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耶路撒冷4月25日电(记者聂晓阳)签了生死协议,5过以军哨卡,闯入以军装甲兵阵地,靠“投石问路”的原始办法走出了10公里雷区,新华社驻耶路撒冷3名记者--冒险穿越战后巴控区。
21日以军宣布大规模军事行动结束。作为记者,我们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能不能去西岸战后巴控区看看?
签署生死协议
在这次长达3个多星期的中东地区20多年来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中,以军相继宣布约旦河西岸各主要地区为军事禁区,外国记者连进入采访都十分困难,更不要说是“穿越巴控区了”。
我们开始给以色列政府新闻办公室、以国防军外国新闻处等部门打电话。我们被告知:如果你们执意要去,就到国防军发言人那里办理有关“战区采访申请”手续,并签定一份风险自负的“生死协议”,把抵达时间和人数等详细情况告知军方后就可以启程了。
在随后的时间里,“危险,危险,危险……”的字眼一直在我们脑子里游荡;“西岸,西岸,西岸……”的字眼也一遍遍诱惑着我们。
我们新华社耶路撒冷分社的3个同事相互看着,忽然都笑了:我们明白我们每一个人都太想去了。去!明天一大早就去!首席记者明大军立即给总分社打电话汇报了我们的想法并得到了支持。
5过以军哨卡
一进入巴勒斯坦领土,路上的汽车明显少了。偶尔会碰到正在撤离的以军坦克驶来,以士兵老远就用枪指着我们,示意靠边让他们通行。
路越来越不好走,显然是在多日的军事行动中被以军坦克破坏的。路两边也越来越显示出破败的景象。阳光下,除了鲜花盛开的原野和路边无人照看的庄稼外,我们没看到一个人、一辆车。这种景象,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恐怖。
就在这时,我们遇到了以军的第一个哨卡。在荷枪实弹的士兵严密监视下,我们缓缓地停下车出示证件。这里的士兵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在核对了我们的名单后,示意我们可以通过。
我们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认为里面安全吗?”士兵丝毫不理会我们的问题,只重复了一句:“你们可以进入了。”事实上,这只是我们一天采访中所经过的第一个哨卡。此后,我们先后又经过了4个以军哨卡。
闯入装甲兵阵地
我们遇到的第一个以军哨卡位于一个装甲兵阵地附近。所以,我们实际上无意中闯入了以军的重火力阵地。我粗粗数了一下,那里约有20多辆装甲车,至少6辆坦克。
在中东地区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彩下,坦克和装甲车的旁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远处,几个巴勒斯坦村镇散落在青山白云中,清真寺的宣礼塔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由于我们证件齐全,又是外国人,阵地上的以军士兵很快就打消了对我们的戒备,和我们攀谈起来。我们也获准在阵地上四处游走,随意拍照。
部分士兵打点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开始准备回家了。一名士兵一边走一边甩起包裹,挥手向他们呆了快一个月的战场说再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士兵们和我们谈得很高兴,而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则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他们不向我们透露任何情况,只说他们相信在杰宁难民营里除了激烈的战斗,“什么也没有发生”。
走过10公里雷区
从杰宁前往纳布卢斯的路已经被挖断了,我们只好从一条小道去拉姆安拉。可是,我们开了20多公里,忽然发现前面同样无法通行。我们再次掉转车头,向与拉姆安拉在同一方向的巴勒斯坦城市杰里科驶去。
路越走越荒凉,同样是一个人也看不到。除了路上明显的坦克履带压出的痕迹外,看不到任何人迹。路走错了?但地图上显示没错。就在这时,我们忽然发现路边的一个警示标志:小心地雷。
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办?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前进?经过反复研究地图,我们决定继续前进。我们想,地雷一般埋在路边,只要我们沿着路中间以军坦克的痕迹走,应该没有问题。
但实际上,这一路我们都在提心吊胆。我们不会不知道巴勒斯坦极端分子的地雷有多厉害。前不久在加沙,一辆以军坦克压到了地雷,坦克被炸成废铁,3名士兵也全部丧生。
当我们沿着坦克痕迹小心地穿过雷区的时候,突然发现坦克的痕迹不见了!前面的路面显然已经被坦克压坏了,除了泥浆和积水,什么痕迹也没有。
回去?前进?这小小的水潭,对我们成了最大的考验。最后,还是明大军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我们几个小心翼翼地找来一些石头,由近及远地向水潭投掷--这一方面是为了试探水的深浅,更重要的是试探到底有没有地雷。最后,靠着这“投石问路”的原始智慧,我们走出了这10公里雷区。(完)
订阅短信头条新闻,第一时间获得重大新闻突发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