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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日,俄罗斯代总统普京在莫斯科骄傲地宣布,俄军已经从车臣匪徒手里彻底夺回了格罗兹尼!然而,摆在俄罗斯 政府面前比夺取城市更艰苦的任务是战后的重建工作,因为格罗兹尼遭受的破坏实在太严重了。 格罗兹尼一片瓦砾 格罗兹尼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见到战火破坏的痕迹:公寓楼内外墙上一个又一个的大窟隆是炮弹穿过时留下的纪念;成 堆成堆的废墟是炸弹炸倒大楼的“杰作”;大街小巷一个又一个的深坑以及横七竖八直指天空的煤气和自来水管道是地对地导 弹的“功劳”;就连街道名牌也被炸得四处乱飞。 遭战火破坏最严重的要数市中心的“时分广场”了,就算格罗兹尼的老居民们也认不出市中心的“时分广场”了。战 争爆发之前,这里是格罗兹尼最繁华的商业区,曾经有一大型公共汽车站和一个火车站以及交通环岛,然而,现在的“时分广 场”却成了一片地地道道的废墟:没有一幢房子没挨过炸弹,没有一面墙没中过弹子儿,没有一套公寓没有被车臣匪徒当成堡 垒!因此,在最后的攻占行动中,俄军不得不把广场周围所有被匪徒们占作狙击阵地的大楼一幢一幢地夷为平地。两名年轻的 俄罗斯士兵警惕地守在“时分广场”,边上有几名妇女在有气无力地叫卖饮料,还有一些住在“时分广场”附近的居民面无表 情地在废墟里捡一些有用的家什,从他们身边的口袋来看,显然没有捡回多少有用的东西。45岁的克里玛特在“时分广场” 周围的大街小巷四处叫喊她26岁的儿子的名字;42岁的盲人达吉亚诺夫刚刚从姐姐家里回到格罗兹尼,他最急于知道的是 格罗兹尼的盲人之家是否被夷为平地,当他的姐姐告诉他盲人之家居然还在时,达吉亚诺夫总算松了一口气。 尽管俄罗斯官方公布说,在战争期间仍有数万人滞留在格罗兹尼城里,但静静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整个城市 就跟死了一样。驻扎在城里的俄罗斯军人说,许多格罗兹尼至今对俄罗斯军人仍心存疑虑,因为那些匪徒们逃离格罗兹尼前曾 吓唬他们说,任何人都可能被俄军当成是嫌疑者,都可能被关进集中营。正因为这样,许多居民迄今宁愿躲在地下室里也不出 来。 市民们的感情很复杂 自从俄军上周夺回格罗兹尼后,那些被迫流落邻国的难民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返回了格罗兹尼,他们打算重建自己的家 园。然而,有些城区被破坏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以至于部分居民绝望地再次被迫离开格罗兹尼。45岁阿米娜特-加兹玛多娜 是地地道道的格罗兹尼人。当她从邻国达吉斯坦回到格罗兹尼时,发现自己的家早已经片瓦无存了。阿米娜特呆立在自己原先 的家----现在的一片废墟前喃喃地说:“完了,什么也没给留下!”泪流满面的阿米娜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倒在 那片废墟前嚎啕大哭起来。哭够了,泪水流干了,天也快黑了,阿米娜特这才起身,拖着疲惫的步履一脸茫然地朝格罗兹尼城 外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该找谁帮助,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重建自己的家园,但她知道光靠自己的力量已经找不回自己的家了。 73岁的老婆婆纳兹达-斯科尔科娜在战争期间始终没有离开格罗兹尼,因为她舍不得丢下自己一辈子依托的房子。 在俄军与匪徒交战的日日夜夜里,斯科尔科娜一直躲在自家的地窖里。虽说老人家保住了自己的生命,但所有的家当都被战火 毁坏了。斯科尔科娜老泪纵横地说:“这简直不是战争,而像一场奇怪的龙卷风,把一切都刮没了。”斯科尔科娜拎着一只破 水桶,步履蹒跚地到街外一个非法匪徒的指挥所里拎水,那里是附近几条街惟一有自来水的地方。她告诉记者说:“我自己的 公寓早在一个月前就被炸毁了,整条街区都被烧掉了。现在,我们26个老人就跟老鼠挤在地窖里,靠化点雪来烧水喝,我不 好意思告诉你们我们都吃些什么。那些天打五雷轰的匪徒们搜光了我们公寓里所有的东西,抢走了我们所有的钱,偷走了所有 的粮食。”老人说,当她看到俄军的小伙子们终于进入城市时感到很高兴,但她现在打算尽早离开格罗兹尼,赶到俄罗斯南部 城市和在那里当电视台记者的儿子团圆。 60岁的尼娜-伊迪加耶娃退休前是格罗兹尼烟草公司的经理。她把记者们领到自己那套被夷为废墟的公寓前苦笑着 说:“说真的,每当我听到某人说我们车臣人如何如何恨俄罗斯人或者说俄罗斯人如何如何恨车臣人的时候,我的心里总很不 是滋味。他们这么说不是真的,这里所有的人----不论是车臣人、俄罗斯人、鞑靼人还是其他民族的人都一直和睦相处。 然而,最令我感到痛心的是,那些自称是格罗兹尼保卫者的匪徒们在临走之前抢走了我们的所有东西---电视机、洗衣机、 毛毯、枕头、椅子。他们给我留下的惟一东西就是饭桌上的那些旧汤匙。他们把这些东西全都装上一辆‘卡马兹’大货车,直 到塞得不能再满时才开走。”许多无家可归的格罗兹尼居民现在都暂时居住在车臣第二大城市古德梅斯市。由于匪徒当时是不 战而逃,所以古德梅斯得以和平解放,这里的人也比格罗兹尼早一些过上和平的生活。在这里,格罗兹尼居民羡慕万分地看到 一片和平的情景:孩子们开始上学了,病人们都能得到驻军医院的基本治疗;家庭主妇在当地的市场上跟小商贩们讨价还价, 大米、蔬菜和其它日用品还算充足;男人们则站在冬日的阳光下平静地聊天。就这么简简单单平常生活现在也成了格罗兹尼人 梦寐以求的理想。古德梅斯警察局局长玛格米德-埃尔达罗夫说:“这里的人们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因为人们都愿意过和 平的生活,都希望能过稳定平和的生活。”埃尔达罗夫说,当地许多年轻人都排着长队要求参加警察队伍,不过,挑选人员还 真得小心,因为许多青年人在战争期间都参加过非法的班派。 心理重建比城市重建还重要 格罗兹尼急需重建的不仅仅是房屋街道和公共设施,更需要重建的是人们的心理。经历了这场战争的绝大多数格罗兹 尼人心理都受到了重创,特别是那些在战火中失去亲人或者亲历死亡恐惧的格罗兹尼人。 雷科达-尤素波娃也许终身也无法忘记身陷雷区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当这个被匪徒们挟持为他们洗衣做饭的姑娘稀里 糊涂地跟着逃离格罗兹尼的匪徒队伍闯进俄军布设的雷区时,只听见四周到处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到处是伤员痛苦的哭喊声 。许多被地雷吓得发狂的匪徒们失去理智后干脆狂叫着扑向地雷。说到这里的时候,尤素波娃的眼里闪过清晰可见的恐惧,她 的两个孩子也轻轻地哭泣起来,因为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也跟母亲经历了那可怕的一幕。尤素波娃说:“你不知道我们都是踏着 什么前进的,我们是踏着死者的肉块和鲜血往前跑的。”28岁的尤素波娃是在战火最激烈的时候被匪徒们强行“征用”的。 她和其它两名妇女被匪徒们强行带到格罗兹尼市中心一幢五层楼的地下室里。匪徒们分配给她的任务是给他们烧汤做饭洗衣服 。这可不是轻活,因为三名妇女要照顾26名匪徒。这26名匪徒每13个人一班,全天候地跟俄军作战,因此把三名妇女累 得死去活来。更让她感到胆战心惊的是,这些亡命之徒对尤素波娃和另外两名妇女总是不怀好意,当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居然 还要忙得几乎瘫倒在地的妇女们陪他们唱歌跳舞!当俄军解放格罗兹尼市中心的战争打响之后,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匪徒们全 都龟缩在地下室里,连到街头打水这样的危险活都逼妇女们去干,而他们自己躲在地下室里商量如何逃出格罗兹尼。 1月31日晚,慌忙撤退的匪徒挟持着三名妇女同行。那是一个漆黑寒冷的夜晚。当他们进入雷区后,留给妇女和孩 子记忆中的除了爆炸声外就是死亡。尤素波娃的一对儿女现在一听到哪怕是最轻微的声音都会惊叫不已,年轻的母亲担忧地说 ,孩子的心理这辈子恐怕不会安宁了。尤素波娃和孩子后来被俄军救了出来,两个孩子正在接受心理治疗。尤素波娃现在最挂 念的是她的丈夫。匪徒们相中了他的老实和他结实的身板,所以让他干背弹药的重活。在那个恐怖的夜晚,尤素波娃和她的丈 夫失散了,她不敢想像现在丈夫在哪里,只是喃喃地说:“他也许跟别人在山里,至于其它的事我不敢想。” 格罗兹尼的残匪仍是最大的威胁 格罗兹尼的重建除了因为破坏过于严重而面临着种种障碍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俄军和俄罗斯地方官员现在还无暇顾及 考虑重建,因为他们现在面临的头号问题是肃清格罗兹尼城内的残匪。 尽管格罗兹尼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俄军的装甲巡逻车和高举拳头、兴高彩烈的俄罗斯内务部官兵们,但格罗兹尼城内残 余的武装匪徒的活动依然十分猖獗。14日下午,就在俄罗斯新闻官亚历山大带领一群外国记者在重兵保护下对格罗兹尼最早 解放的扎沃德斯基区进行采访的时候,居然有20多名配备机关枪的匪徒狙击手向他们发起突然袭击,险些酿成一场惨祸。同 一天,正在格罗兹尼北部地区抢修铁路的俄军工程兵专列突然遭到车臣匪徒的四面包围。当第二列军车赶来救援的时候,又中 了这些匪徒埋设的地雷,结果机车被炸毁,车上的增援官兵遭围困。后来,还是精锐的特种部队及时赶到,这才赶跑了匪徒, 救出了被围困的官兵们。这些残匪的骚扰行动大大延缓了俄军基础设施的重建工作。(刘凤莲译) 相关报道: 俄军护送平民返回格罗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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