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加沙难民营巴勒斯坦难民:何处是我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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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3月16日19:55 国际先驱导报 | ||
本报记者走访加沙难民营巴勒斯坦难民:何处是我家? 本报驻加沙记者周轶君 巴勒斯坦难民是中东地区生存和生活条件最恶劣的社会群体,是巴以谈判的核心问题之一。根据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和工程处(UNRWA)网站最新公布的数字,2002年巴勒 未完结的悲剧 现年65岁的比桑·阿维达坐在国际红十字会为全家搭建的临时帐篷里,和几十个孙子、孙女分享晚餐——西红柿、黄瓜沙拉和大饼。 2002年11月30日深夜,以军坦克进攻加沙地带北部比特·莱海亚镇,炸毁两名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杰哈德)成员家属住宅,阿维达家便是其中之一,因为她的一个儿子是“杰哈德”成员。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又成了难民,”她说。1947年11月27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巴勒斯坦分治决议》后,巴勒斯坦地区犹太人和阿拉伯人武装冲突升级,难民开始出现。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国宣告成立。次日,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阿维达全家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今天以色列阿什克隆地区逃到加沙地带中部海滩难民营。那时候,她还是个11岁的孩子。 1967年“六·五”战争后,以色列侵占包括加沙地带、约旦河西岸、东耶路撒冷在内的整个巴勒斯坦地区,以及埃及西奈半岛和叙利亚戈兰高地。已经成家的阿维达再次失去栖身之地,辗转来到加沙地带北部比特·哈农难民营。 时光荏苒,儿子马希尔学有所成,成为加沙地带数一数二的工程师,全家集资建造了一栋6层高楼。阿维达说,那时候她颇为自豪,以为自己从此扎下了根。 以军摧毁住房那晚,距离穆斯林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开斋节”只有一星期。全家当天给阿维达的孙子孙女们买了新衣服和玩具。晚上12点多,以军坦克开到楼下,通过扩音器喊话,限全家3分钟之内全部出来。“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拿,”阿维达说。更为痛苦的是,70岁的老伴由于耳聋、行动迟缓葬身废墟之下。 “每次都是因为沙龙,”她的儿子马希尔插话说。 现在,全家56口人挤在3间国际红十字会搭建的帐篷内:橙色防雨布、巴掌大的窗口。加沙地带正值雨季,帐篷里难免潮湿、寒冷。“大家挤在一起就不冷了,”5岁的小孙女希巴说。这时上小学二年级的萨巴回家做功课。帐篷里没有桌椅板凳,她就趴在地上写。“还有几天就要考试,”小姑娘对帐篷的环境似乎已经适应,但她说很怀念那件压在废墟下的新外套。 阿维达辗转搬迁的历史可以说是巴控区难民生活的缩影,只要巴以流血冲突没有终了,难民就不会找到定居之处。 绝望气氛笼罩难民营 据说,巴勒斯坦的加沙地带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而那里的8座难民营又被认为是加沙最拥挤的地方。 难民营的生活条件相当艰苦,道路拥挤窄小,记者开车进去的时候真是战战兢兢,因为到处都是满地赤脚奔跑的小孩。孩子们曾把我领到胡同狭窄处,那里仅容一人通过。 加沙地带和约旦河西岸的150万难民,多数没有固定工作,靠救济过活。贫困滋生绝望。巴勒斯坦激进派别具有最广泛群众基础的地方就在难民营。一无所有使难民们可以抛开一切,从事自杀爆炸等行动——自杀爆炸者家庭还能得到不少于1万美元的抚恤金。每年夏天,各派别组织难民营中18岁以下的孩子参加夏令营,有些甚至从事军事训练。 于是,自2000年9月底巴以冲突激化以来,巴勒斯坦境内难民营成为牺牲人数最多的地方——有袭击以色列目标者,有军事行动中无辜死难者。从难民营外观就可体验到这里与众不同的气氛:到处是大幅“烈士像”、墙上画着炸毁以军坦克场景、呼吁斗争标语等等,都是各派别“宣传干事”的杰作。 回家路漫漫 根据联合国最新的统计数据,还有大约250多万巴勒斯坦难民生活在约旦、黎巴嫩和叙利亚等阿拉伯国家和地区。与阿维达相比,他们更能体会到“寄人篱下”的凄凉。 难民营内部经常发生冲突,被人称作黎巴嫩社会发展的“定时炸弹”。而以色列也以巴勒斯坦人为打击对象多次入侵黎巴嫩。难怪黎巴嫩总统拉胡德曾说,不管承受多少压力,黎巴嫩都不会永久接受和安置巴勒斯坦难民。 也许回“家”是他们更好的选择。但以色列的立场却使这250万人回到巴勒斯坦被占领土的前景显得非常“灰暗”。 其实即使以色列允许他们回家,还有更严酷的现实在等待着他们——大多数难民将不得不面对“无家可归”的尴尬:昔日家园已成以色列人的住地,根本不可能重新拥有。 现年68岁的巴勒斯坦人叶海亚1948年从今天的以色列北部来到西岸难民营纳布卢斯。记忆中,老家的橄榄树年年还绿,住宅钥匙和房契也还在手中,但他知道有生之年已经不可能重返故里了。他只盼望巴勒斯坦早一天建国。他说:“那时大家都有了自己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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