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锦州再审刘涌案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19日07:28 江南都市报

　　合议庭由“超豪华阵容”组成，庭审已于昨日全部结束

　　本报锦州专电昨日，最高人民法院在锦州中院提审了沈阳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头目刘涌，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和刘涌的辩护律师北京万森律师事务所律师佟林参加了庭审。

　　庭审过程中，锦州方面的保卫工作相当严密，就连新华社和央视都有记者未能获准进

入法庭。记者多方采访知情人士，获悉法庭的合议庭的组成和此次提审的诸多内幕消息，本次合议庭由曾办过成克杰、胡长清等重大案件的法官组成，审判阵容空前“庞大和豪华”。

　　昨天晚上，刘涌的辩护律师佟林告诉记者，所有的庭审程序昨天已经全部走完，正在等待法庭的判决。

　　最高院组成“超豪华阵容”合议庭

　　该知情人士还告诉记者，二审判决后，刘涌到了锦州的南山监狱执行刑罚。但改判死缓的判决出来不久，最高院就决定提审本案，9、10月间，刑事再审决定书送达到刘涌手里。

　　为了提审刘涌，最高院早在几个月前就组成了特别合议庭，合议庭有5名成员组成，“这5人个个非常了得，都办过轰动全国的大要案。”据他介绍，这5人分别是：最高院刑一庭庭长南英，他也是该案的审判长；刑一庭法官杜伟夫；最高院审监庭副庭长高贵君，他是本案主要承办人，以前他在刑二庭当审判长的时候办过很多大要案，胡长清、成克杰等人就是在他办的；审监庭审判长沈秋媛；审监庭法官马盛平。

　　权威说法：最高院提审案件不是第一次

　　前几天网上广泛报道称该案是建国以来最高院第一次提审的刑事案件，最高院的一位人士否认了这个说法。

　　他说，最高院已经提审过许多已经生效的刑事案件，只不过以往多数提审都是由重改轻。“提审可以有开庭审理和书面审理两种形式，多数情况是书面审理。除了审理‘四人帮’一案外，最高人民法院极少公开开庭审理刑事案件。因此，最高院到地方开庭提审一个案件，可能是第一次。”

　　对于该案可能改判死刑的说法，记者问他，如果改判死刑是否要以及该如何进行死刑复核，这位人士说，就他所知，以前还没有过最高院提审改判死刑的先例，但最高院专案组肯定对该问题有过研究，如果作出死刑的判决，比较可能的做法就是再组成新的合议庭进行复核。

　　另有法律界人士告诉记者，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刑事再审案件开庭审理程序的具体规定》，可能对原审被告人（原审上诉人）加重刑罚的，应当依法开庭审理，这可能是本案公开审理而不是书面审理的原因。

　　庭审已于昨日全部结束

　　昨天的庭审法庭上出现什么情况，除了少数能进法庭旁听的记者，被挡在法院门口各家媒体都无从知道，甚至这次开庭要开多长时间都只能靠有限的信息进行推测。

　　昨晚记者发稿前与刘涌的辩护律师佟林通电话时得知，最高院昨天一天的开庭已经完成了提审的全部法律程序，法庭辩论、原审上诉人最后陈述等都已经结束，“一切都等法庭的判决，”跟佟林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驱车回北京的路上。

　　刘涌案

　　刘涌原为辽宁省沈阳市嘉阳集团的董事长，被检察机关指控犯有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故意伤害，抢劫，非法经营，偷税，敲诈勒索，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妨害公务，故意毁坏财物，盗窃，寻衅滋事，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及行贿罪。

　　2002年4月17日，辽宁省铁岭市中级人民法院依照指定管辖，一审判处刘涌等人死刑。2003年8月15日，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以“鉴于本案的具体情况”为由，终审改判刘涌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生效判决作出后，最高院作出了再审的决定，并成立了特别合议庭，在锦州提审该案。

　　现场目击

　　豪华奔驰包断酒店

　　本报锦州专电昨晨6时，天刚蒙蒙亮，刘涌就在十来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护卫下，被押解到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上午8时，参与提审的各路人马由警车开道，陆续抵达锦州中院。稍后，刘涌的两名辩护律师及10来名家属分乘奔驰E350、S320和别克君威三辆豪华汽车到达法院。在门口，豪华车队似乎理所当然地想跟着前面的车队进入院内，但在门口遭到拦?琛Ｗ钪眨挥辛跤看蟾缌跆魏推拮恿跸虮蛔夹斫搿?

　　记者了解到，司法部门昨日共颁发了32张旁听证。除两张给刘涌家属、11张给少数中央媒体外，其余全部发给了国家和辽宁省的司法部门。刘涌的一位女性亲属抱怨说，为了旁听这次提审，他们倾家出动，几乎包断了锦州阳光酒店的第五层。在她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惟一让记者们感到的还是“刘涌真有钱”。

　　而据刘晓津的大哥昨日透露，尽管刘涌在押数年，“我们的企业还是在赚钱！”

　　刘涌想开“新闻发布会”

　　刘涌妻子步出法院立即失声痛哭，提审情况似乎对刘家不利

　　本报锦州专电昨日，锦州的天气十分寒冷，日平均温度在零下12摄氏度。当日上午，刘涌的亲属们和记者一道在法院门外一家杂货店内避寒。

　　刘涌想开“新闻发布会”

　　她们向记者透露说，就在开庭前一天，辩护律师佟林还在锦州的南山监狱内面晤刘涌。事后，佟林带回了一句话，刘涌希望就地召开所谓的“新闻发布会”。

　　中午，刘涌的亲属在庭外尽可能多地收集在场记者名片，并表示将由刘涌的妻子和律师一同向新闻媒体介绍详细情况。但下午庭审结束时，佟林突然向守候了一整天的记者们宣布“新闻发布会”取消。

　　提审情况似乎对刘涌不利

　　庭审结束后，人们看到刘涌的妻子刘晓津步出法院后立即失声痛哭。在场记者纷纷据此猜测，提审情况于刘家不利。

　　记者多方了解获知，昨日上午，提审围绕双方陈述展开，下午进行了激烈的庭辩。辩论的主要内容有二：第一，刘涌在伤人致死一案中应承担何种程度的责任？据悉，自1995年以来，被刘涌黑社会集团致死致伤者达42人，但其中死亡仅1人。而法庭认定刘涌的9项罪名中，“即使是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罪名，依照法律最多也只能判10年”，所以惟一可判其死刑的只有“伤人致死”的罪名。但刘涌对此应负责到何种程度，相关的法律条文比较模糊。第二，是否存在刑讯逼供。一审认为伤人致死一案系刘涌指使，但二审却以“不能从根本上排除在侦查过程中存在逼供情况”为由，没有采信侦查取得的证据，并予以改判。沈阳市公安局在得知二审结果时，不仅表示遗憾，还强调“不能完全排除在侦查过程中存在刑讯逼供的可能性”的说法属于无中生有，即“侦查过程中没有逼供”。

　　根据提审情况，审判长于下午6时宣布审理完毕，待合议后再择日宣判。据了解，刘涌在庭上精神状态不错，身体较前期颇有发胖之势。

　　若刘涌被判死刑，执行日期可能不超过下周一

　　昨日有消息传出，此前不久，辽宁省高院刚刚花40余万元购置了一台注射死刑行刑车。若刘涌在此次提审中被判处死刑，预计将会在这台车上被执行，执行日期可能不会超过下周一。

　　取消“新闻发布会”的原因不明

　　晚上6时30分，记者来到刘涌亲属下榻的阳光酒店5楼，立即听到529房内传出激烈争吵的沈阳口音，两名女子正就庭审各陈己见、争论不休。这时，一男子推门而出。记者向其打听“新闻发布会”为何取消，这名男子面色铁青不予作答。

　　记者稍后来到538房间，一秃顶男子开门后大声喝问，“你凭什么敲门”！记者称找佟林了解情况。他马上使劲摔门，“不在！”而在那一刹，记者已经看见头发花白的佟林把双腿翘在电视柜上，正向记者苦笑。

　　(江南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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