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时期,西方以6月29日在布鲁塞尔举行对南联盟捐助国际大会为诱饵,迫使南联盟政府同意向海牙法庭交出南前总统米洛舍维奇。随着这一日期临近,米洛舍维奇的命运再次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23日,南联盟政府通过了具有法律效力的同海牙国际法庭合作的行政命令,从而为米氏最终被引渡到海牙扫清了障碍。次日,塞尔维亚总理金吉奇宣布,完成整个移交米洛舍维奇的程序在15~20天左右。这意味着,米氏不久将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在国际法庭受审的前国家元首。
西方国家:拿老米换经援
长期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直向南联盟施加压力。西方坚持,南联盟要想获得国际援助,前提条件是必须与国际法庭合作。舆论分析认为,南政府之所以要以内阁特别会议来绕过议会通过这一议案,实际上就是迫于国际捐资国大会的压力。南联盟迫切需要这次会议作出对南联盟提供援助的具体承诺。
原本,南联盟政府计划在今年5月底6月初召开“国际捐资国大会”,并希望筹集到20亿马克的援助资金。后由于美国以“南没有与国际法庭合作”为由拒绝参加而被迫推至6月29日在布鲁塞尔举行。就在前不久,美国再一次发出威胁称,南联盟必须在该会议举行前通过引渡法,以便为引渡米洛舍维奇到海牙受审铺平道路,否则在下周的会议上,将会中止对南的一切经济援助,包括数亿美元的援助。
塞反对党上台后,西方虽然承诺了几十亿美元的援助,但开的都是“空头支票”。缺少外援的南政府一筹莫展,经济不但没有起色,反而连米洛舍维奇时代还不如,以致于身为塞总理的金吉奇不顾身份地惊呼,如果没有国际援助,塞尔维亚的天将会塌下来!因此,南急于在捐资国会议召开前证明自己的合作诚意。
除了经济外,西方还从其他方面向南施加压力。欧洲委员会的发言人韦甘德称,南政府应该引渡战争罪犯,因为国际战争法庭是根据安理会的决议案而成立的,南联盟作为联合国的一个会员国,应该积极配合。他还声称,南斯拉夫已经签署了《代顿条约》,这足以表明南斯拉夫必须,也应该与国际社会合作。
塞社会党:这是政变!
米所领导的塞尔维亚社会党对政府“行政命令”作出了非常愤怒的反应。塞社会党一领导人认为这一法案等于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还有人则称此为一次“宪法政变”。该党代理主席约万诺维奇称,这样做将会引起米的支持者和正义人士的强烈不满。
16日,南联盟大约几千名米的支持者在贝尔格莱德市中心广场举行抗议集会,要求当局释放米洛舍维奇并反对与海牙前南战犯国际法庭合作。在贝尔格莱德中央监狱大墙外,米洛舍维奇的支持者涂上了“斯洛博丹,你是英雄”的口号。
记者采访了一些贝市的普通市民,其感觉不亚于经历那78天的轰炸,郁闷的心情毫无保留地印刻在他们的脸上。绝大多数人认为,如果米洛舍维奇被送上海牙,则不仅是他个人的灾难,而且是整个塞尔维亚民族的耻辱,米应当在南国内受审。另外一些人则分别走向两个极端:米的支持者认为海牙法庭是“美国法庭”,抱怨被起诉的大都是塞尔维亚人,谴责企图通过审判米给塞尔维亚人民安上集体罪名,而米是一位“殉难者”;反米人士认为,南要回归国际社会,就必须与国际社会合作,包括像海牙前南战犯法庭这样他们不喜欢的机构。
耐人寻味的是,米被关押后,曾经一落千丈的支持率出现了显著的回升。
政治家诚信遭受质疑
在引渡米洛舍维奇问题上,南联盟政府经历了一个大幅度摇摆的过程。
早些时候,南总统科什图尼察多次表示,联合国前南战犯法庭“对塞尔维亚人民抱有偏见”,这个机构的“政治性质大于司法性质”。他还明确表示南联盟法律不允许向外国引渡南公民,排除了将米引渡给海牙国际法庭的可能性。
但在米被逮捕后,南政府的态度发生明显变化,《与海牙合作法》草案的出台就是这种变化的结果。舆论认为,南政府立场变化主要有以下几点考虑。首先,南新政权执政以来,内外政策都作了较大的调整,虽基本摆脱了孤立,但米的命运始终影响着南联盟与西方关系进一步发展。在这些政治家眼中,尽早甩掉米洛舍维奇这个“烫山芋”,才能争取到西方的政治支持和经济援助;其次,随着反对党在国家各级机关中全面掌权,米及其所代表的政治力量已经日薄西山,抛出米不会影响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但也正是这些,使南百姓对政治家的诚信产生了怀疑。今年4月1日时,塞政府在劝说米放弃抵抗时,曾以书面形式向其保证,不会把他送到海牙。白纸黑字、誓言在耳,令许多自认是巴尔干最重言诺的塞尔维亚人所不耻;科什图尼察当选总统后,曾经保证要“以法治国”,避免“革命性清算”局面的出现,但没有想到,如今却以近乎原始的方式强行通过与海牙国际法庭合作的“行政命令”。
执政联盟内部矛盾激化
在讨论并通过政府“行政命令”过程中,南执政联盟内部矛盾几乎已经白热化。在以总理日日奇为首的黑山社人党政府成员拒绝出席会议的情况下,塞“民主反对党联盟”政府成员强行通过了上述命令。但同时,日日奇为抗议这一命令向本党提出辞去所担任的政府职务。
一些权威人士指出,如双方最终达不成协议,南政局发展存在两种可能性:要么,黑山社人党退出政府,但支持“塞反对党联盟”单独组成少数派联盟政府;要么解散联盟议会,重新举行大选。然而,他们同时指出,黑山共和国已组成少数派政府,如果南联盟再组成一个少数派政府,今后在联盟政府同共和国政府之间肯定会有很多麻烦,而重新举行联盟大选将会带来大量未知数。因此,在目前情况下,上述两种方案都会给南带来不稳定。本报驻南联盟特约撰稿人萧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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