慰安妇”的表述。某公司的总经理在和工会的谈判中确认了这件事，该公司编辑方面的负责人也说“有这件事情”。但是，最近有几个记者对此进行采访，教科书公司的经营者都否定说：“没有这回事。”好像有人命令他们闭口似的。

　　可以认为，在这种甚至动员了“首相官邸人士”的政治压力下，各公司在印刷申请本之前，做出了“自主限制”的决断，删除了关于“慰安妇”的表述。某公司的编辑部长2月前后个别访问教科书作者，对他们说，作为公司的方针，决定删除“从军慰安妇”的内容，把南京大屠杀的注释也取消，希望你们同意。另外，在回答“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的问题时，某公司编辑负责人回答说：“这是上面的指示。”

　　公然向国际共识挑战

　　自民党议员及“开创自民党明天之会”等篡改历史的势力一直把这些被删除和修改的内容说成是“自虐史观”。但是，关于“从军慰安妇”和南京大屠杀，日本政府自己也承认，并且已经成了国际的常识。不能忘记，日本否定侵略战争和战争犯罪的行为一直遭到亚洲及各国民众的严厉批评。

　　日本历史教科书的内容从80年代中期起逐渐得到修改，到了90年代终于开始写进殖民地统治的实际情况和侵略战争的事实。“从军慰安妇”、南京大屠杀、731部队、强制抓劳工以及在东南亚屠杀当地居民等战争犯罪，进而还有冲绳战的真实情况也几乎都被写入了教科书。

　　围绕历史教科书的修改，日本国内掀起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日本一些进步人士表示，这种篡改教科书内容的做法无疑会遭到亚洲及世界各国的批判。特别是关于“从军慰安妇”，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会通过的一份专门的报告提出“要在学校教育中告诉学生慰安妇的事实”，对此日本政府也向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报告说：“在历史教科书中写进了慰安妇的内容。”这次通过政府介入删除慰安妇等内容的表述的事态是同国际公约公然对抗。

　　日本政府只是在口头上说对战争进行反省，实际上却从政治上介入教科书的内容，以教科书公司“自主限制”的方式，从教科书中删除历史事实，这种做法应该受到国内外的谴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回瑞岩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