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已经过去了一年。虽说这里的人们从表面上早已从“9·11”恐怖分子袭击美国的阴影中走出,但是“9·11”给人们带来的沉重的心理压力和精神负担是巨大的,无论布什政府今后如何对付恐怖分子的潜在威胁,也无论布什政府对被布什称为“邪恶轴心”的国家伊拉克采取什么样的行动,“9·11”作为一个重要历史事件将给人们留下一个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9·11”事件使美国的国际地位受到严重挑战,它改变了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多少年来,作为美国人常常为他们国家的财力军力、为美国本土无战事而感到骄傲,但是他们无论如何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当他们一觉醒来时发现,竟有人把多年来引为骄傲的建筑史上的杰作———纽约世贸中心的两座大厦顷刻间夷为平地,把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以及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战争的指挥中心———五角大楼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数以千计的同胞倒在了血泊中。已被美国人反反复复念叨了几十年的“一成不变”顷刻间“一切都变了”。许多白发苍苍的老人失去了孩子,许多妻子、丈夫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许多儿童失去了父母亲,也有的像凯蒂·苏拉斯一样的年轻女性为人之妻怀胎三月,而当孩子还没有出世时就失去了父亲。遇难者的家庭尽管有着保险公司兑现的保险金和来自政府和社会上的救济,但世界上还有比人更宝贵的吗?几百名遇难者的家属拒绝和放弃了向政府向“9·11”基金会申请救济,他们不愿去领那带有亲人余温的救济,更不愿去花那“带血的美元”。这一切都在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联想到现如今布什的“倒萨计划”,有那么多达官显贵和平民百姓直言上谏,表达了与布什不一样的观点,反对以武力对付伊拉克,说明了人们在清醒之后对战争可能招致的后果即伤亡感到越发恐惧,他们不愿再看到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中。
“9·11”从反面帮了美国政府的一个大忙,激发了美国人的民族主义情绪和爱国主义热情。“9·11”事件发生之时,布什总统刚就任没有几个月,在人们心目中他还是位“弱势总统”,“9·11”事件前的一次民意测验,人们对新总统的工作满意度只有55%,可是一个月之后,由于他对阿富汗的“基地”组织、对本·拉登发动了军事打击,对他的满意度一下子升到了92%,成了“强势总统”,他的政府的威信也水涨船高,由30%一跃为64%。“9·11”事件的发生使人们的民族主义情绪和爱国主义热情空前高涨:带有宣传鼓动性质的“团结起来,美国能站得住”的巨幅标语牌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中心高悬;零售和批发商店里以优惠的价格出售各种规格的美国国旗;高大的建筑物和过街天桥上以及住户窗前户外乃至公寓楼的凉台上悬挂的国旗换了一面又一面,人们仍然不厌其烦地更换着;悬挂袖珍国旗的小汽车也在街头到处可见,就连在音乐会上的第一首曲子也必定是由乐队指挥带领观众一起唱的美国国歌。所有的带有政治内容的活动,凡是讲话的人言中必提“9·11”。就连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也都把“9·11”作为一个带有特定意义的历史时期,人们对“9·11之前”和“9·11之后”之说早已习以为常。正当笔者写这篇短文时,位于五角大楼附近的居民小区的公寓住户刚刚接到租赁公司的通知,说要在9月11日至9月18日一周内,在公寓楼楼外悬挂多面巨幅美国国旗,以志纪念。租赁公司同时要求居民在9月11日上午9时37分也就是去年美国航空公司77航班冲向五角大楼那一霎间向“9·11”事件中的英雄和死难者默哀。这些都是在“一切都变了”之后出现的表面现象,然而人们透过这些表面现象,就不难发现“9·11”事件使美国的社会、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们希望有一种寄托,这就是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
“9·11”留给人们的恐惧和担忧短期难以消逝。《华盛顿邮报》最近的一次民意测验表明,五分之三的人认为“9·11”给他们的身心健康带来了巨大影响。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仍有一半的人感到“9·11”影响在加深。住在纽约州的现年28岁的乌克兰移民沙维施说,“过去我一直乘飞机外出,自‘9·11’后一次都没敢乘。过去我什么都不担心,现在我倒害怕到别的国家去,甚至我的祖国”。言外之意,他怕他乘坐的飞机被劫持,“9·11”事件重演;现年54岁的安奈说,她十分珍惜她现在从事的工作,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工作还能干多久”。显然她仍然在担心着“9·11”重演会使她失去工作。最近《美国有线新闻网》和《时代》周刊对1004名成年人做的一次民意测验还表明,在“9·11”过去近一年之时,仍有三分之一的人认为公共场所不安全,三分之一的人对旅行感到不安全,三分之一的人担心恐怖分子会在“9·11”事件发生一周年之际袭击美国。
“9·11”事件留给人们的太多太多。恐怖分子会不会在“9·11”事件发生一周年之时或者在今后什么时间袭击美国,人们仍然在担心着,但是他们企盼着这一切都不要发生。
(本报华盛顿9月9日电)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赵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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