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年纪念日应该是美好或者庄严的,而不是哭泣,但是不管如何它都是一种回音。人们可以对此展开辩论,认为“9·11”改变了一切,也可以说什么也没有改变。
2001年9月10日,19个恐怖分子和人们比邻而居,但是人们却认为自己很安全。到了第二天,这种想法就完全颠倒了过来。人们买防毒面具并烧毁邮件。机组人员由于害怕上天而向航空公司高叫炸弹威胁。商店里的毯子、电池和瓶装水被一扫而空,小国旗一度断货。看 准商机的商店甚至推出了印有星条旗的尿布,于是小家伙的屁股上也开始闪耀着星光。
可以说,无法回避的问题比那些难以回答的问题更加可怕。“9·11”那天对美国民众造成的沉重打击至今仍然历历在目。美国的脆弱在那天毫不保留的暴露了出来,勇气、创造性和仁慈被击得粉碎。
纽约的未来
这里不像耶路撒冷或者特拉维,几乎没有人惧怕走进咖啡馆,也没有人害怕乘坐公共汽车。在大多数日子里,纽约人又恢复了原来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9·11”的阴影并没有消散,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不可能完全消失。因为生活在那里的人知道前面有着更多的麻烦事。
“9·11”所带来的感情创伤要很多年才能理顺,但是它对金融带来的冲击却已经清楚地显示出来了。6座大楼和1340万平方英尺的大楼被摧毁了,另外2100万平方英尺的地方也受到牵连受损。整个纽约市因此丢掉10万个工作岗位和高达16亿美元的税收。到年底之前的经济损失累计超过了500亿美元。
与“9·11”相比,房地产、餐厅和剧院更加担心熊市对它们造成的影响。
虽然焦虑情绪仍然折磨着纽约人,但是它并没有影响这个城市的运转。纽约市长布隆博格说:“我知道没有大公司准备将他们的总部搬出这个城市,相反有些公司还准备迁进来。”外国游客量下降了,但是来自美国其他地区的游客量却在增长。与“9·11”相比,房地产、餐厅和剧院更加担心熊市对它们造成的影响。精神健康方面的官员估计在“9·11”之后将有150万纽约人需要心理咨询,但是实际数字连1/10都不到。
然而人们对将来的感觉却是不牢靠的。当“零地带”已经清理干净之后,如何使用这块地方的计划似乎还要耽搁上几年时间。港口当局最初的计划是在那里建造办公大楼。但是由于市区已经到处都充斥着办公楼,布隆博格对这个计划并不感兴趣,他更喜欢在这建住宅。对于兴建纪念馆,布隆博格则认为目前还为时尚早。而一个受欢迎的临时纪念物——两座光塔则对当地居民的影响太大。当局还会尝试另外一些做法,包括布隆博格将在周年纪念日上点燃的一束永久性的火焰。
纽约人面临的最大威胁不是脏弹和生化恐怖主义,而是交通事故和吸烟问题。
布隆博格对“9·11”有着更深层而现实的看法:“纽约人面临的最大威胁不是脏弹和生化恐怖主义,而是交通事故和吸烟问题。”为此,布隆博格已经大幅度增加纸烟税,并推动在酒吧和餐厅实施禁烟。他的最大目标在于教育。布隆博格继承了朱利安尼时代已经失控的教育系统,现在他必须和他的教育局长约耳·克莱因一起共同处理这个已经成为政府“装饰品”的事情。
布隆博格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解决由于“9·11”带来的衰退而导致的预算困境。通过借贷和裁员,他已经接近于结束一项高达50亿美元的赤字。而联邦政府许诺拨给纽约进行重建的200亿美元也即将到手。
纽约现在更注重于预防而不是主动出击,而且医疗系统似乎也做好了应对一次生化袭击的准备。
纽约反恐专员凯利承认要确保整个城市安全的确是不可能的。他认为地铁最有可能成为攻击目标。为此,华盛顿特区的地铁系统已经安装了价值2250万美元的“毒素探测系统”,但是纽约却没有什么行动。
纽约市准备不足的另一个例子是放射量测定器,一个呼机大小的装置。纽约警察局目前拥有100个,当发生严重事件时便在警察之间流动使用。如果为了增强纽约防止“脏弹”攻击的能力,为4万名警察都配备这种300到400美元一个的放射量测定器,也只需要1600万美元。但是凯利表示,虽然当局计划建造一个价值高达2.7亿美元的地下掩体,却拿不到这笔钱购置更多的放射量测定器。
总而言之,纽约现在更注重于预防而不是主动出击。布隆博格和他的高级助手不止一次地进行了危机模拟处理,而且医疗系统似乎也做好了应对一次生化恐怖袭击的准备。但是将市民都疏散出纽约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布隆博格说:“这里有800万人,你不可能让他们全都撤出市区。”
纽约市对“9·11”受害者家属的帮助颇为慷慨。捐款正从世界各地不断涌来,为死者的孩子募捐的奖学基金也快要达到了1亿美元的目标。对同意不提起诉讼的那些家庭来说,联邦正准备提供一笔比以前任何灾难事故都要高得多的补偿基金。而在8月份,一些受害者家属对沙特阿拉伯提出了诉讼,指责他们的慈善机构为本·拉丹提供资金。
在纽约市政厅里,布隆博格仍然要花费大量精力处理“9·11”的善后工作。对于这次恐怖袭击,布隆博格说:“我感到很骄傲,我们走过了这段艰苦的日子。因为这件事使纽约市民变得更加坚强了。”
□观点
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来解读“9·11”事件。左翼认为美国应该清楚认识自己,在国内外事务中保持谦逊和慷慨。右翼则对军方重获尊敬而欢欣鼓舞,并认为这是美国精神的一次复兴。
市场动荡影响更大
对于纽约和华盛顿以外的美国人来说,市场动荡的冲击要比恐怖袭击的影响大得多。布什也试图摆脱今年夏天不断出现的公司丑闻。安然的崩溃,其起源地休斯顿就闹翻了天。当地居民乔治·纳尔逊说:“这影响了很多人的日常生活。如果你担心自己会失业,你就不会去想什么‘9·11’的事情了。”很多人都认为美国政府在去年10月的炭疽恐慌和对阿富汗战争都处理得不错,但是7月处理公司丑闻上却很差劲。
“9·11”无关重要
当只有士兵在前线而后方的民众却不需要为此而担当什么的时候,布什总统很难将美国视作处于战争状态。威斯康辛州的一名退休商人杜安·杰克逊说:“对于这个国家迅速恢复到正常,我感到很难理解。那也许是因为我们不需要像二战那样作出任何直接的牺牲吧。我们好像在打一场幽灵战争,没有明显的敌人,没有清晰的前线,就算是战争在哪儿进行也不知道。美国内战的时候死了60万人,但是国家并没有什么假日纪念这场战争。所以我觉得‘9·11’仍然很复杂。或者有个奇怪的念头,它根本就是无关重要的。”编译晓显
改变
大多数地方的大多数人认为恐怖并没有过去。芝加哥的妈妈仍然不会带着孩子到他爸爸位于西尔斯塔的办公室去,人们乘坐飞机时也会打醒12分精神。由于父母坚持要24小时和孩子保持联系,佛罗里达学区已经解除了不准使用移动电话的禁令。当看到飞机低飞的时候,人们就会惊恐的四处奔逃。
一些阿拉伯后裔的美国人已经无法再过上以前的生活。居住在佛罗里达的穆斯林妇女现在都不敢带着传统头巾在车站候车,因为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车突然转向向她们撞过来。一些名叫穆罕默德的人已经把他们的名字改为迈克尔。
关于伊斯兰教的书和讨论会大量出现。衣阿华的一名教师玛莉·尼尔森说:“我已经在研究伊斯兰教,到过清真寺,收集了很多材料。但是原教旨主义真的使我非常害怕。很多人都开始了解伊斯兰教,因此也变得更加包容。”
西点军校也重新修订了语言要求,并且在研究文化的班级开设了一门研究恐怖主义的课程。埃默里大学报读阿拉伯语课程的学生在去年翻了一番。佐治亚州注册进行宗教研究的人从去年夏天起也增加了一半。而在商业学校,热门的学科是风险管理。
不变
9个月以后并没有出现生育高峰。市场经受住了恐怖袭击的打击,但是却没有经受住那些丑闻的打击。渴望吃上圣代冰淇淋的糖尿病患者已经重新注意饮食。幸存者开始为开支而烦恼。斯潘塞重现夜不闭户的现象。
据媒体报道称,FBI的计算机仍然不能对彼此交流,海关部门发现不见了1000多份能够进入飞机场和海港等最敏感地区的证书,司法部在过去3年中已经丢失了775件武器和400台便携电脑。
而“基地”的活动仍然很活跃,至少他们在不断获得资金。飞行员一直在申请配枪,他们认为在飞机上配置带枪警卫的计划简直是个笑话。原子能委员会仍然不清楚有多少外国人在美国的核电厂工作。核反应堆有一半的时间缺乏检查。但是和一个海关检查官交谈后你将了解到,如果对所有车辆都进行孢子和“脏弹”检查,这将意味着卡车将会贻误16个小时,整个半球的汽车工厂因此也将停止运转。
有色人种遭难
对于美国人来说一个留着长胡须、包着头巾的男子显得很奇怪
从去年9月11日第一架飞机撞向世贸双塔后的几个小时到一年后的今天,拉克温德·辛格·索德里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很久以来拉克温德就是凤凰城里一个很受欢迎的加油站的老板,他一直和顾客们处得很好。有的顾客将他看成“邪恶的人”。甚至有的顾客根本不用正眼看他。
拉克温德并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基地”组织成员,甚至不是穆斯林。他只是一个锡克教徒,他的家族来自印度。但对于美国人来说一个留着长胡须、包着头巾的男子显得很奇怪,况且拉克温德的样子看起来跟本·拉丹有点相似。
据估计美国共有50万到75万印度锡克教徒,而拉克温德的哥哥巴尔比赫·辛格·索德里却为“9·11”后的种族偏见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去年9月16日,巴尔比赫在亚利桑那州梅萨自己的加油站被枪杀,巴尔比赫的死使他成为去年针对有色人种一系列犯罪中的第一人受害者。
第二天下午两点,巴尔比赫就在自己的加油站外被杀,当时他正在浇花。
古鲁·胡珀·卡尔萨是凤凰城锡克教徒社区的宗教领袖,也是索德里家的好朋友。她说:“美国人是如此愤怒,他们想向人发泄,而戴着头巾好像就是可以责备的理由。”
拉克温德·索德里是1985年到美国来的。开始时前途好像还是一片光明,到上世纪80年代末,拉克温德的四个兄弟包括大哥巴尔比赫先后从印度来到了美国,而且都在西海岸建立的自己的事业。
但“9·11”发生后,顾客眼中的敌意使拉克温德和他的雇员们感到害怕,拉克温德和巴尔比赫跑到凤凰城向卡尔萨求助。巴尔比赫告诉她:“那些以前相处得不错的顾客现在用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眼光看我们,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了。”索德里两兄弟确实付诸了行动,他们帮助分发卡片,告诉人们:我是来自印度的锡克教徒,锡克教徒和本·拉丹或者他的追随者没有联系。
但当巴尔比赫积极地帮助生活在亚利桑那的锡克教徒平息与白人的紧张关系时,他对自己的安全很不在意。就在巴尔比赫被杀前一晚,他的妻子从印度打来电话,恳求他回去,因为她从印度的报纸中读到美国发生了针对锡克教徒的暴力活动。但巴尔比赫强硬地表示要继续留在这个收留过他的国家。
就在第二天下午两点,巴尔比赫就在自己的加油站外被杀,当时他正在浇花。嫌疑犯弗兰克·洛克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一个面容焦虑的妇女抱着一个尖叫着的婴儿走近拉克温德和卡尔萨,她说:“请告诉我女儿,你不会炸这栋楼。”
就在巴尔比赫死后不久,在一座高层建筑物里一个面容焦虑的妇女抱着一个尖叫着的婴儿走近拉克温德和卡尔萨,她说:“请告诉我女儿,你不会炸这栋楼。”拉克温德对这类事件已经开始习惯,就在几个星期前,四个十几岁的青年经过他的加油站时大喊:“本·拉丹来了!快回家。”拉克温德追着向他们解释,自己和本·拉丹是如此不同。
但对索德里家来说生活并没有变好。就在几个星期前,拉克温德的另一个哥哥萨克巴尔在旧金山开出租车时被枪杀了,警察怀疑他只是一个街头犯罪的受害者,与种族动机无关。但拉克温德仍然被兄弟的死折磨着,他说:“这太困难了,我不能相信所有这些事这么巧都在一年里发生了。”渡渡
□调查
美国穆斯林遭不公待遇
据美国穆斯林联谊会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57%的美国穆斯林说他们在过去一年中经历过某种程度的歧视。87%的人说他们知道其他的穆斯林成为了偏见的受害者。过去12个月中,美国穆斯林联谊会记录在案的有超过2000起歧视事件,从收到恐吓信到机场因外貌受到不公正待遇,从住宅被纵火到遭到袭击,美国穆斯林的日子在“9·11”后越来越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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