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择失败，”新南威尔士大学教练钟勇在刚刚到达比赛驻地时就郑重而诚恳地说，“但我们要胜得伟大， 输得光荣”。

　　这位作过教师、记者，而今从事批判文学研究和教育研究的中籍澳洲学者，和他的四个二十出头的女辩论队员， 从抵达的第一天起，就有些与众不同：她们没有统一的队服，也很少谈论比赛，常常是背着休闲包，哼着歌儿，聚到一起嘻嘻 哈哈吵吵闹闹，快乐又无所谓的样子。

　　然而，在辩论赛开始前20分钟，郁日方瑾小心翼翼地说：“我们没有机会的，所有的人都这样说。”

　　她们的对手是西安交通大学的四个男孩子，且均为久经杀场的“老将”。为了准备此道辩题，西安交大还请专家 进行了讲解。三辩陆一鸣就很轻松地说：“这是我参加的第11场在演播厅里进行的正式录像的辩论赛了。”

　　不紧张，一部分缘于充足的自信，另一部分来自对未来的预见。但当比赛开始的时候，西交大的男孩子们却发现 ，他们的精心准备失去了意义。就像一个勇猛的武士准备好战斗后，发现对手却是一个妩媚的少女。新南威尔士这些或学影视 或习文学或将要作律师的女孩儿们似乎并没有把辩论真的当成一个比赛，她们只是在游戏。从自我介绍开始，便露出从不消失 的笑容，她们或倾听或冥思苦想或表演，还不时拿出各种自制的小道具：一只加菲猫忽然跃上桌面，瑞祥掏出一红一黄两张牌 ，愤怒地对正在陈词的对方二辩晃着，陈玎甚至走下座位，给正与瑞祥对辩的西交大自由人贴了一张大字报，西交大的男士们 面带窘色，却不失君子风度。

　　全场轰然，有笑的，有闹的，有不解的，有愤愤不平的。这时候，辩题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辩论的结果也不被 关注了，大家似乎只是在欣赏一个调皮的小妹妹对耐心的大哥哥撒娇。

　　西安交大的几位“秀才”遇到“女兵”，有理也讲不出。几次一本正经地将辩题拉回足球比赛引入电脑裁判有利 于比赛的公正和顺利进行时，反方只是质问，“你的公正和顺利是用什么来衡量的？有多长多大几斤重？如果不能够量化的话 ，那么我们就有理由认为你们所指的‘利大’就是能够量化的‘利润大’，就是MON?EY。”瑞祥的责任也许就是死缠住 这一点不放松，一再强迫对方承认是在为电脑公司做广告，逼问“电脑公司究竟给了你们多少钱？”

　　而面对正方的一连串追问，反方队员我行我素：“我回答不了，希望对方辩友不要欺负我们这几个不懂足球的‘ 门外女’”。

　　个中情节，实在难以描画得淋漓尽致。

　　在这曲快乐的波尔卡即将结束的时候，新南威尔士大学三辩郁日方瑾的总结陈词为它谱上了一段奔放而悠扬的旋 律，所有的笑声闹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在倾听：“足球比赛的核心，是人！”

　　那么，我们的辩论赛呢？

　　“我们只选择失败！”钟勇教练说，“因为这总比以20分输掉要好得多。” 江菲 罗飞

相关报道：分析：创新还是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