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安全原因”从11月3日推迟到29日才启程去华盛顿访问的沙龙总理,没有完成他原定5天的全部访问内容,在美国时间12月2日上午与布什总统举行会晤后又因“安全原因”急匆匆专机返回以色列。因为最近几天巴以暴力冲突再次急剧升温,致使巴勒斯坦今天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而以色列政府也紧急召见了所有驻特拉维夫的外国大使。
巴以暴力冲突已经持续了14个多月,其间虽不断有国际调停却依然无法结束,使人们 不能不更加深入到巴以内部,去寻觅更深层次的原因。
在以色列方面,甚至沙龙总理本人都多次公开宣布,它做好了与巴勒斯坦方面的谈判准备,打算作出痛苦的让步,最终承认巴勒斯坦建国;甚至有官员表态在撤除加沙的犹太人定居点问题上也可以妥协。沙龙直到11月29日还表示他完全能够理解巴勒斯坦人民所承受的困苦,并自信“将是能够促成与巴勒斯坦人达成协定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不过他坚持执行“米切尔报告”前要有7天的“绝对平静期”,并称这是多次让步后的结果,再不能更改。
记者在相信沙龙总理及以色列政府的这些表态不是单纯“外交辞令”的同时,也感到了沙龙总理那种过份自信的“居高临下”的态度:似乎同意巴勒斯坦立国是他的一种恩赐。此外他也有点“自说自话”,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最终准备承认建立的巴勒斯坦国,和国际上以及巴勒斯坦人民希望拥有的巴勒斯坦国之间还有很大的差别,根本无法让人接受。
毫无疑问,要想结束巴以冲突、消除这个中东热点,建立一个独立完整、拥有全部合法自主主权的巴勒斯坦国是不可回避的问题。巴勒斯坦、阿拉伯世界及国际社会也都是这么希望和要求的。不过据报道,沙龙政府目前同意建立的巴勒斯坦国只是个没有军队、没有所有对外关口主权的国家。试想,这种没有国防主权的“儿皇帝”国家,巴勒斯坦人民和阿拉伯人民怎么可能接受?国际社会又怎能确认它是公正与合理的?
沙龙政府在这方面的远远没有到位,事实上是他本人对解决巴以问题的态度以及对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的认识有局限性决定的。11月初他在接受美国《新闻周刊》的专访时清楚地表示:签订奥斯陆协议是“以色列人最具悲剧性的一个错误”;表示阿拉法特“在戴维营(和平计划中)得到的东西”,过去的以色列总理没有给过,今后任何以色列总理都不会再给了——包括他本人;他对巴自治政府及其主席阿拉法特不抱希望,宁愿由自已的军队采取行动来逮捕“哈马斯”和“杰哈德”等极端组织。这些都在客观上注定了巴以冲突不可能结束,也说明了他在心底里根本无意和阿拉法特政府一起在中东拥有两个平等的、睦邻共处的国家。实际上沙龙总理应当明白,只有做到了这一点,以色列才能“换取一个真正的长久的和平”,才能真正使以色列人民免于安全威胁。
在巴勒斯坦方面,巴勒斯坦自治当局,包括阿拉法特主席本人也一再声称要百分之百地制止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暴力行动,坚持实施停火。尽管巴勒斯坦领导机构表示巴勒斯坦安全人员正在竭尽全力追捕犯罪分子,并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对袭击以色列平民事件的“制造者和策划者表示强烈的谴责、愤怒和痛惜”,认为这是对巴勒斯坦事业与和平进程的严重破坏,甚至指责极端组织的这类行动是在破坏巴领导机构和阿拉法特本人的信誉,“打击了巴民族权力机构的合法性”,并“使巴勒斯坦人民在世界舆论面前蒙受了巨大损失”;而且事实上他们也抓捕了一些极端分子,但是巴勒斯坦方面袭击以色列平民的暴力行动一直没有停止过。
记者同样相信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的这些表态都是真实的,阿拉法特主席也不是在作秀,他的确愿意早日结束暴力冲突,重开和谈,为建立一个独立的巴勒斯坦国而竭尽全力。不过巴勒斯坦内部各派武装力量林立,各有自已的政治主张和目的,并不完全听从于以阿拉法特为首的自治政府,也是一个不容否认的客观事实。更何况巴自治政府能够管辖的范围还有一定的局限。从这个意义上说,巴勒斯坦呼吁以色列“停止军事打击行动”,“肉体清除暗杀”活跃分子只会使局势更加紧张,也确是实情,并被当前的局势所证明。
事实上巴勒斯坦领导机构对如何处置与国内包括“哈马斯”、“杰哈德”等极端组织在内的反抗以色列占领的武装派别的态度是相当慎重的。在以色列对巴勒斯坦的占领尚没有结束的情况下,它不愿意在国内引发战争、让以色列得“渔翁之利”,是完全可以想见和理解的。因此可以说要让巴勒斯坦的极端组织放弃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暴力行动,归根结蒂还是属于公正合理地解决巴以问题的范畴。作为当事国的以色列,和有很大影响力的美国,在这个问题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沙龙一再指责阿拉法特没能制止国内的极端暴力行动,把发生暴力恐怖行动全都归罪在阿拉法特身上;美国也一再给阿拉法特以类似的压力,并且表示美国将坚定不移地“支持以色列打击恐怖主义的行动”,实在是难为了这位巴勒斯坦领导人,也有欠公允。
在东耶路撒冷拥有伊斯兰第三圣地的巴勒斯坦,背后站着的是伊斯兰和阿拉伯世界。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绝不是巴勒斯坦自治政府和阿拉法特主席可以单独承当的。虽说中东问题的核心是巴勒斯坦问题,但谁都否认不了“巴以问题说到底还是阿以问题”的事实。其实深入分析就会发现,巴勒斯坦的极端分子及其组织都不是孤立无援的。由于地理位置、各自利益,及对巴以问题的认识和对美国看法的不同,它们能获得国外支持并非是什么秘密;其中有人到目前为止还根本没有接纳对方、组成巴以两个睦邻相处的国家的意思也并不奇怪。如何处置这些巴勒斯坦极端组织,以及看待他们所进行的反以暴力行动,已经成为美国、阿拉伯世界和国际社会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因为它已成为调处巴以问题的关键之一。
美国中东问题特使伯恩斯副国务卿11月29日在开罗重申实现中东地区的稳定是美国政府的战略目标,绝不允许中东和平进程崩溃。记者10年前参与了马德里中东和会的报道,近年也一直关注着中东和平进程及其变化,相信世界上所有受好和平的人民没人愿意看到中东和平进程无果而终。不过美国只对巴勒斯坦施压,在允许建立一个怎么样的巴勒斯坦国这一关键问题上对以色列施加影响不够,恐怕是很难令阿拉伯人心服,也无助于中东问题合理解决的。人民网驻埃及记者徐平(人民网开罗12月2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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