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记者邹高翔(左)在重庆第一中级人民法院采访公诉人戴小冬 本报特派记者 潘劲 摄
张君团伙案在渝审理结束,我的工作并未结束,尽管我现在已回到广州,但可以这么说,张君案对我心灵的震撼,将持续一生。作为记者,我为自己见证并记录这段历史而自豪。
我难以置信,文学影视作品中的人物故事竟是现实:张君集“狠、奸、色”于一身,每次作案都精心策划踩点,不打无准备之仗;为抢劫钱财,杀死素不相识的人;控制几个核心骨干和情妇,骨干与他一起抢掠,情妇为他提供庇护,也有情妇成为“女杀手”;作案迅 速,来去无踪,只留下尸体和鲜血……难怪有人想把张君的经历拍成电视剧,似乎不用虚构,已经具备戏剧的全部要素:人物性格丰富,命运曲折,情节跌宕起伏,真假感情交织,劫杀场面血腥等等。
我不得不相信,这不是戏剧,这就是现实。法庭上,当被害人的尸检照片、作案现场照片、大量证人证言以及张君等人的自我交代一一展现时,旁听席上不时发出唏嘘声,被害人家属则在抽泣。从庭审第二天开始,张君显出了绝望态度,对控方提出的证据通通表示“没意见”。我不禁想,这些罪行任何一个都可以构成死罪,张君得枪毙多少回啊?
我在重庆待了5天,围绕庭审采访了张君案的方方面面。但我还是不明白,张君为何从一个纯朴的农家少年,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自己在法庭上说,一是贫穷,二是不服处罚产生报复心理。我想原因应不止于此,而要从社会转型期人的价值观变化、社会治安管理、失足少年帮教、提高刑侦能力等社会层面上去探求原因。张君团伙案成员绝大多数文化低,反映出提高公民的文化、法律素质是一项任重道远而又急迫的任务。
应该说,从职业上我只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采访到的很多东西过后即成过眼云烟,但张君案使我不得不陷入长久的思索。我在思索中感到非常沉重,也非常困惑。 本报特派记者 邹高翔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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