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在北京，许杏虎烈士的爸爸许金荣一直被党和人民的巨大关 怀所包围，失子之痛得以抚慰。由于身体虚弱，老人住院打点滴。见光明 日报来了人，他挣扎着坐起来。在旅馆里，许杏虎的二姐告诉我，这两天 夜里，老人家在背人处哭泣。杏虎的妈妈情绪稳定，只是向记者重复着“ 好人不在世”那句老话。两位老人在人前沉默无语。经过一段交谈，两位 老人家记忆的闸门终于打开。

　　异国的炮火似乎离老人很远，他说的，始终没离开许杏虎烈士小时候 的事。

　　“虎子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聪明孝敬，一直把我们搁在心里头，很 省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就长大成人了。”虎子的爸爸这样说。

　　顺利升入初二

　　许金荣老人回忆说，1978年9月，虎子考上了丹阳县河阳中学，没成 想10月份就得了肝炎。医生说，必须在家休养。当时正是农忙季节，父亲 是队长，母亲还要出工，大姐远嫁安徽，二姐在上初三，只有爷爷照顾他。 由小学升入初中，课程骤然增多，虎子父母为他办理了休学证明。虎子妈 妈说：“那时休学打证明是很难的，学校不允许轻易休学。是校长看过虎 子后，主动提出来的。”

　　得知要休学，虎子急了，执意不干。1个月之后，虎子硬撑着来到学 校。校长说，如果跟不上，有困难，来年再上初一吧。在不久之后的期中 考试中，没想到虎子成绩还不错。虎子顺利地升入了初二。

　　难忘的巧合

　　虽然虎子父母没有多少文化，但对儿子成长过程中的每一进步记忆犹 新。虎子爸爸自豪地说：“在河阳中学虎子功课一直很好，老师总是表扬 他。后来，他成绩好，考上了省丹中（江苏省丹阳中学的习惯叫法，江苏 省10所重点中学之一），当时北陵中学只考上五名。我们农村有个习惯， 出门之前就包饺子，接到通知书那一天，可巧，他妈妈那天正包了饺子， 圆圆满满，就这个意思。家里挺困难的，轻易不包顿饺子，刚刚在包时， 通知书到了。

　　“跟着通知书到的，还有省丹中的夏令营通知书，是去扬州。那时， 我们那里公共汽车不多，还要赶到八里地以外，所以接到通知书马上就得 走。就这么巧，刚刚吃了饺子。虎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背上一个小书包， 就走了。在这之前，虎子一次都没出过远门，可是他也不怕，高高兴兴就 去了，一个人，一个人，真的（老人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们也没送他， 因为田里有活，吃完饭还得忙呢。能去夏令营在我们这儿是头一回，以前 根本没有过的。全村人都跟着高兴了一阵。”

　　季军的歉意

　　许杏虎的二姐许琳华对记者讲了与弟弟唯一的一次争吵。初二时，眼 睛近视的虎子不小心摔了鼻子，鼻梁受了伤，还缝了两针。正巧学校通知 他到镇上参加英语竞赛。二姐心疼弟弟，不让他去，虎子与姐姐吵了起来。 最终虎子还是去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姐姐伤心地哭了。“姐，我考了 第三名。”后来，虎子歉意地告诉二姐。

　　杏虎上初三后，村里分田到户了。父亲身体不好，家里缺劳力，为了 支持家中唯一的男孩子继续上学，刚上了一个月高中的二姐不得不辍学了。

　　许金荣老人和许琳华还沉浸在对亲人的怀念中，记者担心他们劳累， 把许多要问的话题留到下次。李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