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著名记者唐师曾与新浪网友聊天实录(1)

　　主持人：前两天，核查小组公布第二份报告以后，全世界包括英美德法重要地区和国家爆发了千万人的反战游行。前两天，我们国家也有四百名学者在网上联合签名反对攻打伊拉克，有报道说这是近年来中国人第一次向全世界公开发表反对战争的声音，你怎么看待这事件？

主持人(左)与唐师曾(点击看大图)

　　唐师曾：这是好事，我也发过，但是一发就退回来了,我不大懂技术,我寻求帮助。和平祈祷是个体行为，因为我不是很懂法律，我在世界好多国家走过，包括在美国开车。我发现，人弄不好会触犯法律，但是在自己的汽车上写上自己喜欢的一段话，似乎不大会违法。我在车上写上一个词--PEACE，意思是和平，我在车上画得挺大。如果街上看了一辆车，写着和平在走，那就是我的车。其他的行动我也想参加，但是还不行，比如我曾经想把我的车沿着文明古国往中东开《从金字塔到万里长城》，国宝季羡林先生等许多人为我帮忙，还为我车上写着"和平"，就这么走。因为在此之前，我见过英国的、美国的、意大利的、墨西哥的那些人走，呼吁和平。中国人当时穷，没有条件，现在我腿不好，身体不好，可以坐在我的雪佛兰吉普上上走。我在沿途有一些朋友。另外，我写过很多文章，拍过很多照片，出过一些书，那些国家的老百姓认为"唐老鸭"绝对是一位记者，不是情报人员。所以我总觉得自己很安全，现在我还这样想。只是油价狂升，我看加油的单据比一年前上长了一块钱。我上次文《重返巴格达》时就上涨了一块钱，我的雪佛兰吉普很废油。我愿意参加任何和平的活动。"老我老以及人之老"我今天这么关心伊拉克兄弟，哪天我有什么问题，伊拉克兄弟也会关注我。

　　而且我这种做法，不仅仅对伊拉克好，而且是对所有爱好和平的人、文明的人都好。

　　网友：美国一直宣传伊拉克有生化武器、导弹之类的东西，核查小组就是查不出来。另外，伊拉克面对美国战争的威胁，表示肯定会给美军有一个致命的打击，是否意味着伊拉克人手中有什么东西？

　　唐师曾：我写过一本美国的书，叫《我在美国当农民》，我在南加利福尼亚唐氏农场呆过四个月，我是八月去的。每到冬天来的时候，农场的车，雨刷上胶皮都要换，因为加利福尼亚过一个夏天，就把雨刷的橡胶条弄老化了。当时我的车没有换，开到田纳西时才换，严寒雨雪需要更换雨刷子上的皮条。作为现代的各种工具，都离不开橡胶、塑料这些东西，包括坦克、装甲车（我有二级装甲车驾驶证），坦克也不是全部都由铁做的，如果轮子都是铁做的话，声音会特别大，而且容易磨损。你想，如果从海湾战争90年算到现在，有十二、三年了，现在现代化的武器，还不要算高精度的，就说汽车、装甲车，只说橡胶的老化，不说别的，这些是我稍微知道的一些东西，就很难正常地开动。而国际上这么严密的封锁，他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够进去。我举例，2000年我去的时候，伊拉克外交部配给我的一个礼宾车，当时当地最好的车是雪佛兰，当时前面的风挡都快碎了，而且车开个把钟头就要把引擎盖打开了，往引擎上泼凉水进行凉却，所以我不相信伊拉克的武器能给英美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唐师曾在查看资料(点击看大图)

　　刚才是从物质上讲，现在从精神上来讲，古老文明的国家大多喜欢说大话，各种话说得很硬，有些大话危言耸听，很伤感情。比如90年海湾战争，伊拉克把很多外国人质关起来，要在曼苏尔饭店做人肉弹。海湾战争过了十二三年了，也没见他们把那个肉蛋怎么样。但是象美国就不这样了。一场珍珠港因为日本人不讲国际规则，美国人原因法律偷袭了山本五十六的座机不说，还把仅有的两颗原子弹都扔给了日本，"对流氓国家一惯惨无人道"，"把他们炸回到石器时代"。对再对比，我在以色列的时候，挨伊拉克的飞毛腿，以色列要求所有人随身携带防毒面具以及防备伊拉克各种生物化学武器的药，海湾战争打了42天。结果伊拉克什么都没有扔出来，十年前对伊拉克对以色列没有扔出来，十年后能扔出什么来，我表示怀疑。

　　网友：你的作品当中提过萨达姆最大的优势是国内的支持，你认为目前萨达姆高支持率是否可靠？这么多年战争以后，人们是否还支持萨达姆？

　　唐师曾：这要看怎么说，这又得说古老文明了，当古老文明有外界压力下，往往会一致对外。但是没有外界压力的话，就会有许多政治斗争、民众运动乃至政变发生。萨达姆成为革命指挥委员会主席以前，包括原来费萨尔国王时代，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大兵压境的事，国内各种政治变更就比较多。 海湾战争被伊拉克称为战争之母，也就是所有战争的妈。伊拉克敢跟英美、北约国家打仗，是战争他妈，所有战争都没有这场战争厉害，伊拉克人民坚信自己把三十多个帝国主义国家打败了。入侵科威特是迫于美帝把战火烧到海湾地区，伊拉克迫不得已出兵，实行祖国统一，然后又粉碎了三十多个帝国主义国家企图灭亡伊拉克、灭亡阿拉伯的狼子野心，这是伊拉克自己的想法。

　　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我当了好多年的记者了，当我拿摄像机采访别人的时候很难听到这个人讲真话，这就是我不愿意当电视记者的原因。我在采访的时候，也不愿意用录音机，因为用录音机采访的时候，也不大容易听到真话。我刚才掏东西的时候带出一个随身带的小本子，有时候是写在衬衣袖口上。我认为我写的时候就是工作，但是拿摄像机录下来就很可怕，被采访人容易迫于压力具有表演的成分。我喜欢深入到人家家庭里去聊天。当生活稳定的时候，不同的阶层不一样，那种支持是在某种条件下的支持，在条件丧失的时候，是否还有99.6%的高支持率是值得怀疑的。而且阿拉伯人有吸收西方东西的民族传统。

　　网友：如果这次海湾战争打起来，你觉得对中国有哪些方面的影响？

唐师曾回答网友提问(点击看大图)

　　唐师曾：对中国有好也有坏的影响。好的影响，就象一个人要打架，捡了二十块砖头都扔出去了，全扔在伊拉克，把火气和力气消耗已尽。下一次打架，还要捡砖头。中国可以获得一个平静的建设环境。但也有不好的一面，那就是确定了一个"干涉内政"的国际惯例。我在《我在美国当农民》一本书引用了林肯的做法话，当时林肯的干涉原则还处于萌芽阶段，"当一个STATE欺压人们，又声称自己STATE主权的时候，其他STATES可以武装干涉"。当时这种原则适用在美国联邦里面，现在已经对另外国家使用这种原则了。而且世界征按照英美确定的规则标准。金融、保险、银行、法律、足球……通行的都是各种英美规则。

　　我插一句话，我平常喜欢带两个手表，一个手表是北京的手表，另外一个就是我到那个地方的当地，我把这只手表调到当地时区，比如现在就是巴格达。因为没办法跟伊拉克人共处一个空间，蛋至少可以和伊拉克人共处一个时间，用它的时间、空间思考和判断。这样更容易接触事情的真相。我的SONY收音机定了两个时间，一个是纽约的时间，一个是伦敦的时间，这样我可以了解英美人斯考问题的时间概念，因为他们不可能在睡觉的时候作出重大决策。一个成熟合格的军人，他作出决策的时候，肯定要考虑时间、空间的东西。施瓦兹科普夫而同时就在伊朗长大，他爸爸是艾森豪威尔派到伊朗的宪兵顾问，他了解中东的语言和风俗、生活细节。他指挥海湾战争时左右手戴了两只手表，一个是纽约时间、一个是巴格达时间。我现在左手定的是北京时间，右手定的是巴格达的时间。收音机、手机上分别是纽约、伦敦时间，我需要不听变换时区用他们的时空观思考问题。

　　如果联合国对武装干涉伊拉克这事没有办法，英美以外的其他国家还有什么办法呢？反之，如果美国拣的20块砖头没有扔到伊拉克身上，这20块砖头肯定不能白拣，搁在自己身上，肯定要往朝鲜身上扔。到时候我担心有些国人，善良的人会忍不住，介入到战争之中。所以每种局面出现对中国都好也都不好，问题是我们如何观察、思考、判断、行动--化险为夷。好在我们现在国家开放，经济发达，政府开明，而且做了好多事，越来越和世界接轨，所以这都是咱们国家日益蒸蒸日上，象我这种记者也能评点世界大事，这倒退十年肯定不能。

　　网友：美国把伊拉克解决了以后，在中东还会对伊朗、叙利亚等国家有所行动，你对这种说法有什么评论？

　　唐师曾：英美是特别擅长制定规则的，我对这件事印象特别深。比如英国，英国造车的理念非常好，我喜欢越野车，比较好的越野车是陆虎，这是英国造的。还有是吉普雪佛兰，是美国造的，现在日本也造，但是理念是英美提出的，但是后来英国不造车了，卖给了BMW，后来干脆把"罗尔斯－罗伊斯"（劳斯莱斯）也卖给德国人了。

　　比如战争，英美两家用英语捣鼓，说揍就揍，用英语交流用英语思考。美国老按他的想法，以他所谓的自由、民主、代表民意的程度，以它的政治价值观衡量一件事。以色列是在中东唯一的一个例外，伊拉克在中东算民主程度比较高的国家了，伊拉克东边是伊朗。当时美国认为萨达姆比霍梅尼强，当年连拉姆斯费尔德都帮助伊拉克获取过有可能制造生化武器的原料，所以现在肯定地说伊拉克有生化武器，可能当年他卖给伊拉克的没有用完。但是我想，这么多年了，可能用了，可能过期了，未必存在那么多，可能有点。

　　另外，伊拉克南边是科威特，我听一位西方外交官跟我讲一个故事，科威特就是树上长虫子，什么都不干，就吃树上的果子，萨达姆摇晃树，虫子就掉下来，结果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科威特再过去是沙特，沙特也是王国，再绕过来是约旦，约旦更是王国，再绕过去是叙利亚，不是王国，阿萨德之后是他的儿子，当时西亚病夫是土耳其，东亚病夫是咱们。只有土耳其不太同，已经扩大到北约里了。22个阿拉伯国家里面，伊拉克一直是比较开明、民主、因而强大的地方。如果连伊拉克这样的 共和国在政体上都不合格，这些不合格的话，依此类推很危险，我参加过埃及的选举，按照这样的话，不合英美的想法，那其他的王国，或者领导人全世袭的，那还不得把整个中东都全换了。只有欧洲才合格，这边不合格，如果按照这样换的话，21世纪麻烦就大了，所以这也是我刚才没有讲的一个原因，就是如果萨达姆被美国彻底的整怂了，美国仍然可能放萨达姆一把。

　　你刚才这个问题里面，阿拉伯联盟最近很倾向伊拉克。在中东想做一件事，经济上离不开海湾的石油，光沙特一个还不算，海湾合作委员会那几个国，政治上离不开埃及，所以这件事很复杂，美国打伊拉克，既解决政治问题，又解决经济问题。如果把每个问题放在放大镜问题看，可能都会导致这样的问题。

　　即使美国打了伊拉克，我想也弄不出来什么太出格政体，因为事物是普遍联系的，伊拉克的政体必须和周围的政体，差别不是特别大，不然的话又成为了以色列，另外，阿拉伯是大家庭，是当初一个阿拉伯国家，分为今天22个阿拉伯兄弟，而且伊拉克在阿拉伯兄弟中人缘还不错，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是兄弟犯错误。一个兄弟犯错误，打几下惩罚一下，如果用刀子对付的话，就比较离谱了。

　　主持人：我们发现在打伊拉克问题上，欧盟有分歧，特别是法国、德国。

　　唐师曾：他们是不说英语的人，从这里可以看出我理论的实用性了。。另外，我这是瞎说了，不能说是理由了。德国和阿拉伯也有很密切的关系，在阿拉曼附近，曾经打过仗，当地老阿拉伯对隆美尔关系比较好。而德国当时是镇压阿拉伯人的敌人犹太人的。实际上，世界根本就是实力，有实力就可以获得利益，有了利益，才能守更大的实力，所以最根本是利益。国家与国家的交往，就是利益。英美就是这种想法，一切事情是利益，所以考虑打不打，以及处理战后问题，都要看，资本主义的本性，挣钱不挣钱，获利不获利，他们经常会均衡，哪件事获利最大。他们不会为赌气，那是不文明，没有文化才会那样，"我跟你拼了"，这是匹夫之勇，那些发展成熟的民族，他们都是为获取利益才是根本。

　　网友：《我从战场归来》这本书里面提到很多你在采访前的准备，和跟当地人打交道的东西，你作为一位成功的战地摄影记者，能不能谈谈战地摄影记者做战地采访时应该注意什么？当时你做的哪些方面比较好？

　　唐师曾：有两点比较重要，一个是知识。学校教的知识，实用的部分不够，我们可以回忆，尤其上大学的时候，好多课，考完试就没有用了。我老觉得，教育是这样的，中学有一门课必须学好，就是中文。中文教你怎么写情书，怎么写检查，怎么写申请报告。大学最重要的一门课就是英语，教你学世界通行的语言，最好是英语，实在不行，别的语言也行，就是大家说得多的，跟规则沾边的语言。这两点，我中学、大学都学得不好，当时不明白，学了很多没有用的课。但是也选了一些当时别人认为没有用的课，选了我作为战地记者非常有用的课，就是军事知识，而且有非常经典的书，不是报纸、杂志抄了很多遍的，已经被稀释的知识。

　　86年进入新华社，到海湾战争前，我一直负责北京地区的新闻，做做新华社记者，没有报纸，也没有电台，没有电视，他的新闻被别人用，必须第一个到场。第一个到场，必须要有硬件和软件，硬件就是一些机器。我86、87年有一个BB机。我每天上报特别多，我买呼机的时候，他说为什么要选一个好号，我说看今天的北京日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我就是这位作者，所以我必须要一个好号，以便让大家记住我，以便和我联系。所以126给了我一个5566。87年我开始用移动电话，是爱立信的，很大，说话的时候必须按着，听话的时候松开。当时我就获取了别人不能获的信息。所以我在获取信息方面有一定技术装备的优势。

　　此外，我当了好几年的记者，交了形形色色的朋友，积累了经验。这时我发现经验比知识还重要。我去中东的时候，学校教我的知识，和我在新华社当几年社会新闻记者给我的经验十分有用，这种经验是磨炼之后长在骨髓里面，没有立即培训的。比如十个士兵和十个警察面对你的时候，其中有一个警察天生就是恶棍，本身就坏，当警察了，就想打人，犯在他手里面，就死劲的折磨我。十个警察肯定有一个天使，当你把道理讲给他听的时候，他可能会放你一把。其他八个警察就是挣钱吃饭，不能影响到他稳定的饭碗，另外对他有一定的尊重，这样事就能办成了。所有的警察和所有的军队都一样，如果说你连这些经验和判断力的本能都没有，你到那的时候，不管以色列的IDF（国防军）还是伊拉克的，要么就是被人打死，要么就是你什么都拍不回来，你得让他们喜欢你，认为你是他们的朋友，而且让你工作，这些事都不是简单的。

　　这就是我今年上个月，北京有一个楚寒公益课堂，免费给中小学生讲的。开的第一课是我讲的。我没有那么强的力量，我就用我的力量教育那些孩子，说赶紧把中文学好了，在大学把英文学好。我把摄影的经验告诉比我小二十年的人。希望他们将来比我强，成为真正横行世界的记者。到那时候，我就会很高兴，要比我在这瞎说八道的感觉更好。

　　网友：我很喜欢你的作品，以前在《世界博览》看到你的文章，最近看得比较少了，听说你最近要出一本书，能否介绍一下？

　　唐师曾：最近我没有写什么东西，原来《世界博览》跟我的关系很密切，每月给我寄杂志，后来也不给我寄杂志了，我就不知道他们杂志写成什么样了，我时间也紧，就没写。最近我写了许多序：为《战火笼罩巴格达》、《萨达姆的伊拉克》等书写序，还有一本讲萨达姆传的，是我中东的朋友翻译的，原来在中东一位埃及朋友写的，我也写了一个序，其实我写得不怎么样，他们觉得我写的最好，他看我穷途潦倒的在家呆着，所以想让我写一个序。

　　其他的计划，我有一个雪佛兰大吉普，我又想走，我走出去，我一定会把我的文章写出来，会给《世界博览》，以及众多的读者看。包括第四期中国地理杂志，有一篇我写给伊拉克的杂志，还有北京办的，也有我写过的文章，包括天津的杂志，我也在写。今年如果能筹集到经费的话，我会写一条比较好的路，我自己喜欢的，但是话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可能就不成了，那年我说过，我说去朝鲜，最后到朝鲜边境了，但不让我入境，当时我参加一个旅行团，朝鲜边境说参加旅行团的是新华社记者的唐师曾，不能以旅行团的名义进入朝鲜，后来我才发现我这么有名，不让我进。

　　去年往西部走，去珠峰大本营，开着我的雪佛兰，新浪上有，那时我登在北京晚报的，你们转载的，没有写那么全。如果今年走，如果新浪愿意跟我合伙，你刚才提问题的读者希望就能够满足。因为跟我一起走，不会象我那样抠门的舍不得打电话和上网了。因为我所有的行为，再加上98年再生障碍贫血，都是自费，自费的话就要从简，所以可去和可不去的地方就不会去，这样也不能写文章了，这是恶性循环。

　　网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怎样呢？

　　唐师曾：这两天又不好，可能跟我劳动过多有关，这两天伊拉克的问题谁都找我问，有公开的，是新闻，有秘密的是情报，所以我工作得比较累，一累就不行。今天白天努力睡，躺了半天，为了养精蓄锐来新浪工作，因为第一次来表现不能太差。我冬天的时候很容易感冒，不大会行动。

　　97、98年的时候，血极其不好，各种治疗都有，有些药是医生义务给我的，公安部禁毒句陈兴友处长、云南日报汪青在我去金三角采访禁毒归来带我去迪庆看藏医，尿诊，以前我不相信，现在到了这地方，他给了我药，非常的贵，四五千块钱。以前我每吃一次药，屋子里就奇臭无比，我在南极长城站和复旦大学葛剑雄教授住一间屋子，我一吃药，他就笑话"唐老鸭又吃屎"。我是通过煎熬换来的今天，包括令人发指的骨穿手术。我以前骑自行车，我现在开雪佛兰，可以省一部分体力，我以前用钢笔写，我现在用IBM笔记本，我现在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尤其三天两头有文章发表，我每天给自己制造一个惊喜，哪怕十个字的我都会很高兴，只要人有希望，我暂时就死不了。

　　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希望新华社把我派到伊拉克。我写了一个报告，让我去谁都不愿意去的那地方，我觉得采访美国打伊拉克，去美国那边比较多，因为那边安全。去伊拉克比较少，我认为巴格达还是相对安全的地，不安全的地，没人愿意的地方，我愿意去，但愿我有机会去。

　　主持人：我们跟广大网友一样，祝你早日康复。由于时间的关系，聊天到此结束，非常感谢唐老鸭在这里跟大家聊天，也谢谢广大网友积极参与，今天的聊天到此结束。

　　唐师曾：如果有说的不对，跟新浪无关，如果有什么好的，全感谢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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