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19日,大恶魔张君在重庆落网了,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随之,全国媒体从不同侧面对张君的罪恶进行了揭露和鞭挞。那么,张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狂魔?直接与狂魔日夜相处的重庆市看守所的民警又是如何与其较量的呢?4月16日,记者对看守所刘所长进行了专访。
局长立下军令状:确保看押万无一失
张君被抓之后,立即引起了重庆市市委和市公安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市委书记贺国强亲临现场,对参战民警表示祝贺,并对审讯、看押张君作了重要指示。
重庆市看守所有着光荣的历史。1998年被公安部评为“严格执法,文明管理”先进单位,1999年被重庆市评为“人民满意单位”,2000年被公安部评为“一级看守所”。近三年内,该所两次荣立集体二等功,一次荣立集体三等功,让这样的单位来承担看押张君的重任,市公安局领导是放心的。市公安局局长陈邦国当即向市委领导立下军令状:保证看押张君万无一失。
重庆市看守所关押的均为重刑犯。张君入所后,成了重中之重的犯罪嫌疑人。当晚,市公安局文强副局长就明确指示:一要严密安全措施,确保绝对安全;二要严格管理,保证案侦、起诉、审判、执行等刑事诉讼全过程顺利进行;三要强化教育改造,迫使其彻底缴械投降,认罪服法。监管总队和看守所的领导立即对此进行认真研究,详细制定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看押方案,并明确由总队长负责,分管副总队长具体抓落实,抽调得力骨干组成专门看押小组,并高标准地提出:在监管期间不但要确保张君不出跑、不行凶、不自伤自残,毫发不损,而且要按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通过严格的管理教育,迫使其彻底低头认罪,主动接受办案机关的调查取证,顺利进入公审。之后,文强副局长多次到看守所检查督促监管措施落实情况,使监管张君的工作自始至终在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和直接领导下进行。
严密监控,分分秒秒不疏忽
众所周知,张君恶大恶极,犯有抢劫、杀人、贩枪等一系列滔天罪行。刚入所时,其嚣张、狂妄、暴戾、狡诈的言行暴露无遗。他说自己之所以犯罪,都是因为自己穷,受人欺负,读不起书,没有饭吃。他把责任一骨碌推向社会,把自己粉饰得冠冕堂皇。其反社会思想极其顽固,对监管抵触、对立。要使这样一个狂徒的思想在短期内发生转变,谈何容易。但是,再坚固的堡垒也必须攻克。在这方面,看守所领导是很费了一番功夫的。
首先是确保张君安全。看守所针对张君的特点,根据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制定了详细周密的处置方案,然后针对方案逐个演练,使监管干部对每套方案都心中有数。
凡是张君出、入监舍,必须有所领导亲自到现场指挥、控制。监管值班民警每个班都必须填写详细的监管记录,记录簿指定专人负责保管。总队领导、所领导和监管民警每周都召开一次“专案工作会”,对张君的思想变化进行认真剖析,并制定出相应的解决方法。上午出现的问题,决不下午解决;当天出现的问题,决不拖到第二天。
看守所对张君的一日生活制度控制得滴水不漏,极其严格。什么时候说什么,什么时候做什么,都有严格规定,只准他老老实实,遵章守纪,不准他乱说乱动,为所欲为。一切言行皆在严密的控制之中,什么时段谁负责监管等都是通过精心研究和准备的,哪怕分分秒秒都没有疏忽。因此,张君不无感叹地说:“我在被抓时,想自杀都没有机会;进了监狱,你们仍然没有给我丝毫机会。”200多个日日夜夜,监管民警都是在高度警惕,一丝不苟地控制着张君,哪怕是星期天,他们也没舒坦地休息过。所长每天都是早晨起身,忙到熄灯,每天至少要去“关照”张君五六次。
“ 这儿的在押人员都一样,没有特殊可讲”
任何在押人员进入监舍之后,都必须熟记和严格遵守监规、在押人员行为规范等,张君也不例外。刚进去时,张君抵触情绪非常大,让他背诵监规他不理;让他按规定称呼监管民警,他不干。他仍然以孤傲、蔑视的态度对待监管和看待一切事物。他说自己都快死了,记这些没有意思。其实他是把自己当成特殊在押人员,想享受特殊待遇。
“你被关押到我们这儿,就是我们看押的对象,就必须无条件地遵守这里的规矩。”监管民警正告张君,“这儿的在押人员都是一样的,没有特殊可讲。你一直认为自己是能人、很聪明,那么,别的在押人员做得到,你为何做不到呢?难道你愿意接受违规处罚吗?”同时还正告他,这个看守所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任何幻想都是没用的,只有积极配合民警工作才是唯一的出路。在庄严的国徽和正义的法律之下,张君无奈,不得不将有关规定背下来,并且对监管民警也有了礼节礼貌。
每次张君被办案单位提讯之前,监管民警都要及时对其进行教育训导,使其正确对待和积极配合讲清案情。回到舍房,又要对照监规,对他的表现进行逐一讲评。对表现不好的地方,进行严厉的批评。一次,湖南办案组来渝提讯他时,他对办案民警很不尊重,说了一些挑衅性的话。当晚,所领导就亲自找他谈话,不仅深挖了他的思想根源,而且严肃批评了他的言行,使他真正感受到了人民民主专政的强大压力和罪有应得的可悲下场。
“重庆民警讲仁义、人道”
1983年,张君因打架斗殴受到公安机关处理,因此,他对公安机关怀恨在心。小时候,他家贫寒,他归咎于社会。他好逸恶劳、凶狠残暴,对现实社会强烈不满。在张君心目中,世上坏人多于好人,刚被抓时他对管理不配合,不服管。针对张君这种思想,所里加强对他进行法制教育,要求他学习法律知识,指出其罪行给社会造成的严重危害,在潜移默化中转变他的思想观念。看守所依法、文明对其进行管理。在监管中,民警从不打骂,语言规范,从不说伤其自尊和侮辱人格的话,一切均依法办事。看守所还定期为他检查身体,保证一定的身体状况,以适应提讯和庭审的需要;多发病季节,让他服用预防药,使他在押200多天没生一次病;定期为他理发、洗澡。张君经常半夜惊醒,每到这时,民警或者与他长时间进行思想交锋,或者教他如何进入睡眠状态的方法。张君对此非常感动:“重庆民警讲人道、仁义,当初倘若遇到你们,我不一定会去走这条不归之路。”
人都是父母所生,对父母都有感情。“6·19”被张君打死的司机家中有一位70多岁的老人、下岗的妻子和未曾懂事的儿子,他们一家唯一的希望都被张君破灭了。值班民警抓住这些典型例子,经常对张君进行人性教育。指出他杀的人当中,有的失去了父母,有的失去了独生儿女,有的家庭倒塌了“顶梁柱”,从此使这些家庭被悲痛的阴影所笼罩,你想过吗?如果有人向你的家人开枪,或者说杀害你最爱的母亲,你是什么心情?通过这些将心比心的换位思考和启发,把张君牢牢地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良心的谴责而掉下眼泪。最后,他不得不说自己选择了一条极其错误的道路。滥杀无辜,完全是自己的偏见、仇恨和极端自私的罪恶的爆发。他多次说:“我的罪可以抢毙120次,你们还把我这样当人看,我真的很感谢!”
正义斗倒恶魔,张君锐气大减
从1991年杀第一个人开始,作案22次,时间长达10年之久,28人死于他的枪口之下。其作案时间跨度长,涉案地多,其团伙成员在重庆、常德两地分别审理,调查取证任务极其艰巨。在此期间,要促使张君正视罪恶,面对现实,尤其是不能胡思乱想,看守所做了大量工作。
张君长年在外流荡,养成了好动的野性,在监舍根本呆不住,但脚镣、手铐又限制了他的自由。张君的思想负担极重,随时变幻莫测,很难精力集中,常常走神,谈出与主题毫无相干的话来,充分说明了一个凶手心态的复杂和内心的惶恐。为了占领他的时间和思维空间,民警长时间地对他谈话教育,强制他读法律书,用正义、法律和道德对他的偏见和谬论予以驳斥,使他的狂妄一天天被溶解,锐气一天天被挫掉。
悲哀至极,儿子不认父亲
湖南办案组到重庆后,根据案侦需要,同意张君的再三请求,让他与湖南的两个儿子通了一次电话。张君叫他们要听话,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出息。通话后,张君显得极其悲伤,他说两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叫他一声“爸爸”。民警教育他说:你作为父亲,给他们带去了幸福和平安吗?你干那么多坏事,他们在社会上要承受多么大的心理压力,他们怎么可能亲近你。张君觉得民警说得有理,不得不哀叹地承认:“我不配作他们的父亲哟”。
这一系列事实证明,在与恶魔张君的斗争中,重庆公安民警不仅在刑侦上大获全胜,而且在监管中也非常成功。老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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