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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雨晴 炳青: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编辑 主持:尹惠 责编:于杨 主持人尹惠:回到我们《女人花园》的现场,今天我们想讨论的话题是中年人的婚姻,因为我们发现中年人的婚姻是一个很大的社会问题,今天我想先介绍我们第一位嘉宾,她是雨晴女士,你好! 雨: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和大家共同探讨一下生活的感悟,人间的感情的真谛,非常高兴,谢谢! 尹:等一下我们也会在雨晴女士几十年的婚姻经历中发现一些可能在我们自己身上也发现的一些问题和挫折,人对感情的领悟,这是每个人都很重要的事情,现在雨晴在国家机关从事教育管理工作,等一下我们就要听她的故事,第二个嘉宾是来自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编辑,她叫炳青。 炳:听众朋友好,尹惠你好。 尹:炳青也写了很多文章,在很多杂志上看过你的文章,所以今天把你请来。我也特别关心你马上要策划做的这本书,叫《再婚,你好吗?》我觉得这是一本非常及时的书,因为我经常跟周围朋友聊天,他们说二十多岁的婚姻都是有人管的,因为你有杂志,有报纸,天天在讨论,网络也天天在讨论年轻人的婚姻,但是四十岁以上的好像就没有人管了,而且好像四十岁以上的婚姻问题还是很大的问题,因为它经历到了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改革开放啊,物质社会也都经历到了,等一下炳青会带给我们他的一些看法和了解,那么我们先从雨晴女士的故事开始,你63年考入了南京中医学院,当时是不是做为一个女孩子考入医科大学是不是不容易? 雨:非常的不容易,三个女孩子考入了大学,而且医科大学那时候为了限制,考了七门,我考上了老师同学都为我高兴。 尹:我们刚才聊天你也说到女孩子考上大学不容易,而且你当时是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医生,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你父亲好像是中央银行外事处的主任,家境也很好。我们聊到你当时为什么会特别喜欢上了一个来自农村的,没有什么人愿意理他的这么一个人?你们俩开始了一段恋爱呢?雨:我就觉得这个男孩子不太善言辞,但是他学习很好,很爱学习,而且他练字,字很漂亮,业余时间还爱拉拉二胡,人家讲他是乡下才子,我觉得有点贬低他,但人长得很憨厚,黑黑的,个子不高,很壮,但我觉得他很纯朴,我觉得我们城里人就缺乏这种东西,需要有一种补充。 尹:是一个什么样的比较大的契机让你决定跟他交朋友了? 雨:是在文革后期的时候,这时候工宣队还有一些同学,开始是整老师,后来同学互相整的时候,最后就落到我身上,因为我家是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他们又怀疑我爸爸是不是参加过国民党,又没查清。我又爱写日记,查日记,我又对大家都来整老师不满,就写了对这种现象的困惑吧,不理解,大家都认为我的思想有问题。 尹:那是不是他比较同情你? 雨:对,当然还有很多同学同情我,大家都给我,现在叫通风报信吧,就告诉我你要注意什么。 尹:那是不是毕业分配也会受影响?没有留到城里分到一个农村里。 雨:这个时候,因为我这个人也是比较傻的,当时我父亲特别好,我的父亲非常开朗,当时居委会知道我要分配了,就到学校要求,因为我父亲70岁身边无子女,我哥哥姐姐都在外地,这个时候应该留在身边,孩子大了总要飞,不要因为老人不明智拖孩子的后腿,再说现在都要服从国家分配,不要因为这个人的孩子在学校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父亲也没有告诉我,后来邻居告诉我的,我原来的丈夫他比较明智,跟工宣队的一个领导关系比较好,他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跟我在一起,再艰苦的地方他都去,因为他可以分到南方的农村,苏州的一个富裕的农村,条件也很好,工宣队就同意了,这不是好事吗?有人愿意去艰苦的地方,我到了苏北一个农村,看到那儿一片黄土,那儿的农民很辛苦的干一天工作可能才挣一毛多钱,我的心被震撼了,我觉得我一定要为他们做一些事情,但这时候我在感情上就失落了,这时候我觉得他是我的亲人了,我觉得我们的感情更靠近了,加上外界一些不必要的干扰,我非常害怕,有一天不知道,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农村,几十里缈无人烟的地方或者我就会伤到什么样的伤害,尽管还有同学写信给我要我在这件事情上做抉择,家人也让我再次抉择,说这是不可轻率,可我感觉毕竟他是我同学,毕竟我觉得他并不坏,所以这样我就决定嫁给他了。 尹:我们先听一段音乐,音乐之后我们继续听雨晴的故事,先放一首雨晴非常喜欢的歌曲,苏芮的《牵手》,他也在这首歌里听到很多人走这一生牵手的情感,希望听众朋友跟雨晴一起分享这首歌,苏芮的《牵手》歌曲《牵手》 尹:各位听众,回到《女人花园》的现场,刚才我们也听到雨晴女士他在谈到60年代的婚姻,这个婚姻也是很不容易的,是经过很多风风雨雨的婚姻,结了婚以后是不是两个人能珍惜这段婚姻呢? 雨:应该是这样的,开始我们还在农村接受再教育,我是非常珍惜,尤其一年以后我们有一了个女儿,那个女儿就连医生都说好像是按着图画上面长出来的,非常标准,特别可爱特别乖,七个月的时候他就会叫爸爸妈妈了,抱出去就没有人不喜欢的,都抢着抱,白白的,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他很珍惜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孩子不到一岁我就发现他的感情转移了,也不是说他就真的爱上谁了,就开始不喜欢回家,就跟别的女人,也都是有家的,喜欢跟他们一起呆着,我这个人比较单纯,不会想那么多。 尹:这是一起呆着的好朋友呢还是你觉得很过份了? 雨:据说他们是很过份,我听别人告诉我的,因为都是农村嘛,不像现在能很好的关好房门,有些很过份的事情,我始终不相信,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结婚了就有一份责任。 尹:你觉得有不回家的现象或者回家晚的现象你跟他谈过吗?你们沟通过吗? 雨:谈过,那个时候生活非常艰苦,我们又要劳动又要给农民看病,经常晚上很晚才回家,没有像现在的心灵的沟通,坐下来很细致的谈没有,我听说你跟某某某,你到他家是不是有过分的行动,你要注意影响,咱们还没正式分到医院里,你要注意,再说你的家庭有些问题,我希望你珍惜家庭,现在我们有孩子了,他说你不要听人家胡说八道,不可能的,我有你了还怎么可能……他算什么啊,长那么丑。 尹: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有比较严重的这样的倾向的呢? 雨:那就是到了医院工作以后。 尹:是结婚多少年了? 雨:我们是70年结婚的,74年的时候吧,可以说基本上是等我有了第二个女儿以后,这时候我们还在文革后期,他还在受冲击,还是有人整他,说他老说一些荒谬的话,那个时候谣传比较多,但他不是认真的,他就是跟人家说一些不严肃的话,开一些不严肃的玩笑,甚至有的女士,我们医院的同事就找上门来说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你丈夫怎么是这种人?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他,太不像话了。 尹:因为什么啊?他们这么说他。 雨:还有病人在场呢,有的女同志甚至年龄比他还长,他走过去就在人家脸上掐一把,类似这样的,特别不严肃。 尹:为了这些小事,你觉得生活当中最让你难过,或者最让你婚姻受威胁的是哪件事? 雨:那是后来了,我鼓励他考研究生,79年以后,我在外面进修的时候鼓励他考研究生,我觉得可能是农村的环境,我想换一个知识氛围比较好的环境里可能是不是好一点,我就鼓励他,他自己也说我考研究生比他有条件,但是我鼓励他,因为我还要教育两个孩子,读研究生谁来教育孩子?交给父母是不负责任的,我还给他买了参考书,给他压题。 尹:就是帮忙他去考研究生。 雨:考上研究生以前,尤其是我在外地,他妈妈来帮他照顾孩子,他觉得这个家失去我之后他突然就觉得没有了主意,觉得这个家不能离开我,那段时间他对我非常非常好,那时候打电话很困难,他经常到邮局往我进修的地方打电话,而且一次我病了以后,准我病假回去看他,他接到我以后就热泪盈眶的,我从来没有看到他那样,掉眼泪,很伤心,我鼓励他,那会儿他刚考过,我说考上就考上了,考不上还有机会嘛,就是文革以后刚恢复考试制度。 尹:那他考上了吗? 雨:考上也受挫折了,当时有人把他的通知书毁掉了,我在省城里面进修,我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到了母校去找,一找以后人家说没问题,重给发一份,直接给他寄到手里,我又给县卫生局的局长打了电话,卫生局说这是人才是好事,一定要让他去读,政府就让他去读,但是当他读了研究生以后不多久,就开始冷淡我,开始烦我,那时候我们都在一个省城里,孩子寄在别人家里,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会很烦我,不愿意见我,以后我结束了回到乡村医院,当时我有条件留在那个医院,但他建议我什么什么原因让我回去,当时我就很信他的话,我就回去了,回到农村以后他就提出离婚,后来我的一个大学老师告诉我,他和我一个很要好的女同学,(现在这个女同学已经不在人间了,这个女同学非常老实)他就想入非非,想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这个女同学想告他,老师就说你跟雪晴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伤害的是雨晴,雨晴很要面子。 尹:当时您是怎么想的? 雨:当时我不知道,老师告诉我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蒙了,当时孩子也不在家,我一下子就有天昏地暗的感觉,因为我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家里人都是很爱我的,就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我觉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当时我觉得要死了,后来单位知道了让我去休假,让我到省城去,同时帮我照顾孩子,当时我就休假,我就去问他,他说他错了,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我说那我们回去吧,不要在这儿读书,既然你觉得在这儿很空虚,他说我错了,我会改的,跪在我的面前而且是声泪俱下,我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在你面前掉泪,还跪下了,我想你不要,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这样。 尹:那你就原谅他了是不是? 雨:对,我们就回去了,我还把生活安排得好好的,回去以后我就发现他无可救药,当时他多次提出离婚。 尹:他成为一个医生以后,你看结婚三年多就有这种,但是你们第一次婚姻可是22年啊,为什么一个有问题的婚姻可以维持这么长时间?雨:我们那代人,思想是比较禁锢的,比较传统的,我的家庭是知识分子家庭,很明主,但是对我的教育也是非常传统的,当时我想很多人动员他,他当时考取了北京的博士,在南京他又有花边新闻了,而且是过份的,老师说如果你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他就不能读书,你考虑好了。 尹:那时候还不能离婚是吗? 雨:那是80年代初吧,朋友老师说他也不容易,但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要好好谈一次,我们老师以学校的名义跟他谈一次,学校人事部门,研究生管理部门都和他谈过。 尹:有没有结果? 雨:他当时是表示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好好的爱这个家,爱两个孩子,当时我调回母校时一身的病,当时病很重,医院要求我住院,但是我为了让他上学,我让他走了,后来我父亲也病重了,我家里为了支持我和孩子没有让我,我是我父亲最钟爱的孩子,没有让我到我父亲面前,这件事是我非常永久的痛悔,没有和父亲见最后一面,见到的就是我父亲的骨灰,这是我永久的悔。 尹:据说这22年婚姻你丈夫是一直有外遇,然后你原谅他,为了孩子在维持这个婚姻。 雨:我一直想跟他离婚,但是外界的压力也比较大,大家都认为在80年代初离婚仍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80年代中期末期我都几次考虑甚至跟他一起到过法院,但是法院要求我们写东西,而且要各自的单位出具介绍信,他也怕受到压力,他怕他的前程受影响,他走的时候让我很伤心,一件事让我伤心,决定使我跟他离婚,就是我女儿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我让他把机票改一下,女儿7、8、9高考,你10号走,这样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因为女儿不知道,我所有的事情都回避孩子,我不希望孩子知道受影响,结果在我上班的时候,女儿在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在家复习功课的时候,他对女儿说我你妈离婚,我出国不会再回来了,当时我的小女儿也比较脆弱,他一下子就哭了好几天,就不能复习功课,这件事对我伤害太大了,我觉得他连一个起码的做父亲的责任都没有,从来对孩子的功课也好生活也好,他甚至不顾家不给钱我都不管他,我自己用业余时间帮人写东西,我也挣钱要养活这个家,让孩子生活好一点,大女儿已经工作了,我条件也好,大女儿经常给我钱,所以我觉得生活好了,但是这件事情对我伤害太大了,当时本来我的女儿可以说进一流的好学校的,这件事情伤害了我,他走的时候说我不会再回来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变成了在银行办的一个只有他签字才能拿的钱,他走的时候把所有的钱都拿走,我一无所有,一分钱都没有,除了下个月没领的工资以外,我一分钱都没有,家里的抽屉里都找不到一分钱,这是90年代初,这样我的心就伤透了。 尹:我听炳青在这儿听得很专心,想听听你对雨晴第一段22年的婚姻经历有什么看法。 炳:我觉得是这样的,我在这之前接触过,因为做过一本书叫《单身女性独白》,他们大多数的经历跟雨晴都有点相似,就是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就是说他们的婚姻大多感情接触不是太好,不是因为爱而结合,一个是政治原因,一个是生活条件,我记得有一个北大荒插队的,她是64年到北大荒的,兵团,是最早去的,她有特别严重的风湿,她说她嫁了一个比她大概要大二十多岁的老右派,而且还有两个孩子,她是未婚的,才26岁,我当时就问过她,她说炳青我告诉你,就因为一件事,我风湿一犯了必须有个炕,在她们兵团的地上全部是铺,她风湿一犯全是她的兵团战后给她打饭,下不了床,动一动就痛得要死,所以老乡就告诉她,你这病要好得有个家,有个炕就会好了,她说当时我很大很大程度上的一个原因就是我想有个炕,有个家,把我的风湿病治好,那我选谁来做丈夫呢?车老板,一个字不识肯定是不行的,跟这个人我觉得沟通起来还不是那么困难,所以这是我选择这段婚姻的所有原因。 尹:这样的婚姻会不会维持久? 炳:这是个例外,我现在还和这个人是朋友,她的丈夫也非常好,因为他是有知识有文化的,而且两个人的素质都不错,处得也非常好,应该说是比较幸福的一个家,还有一个就是成分,当时她们家她父亲是大右派,被打到兵团,她说我一定要我的孩子有个好的出身,就嫁给当地的贫下中农,结果那个男的就非常糟糕,经常出现家庭暴力,两个女儿跟着他是吃尽了苦头,像雨晴这种情况,说实话,我觉得她前夫的内心品质是非常次的一个男人。 尹:对,我跟她聊天也发现。 炳:我刚才听她的话,她说最后把我的心伤透了,我想是,好多婚姻的基础并不是爱情,但是我觉得好多婚姻能够维持,把婚姻和爱情结合得很好,自始至终结合得很好,在我们国家说穿了并不多见,好多婚姻维持下来了是因为他们肩负着责任,我觉得做好了,既有爱情又有婚姻真是万幸的一件事,但是假如说情感不再,几十年的夫妻有亲情,有责任,那也可以很好,因为有时候亲情可能比爱情更加持久,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可能连双方的气味都很熟悉,习惯也是非常厉害的东西,但是我觉得她的丈夫这招比较绝,连自己最起码的做为男人,对这个家的所有责任都放弃了,应该说是内心品质比较次的。 尹:但是我觉得雨晴怎么会在这个婚姻里呆了22年,如果说这个丈夫本身是一个没有责任的人。 炳:这就应该说说咱们国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情感环境不是特别的好,就是现在我再编一本《单身女性独白》的话,肯定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悲剧,因为起码婚姻已经不再是一种必须了,可以选择,我可以要,可以不要,我曾经跟一个小女孩儿聊过天,她说她现在已经31岁了,她的父母经常催她,说你为什么还不结婚,难道就没有一个男的满你的意吗?我也这么问她,她说我跟我的父母说你们只问我结婚不结婚,怎么从来不问我活得幸福不幸福,我一个人活得很好,干嘛要选择婚姻呢?她的话使我观察到了一种变化,从雨晴到这个小女孩儿,咱们社会情感分离是越来越好了,这给女性自立和自强提供了很好的环境,像雨晴刚才提到她想离婚的时候那么多的障碍,而且包括她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她想去宣泄,不行,跟谁说她都觉得掉面子,那么面子是谁给的?社会给的,另外她想找个参照,也不行,我觉得女人在生活当中是非常需要参照的,我为什么要编《单身女性独白》,甚至策划《再婚,你过得好吗?》我觉得看看别人怎么活,再想自己怎么活,这个对女人来说很重要,我想衡量一个人是否成熟不在于他的年龄,也不在于他有多大多小,而是他的价值观是否成熟,在碰到事儿的时候你做什么样的选择。 尹:对,我想说的就是你在价值观上是不是有这种变化。 炳:为什么我们说变化特别大,咱们原来是一元的,价值是一元的,只有对还是错,后来大家才发现在对与错之间有上百上千种可能,就是说黑和白之间有好多好多中间色可以选择,而且更多的时候在情感问题上,选择比较个人化的,但是这种个人化的选择不是没有趋势,这种势头真的是挡不住,但有一个东西是不变的,如果你想和一个人想濡以沫的守着一生,你们起码有一点,你们的价值观是契合的,刚才雨晴说我就在想,她和她的丈夫从开始价值观就绝对不契合,她的丈夫从来都是为自己想,从来没想过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我是要负责任的,只要你对我有利那就拿来,这是要命的东西。 尹:我们先来听一首音乐,也是雨晴带给大家的,一首苏芮的《不愿爱你爱得太疲倦》。 歌曲:《不愿爱你爱得太疲倦》 尹:我觉得这种人生经历在三四十岁或者在很多婚姻状况里的人都会遇到过,当你突然失去你要的另一半,当你的生活无依无靠的时候,你自己是要独自撑起这片天地,独自抚养孩子,而且雨晴当时走的时候丈夫还拿走了所有的钱,炳青你是比较熟悉三四十岁婚姻家庭的人,我觉得听众当中也有很多这样有问题的人,你希望通过你的书,通过你思考的问题,你觉得你想给他们带来什么。 炳:我想是这样的,我曾经跟很多听众朋友聊过天,就像比雨晴更惨的也碰上过,等于是一根棒子打下来,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我觉得她还好一点,她22年的婚姻一直是要离不离,曾经还有过分居,有的是和和睦睦一个家一夜之间就因为一个突变,一下子就支离破碎了,这样的悲剧,我曾经写过一篇东西,《他曾经就是我的全部》,女人一旦喜欢上谁是很容易投入的,就是全身心的投入,把自己都搁进去,另外对对方的依靠也是全部的,觉得你是我的一切,但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也不是你的依靠。 尹:对,我很同意。 炳:谁也不是你的依靠,你曾经跪下过不要紧,但你一定要拿出力量让自己站起来,当你站起来的时候你会发现我的腿有劲儿多了,现在我看见雨晴我觉得她生活得一定很好。 尹:她独立了,思想上独立了。 炳:每个人遇到的任何事没有什么是绝对好,也没有什么是绝对坏的,我曾经跟一个朋友说过,你的不幸在我看来简直就觉得我从来没有活过那么简单,但是这一切她走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她真的比我坚强,比我成熟,你再来什么,有了这样的酒垫底,生活再给我什么样的酒,我全能对付。尹:说到生活再来什么酒也能对付,雨晴还真的又结了第二次婚,是94年又结了一次婚对吧?92年离婚的,你给大家讲讲为什么94年又结了一次婚? 雨:我是这样想吧,我来的时候我曾经想起一句话,我读过国外的一篇名著,叫《安娜·卡列尼娜》,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觉得炳青刚才说的很多话也是我想说的,就是通过这么多的挫折以后我就想对幸福的理解,这里有个对幸福的理解是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进步,人的观念发生的变化,那么第二次婚姻是我跟尹惠小姐交换过意见,他是我小时候青梅竹马,我们曾经是邻居,我们也是小时候的同学,他比我大几岁,一般到了高中以后学习成绩很好的就不多,我恰恰成绩很好,可以说出类拔萃,全校两千多个学生,可能不认识我的不多,他曾经跟同学说过,他长大了论婚嫁就要找雨晴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当时我很小,我从来不会跟谁交谈这种事,我读大学他也给我写过很多信,让我帮助他再一次复考,我都帮过他,后来他有一个招生的机会,西南边远地区招生不用考试,他就走了,以后因为文化大革命,他因为有些海外关系受到冲击,我对这事本来比较淡,自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跟他怎么样。 尹:很多年他都没有忘记你。 雨:没有,而且若干年后他从同学那里了解到我,他后来当了干部,当了一个工厂的厂长,他出差以后就到了我们工作过的地方找过我,但是我回绝了他的来访,后来有一次他突然,在18年后的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认识他,不让他进门,他说你还是那么高傲,居然不让我进门,你知道我是谁?我说不知道,他没办法,把工作证掏出来给我看,我一下明白他是我同学,后来他就经常利用出差的时间来看我,他用他的幽默给我讲了很多事情,他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欢谈的事情他不跟我谈,我不谈的事情他也不谈,后来他知道我离婚以后就加紧了攻势,一直到我哥哥、我朋友、我亲人,我还是征求了所有人,包括单位领导我都征求,大家都说这个人我们要见见,见了以后觉得非常好,而且觉得非常有城府而且有责任心,他们说你嫁给他,不要犹豫,不愿意我们就要怎么怎么样。 尹:那你自己的决定呢? 炳:我是有些被他感动,女孩子动了感情是听不进任何劝告的,她会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唯一正确的,我自己的事自己做,这次我想我这么大的人了,人到中年了,不能再做这种事,应该听听家人的,我觉得他好,但不能就因为他好选择他做丈夫,是不是做朋友更合适,当时还有很多人帮我介绍,大家都觉得我的条件非常好,孩子也教育得非常不错,我女儿跟我说这个叔叔看起来是那种过日子的人,挺好的,妈妈你不要犹豫,我的大女儿说妹妹小一些,不懂事,她的工作我来做,我觉得你应该跟他结婚,你应该有个依靠,我们都要大的,都要离开家的,那时我的女儿已经20出头,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要离开家,都要离开你,将来要有个人照顾你,永远都在你身边让你放心,起码半夜三更病了我们回不去的时候我们不至于太担心,妈妈,我觉得他不错的,他对我女儿也非常非常好,我女儿也被他感动了,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说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我也被他感动了,这样我们就结婚了。 尹:那咱们长话短说,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矛盾也是一天一天来的,这七年当中为什么你觉得第二次婚姻是不幸福的?发生了什么最主要的事情? 雨:第一点,我觉得他责任心不强,我发现他脾气很暴躁,原来我想他当领导的时候出去的时候有车,前呼后拥,现在我也给他找过工作,他觉得找不到那种感觉,我们上街买菜,他不买,我不强求他,他不做饭,我也不强求他,现在是我,因为我在一个国家机关,经常有人来谈工作,都非常尊重我,跟我都是朋友关系,到家里来看看我,跟我谈谈,就要介绍,雨晴女士非常不错,什么什么,我觉得他就感到心理不平衡。 尹:可能在生活上是互相照顾,但是炳青你是不是也觉得精神上是一方面,一个男人在婚姻里也要他的自尊,或者他的成就感。 炳:对,我刚才在她的第一个婚姻里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在你丈夫对你冷淡的时候你检讨过自己吗?包括你在发现这个男人没有责任心或者他脾气特别暴躁的时候你检查过你自己吗? 雨:第一次婚姻的时候我检查自己很少,后来我才检查自己,就是有了第一次婚姻失败,第二次婚姻我就检讨,尽量尊重他。(音板:雨晴是不是已经找到她的幸福,她和她的第二位丈夫有没有长相厮守,请您继续关注我们的话题——走进中年女人的情感空间。) 炳:最后我就发现,刚才我跟你们在客厅里谈的话,最后我得出来一个结论,他是得到得太容易了,他觉得没有让他负一定的责任,他就开始东游西逛,他的兄弟姐妹也好,家里亲戚也多,今天到这儿明天到那儿,对这个家一点不负责任,甚至在我生病很重住院的情况下他甩甩手就走了,就这样,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我女儿开始有想法了,如果你是出差,我们请假照顾我妈,但你是出去玩,我们都有工作,我妈妈嫁给你是要你照顾我妈妈,我们接受你是因为你能照顾我妈妈,这样矛盾就日渐加深了,一直到现在,他就跟第一个丈夫一样,等到他意识到事态严重,想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尹;我听雨晴的第二个故事我也特别把炳青叫来,我们就是想探讨一下为什么再婚的80%都是不太幸福的,因为真是前两天我妈妈还在跟我说这个问题,都是很传统的妇女,都是很有责任心的人,都是很不错的,没有想过我再离婚,我为了结婚是为了再离婚,反而是比今天的女性传统得不得了,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第二次结婚的人为什么又离婚了,正好你做这个《再婚,你过得好吗?》,给我们讲讲好吗? 炳:我曾经跟一个朋友开过一个玩笑,我说再婚就像你到一个书店去买书,你看中了一本,但人家是一套,你本来想买一本,但是老板说这一套你都得买走才行,你想,有过婚姻的人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家,带着在那个婚姻里的所有信息,你别看雨晴22年的婚姻非常不幸,但是她那个丈夫肯定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人常常是这样的,镜子打碎以后才会意识到原来它完整的时候特别好,所以我曾经在北京广播电台做过一个采访,那个女的就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我下辈子再也不离婚,当时她这句话说完以后我就问她原因,她就说她把两个丈夫比较,她说你拼命的想后一个丈夫的优点来盖住前一个丈夫的缺点,但是事实老不是这样,再婚丈夫身上的每一处缺点,都是痛苦的根源,她老是拿前面那个人来比,而且老是把前面的好的拿来和后面不好的比,这样越比越糟糕。 尹:我也看过一句话,说离婚并不一定意味着重生,再不意味着离理想更近一步,我想说这个话的人是有感而发的。 炳:这是一个,你必须有这种心理准备,你要有包得下这套书的能力,刚才雨晴说的我已经观察到了,就是说那个丈夫给她带来的一切,她其实是排挤的,她的亲戚,她的孩子来,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下意识的去做,你不自然,对她的女儿都特别好,这实际上是一种刻意,你这样做你自己很委屈,比如说一次两次可以,每年都来一次,长此以往,一个人要是永远委屈着自己是不行的,好的婚姻不是选择的结果,肯定是要经营,你选谁都会后悔,肯定的,两个人的手不可能这么叉在一起,你想的并不是他所想的,你要求的不正好是他给你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委屈你自己一时行,你能委屈自己一辈子吗?所以凡是刻意要求自己做的事儿,在婚姻当中一定要避免。你是委屈着自己在做,一个理性提醒着你,我觉得婚姻应该是一种特别自然特别好的状态,当然,不可能双方,就是说你改变我,我改变你,只能彼此适应,但是这种适应真的要有一种度,不能说把这边消掉,那边无限的滋长,两个人都在磨合才好。 尹:是是,我觉得感情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我们今天可能还可以接着往下谈,还可以探讨,还可以往下说,但是我们的时间到了,我觉得每个人对婚姻好像是在射箭一样,每个人都觉得瞄得到特别准,但是真正射中的不是特别多,或者说你射中了怎么继续往一个方向走,肯定要花费更多的心血,我们也希望炳青的这本书能早一点出来,我觉得会有很多很多的人读了你的书受益,今天听了你的话也非常受教益,我代表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感谢炳青给我们带来的她的经念和对听众朋友很有帮助的建议,也感谢雨晴给我们带来的人生故事,最后我想提醒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上帝是公平的,他让你有爱情的时候不一定有金钱,让你有金钱的时候不一定让你有快乐,等你有了快乐你又不一定有健康,等你有了健康你又不一定有爱的激情,想往和追求美满精致的爱情婚姻是每个人都希望开的玫瑰花,这朵玫瑰花是需要每天给它浇水栽培和不断的修枝减叶,在这个过程当中可能你就让玫瑰花的刺扎了一下,但是这个时候你要继续往前走,我觉得今天雨晴能坐在这里和我们聊这些,也是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还有一份对生活的信心和愿望,最后请大家跟我们一起欣赏雨晴最喜欢的这首歌,席琳迪翁唱的《我心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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