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南联盟特约撰稿人萧坚
本月3日和6日,科索沃“总统”鲁戈瓦同南联盟前总统米洛舍维奇在海牙国际战犯法庭的审判室里两度展开舌战。他们在法庭上针锋相对,使得法官不得不数次干预。鲁戈瓦是老米一案正式开审以来出庭作证的最高级别官员,因而备受舆论关注。
早年留学法国、在诗歌文学方面颇有造诣的鲁戈瓦同老米长期互相敌视,是一对政治“宿敌”。多年来,鲁氏一直活跃在科索沃的政治舞台上,是科索沃独立运动先锋。为谋求科索沃独立,他创建了“科索沃民主联盟”,常年来奔走于世界各地,发起“和平抵抗运动”。对此,身为南联盟和塞尔维亚领导人的老米极度反感,并坚决反对科索沃从塞尔维亚分离出去。早在1989年,时任塞总统的老米下令取消科省的自治地位,这一做法在科索沃引起强烈反弹。1998年,科索沃局势恶化,激进的阿族人厌倦了鲁戈瓦的非暴力抗争,成立起“科解”,与老米控制的军队和特警对抗。于是,一对政治冤家渐行渐远。时过境迁,鲁戈瓦在去年11月的科索沃首届选举中,当选科索沃自治政府首任“总统”;而有“巴尔干不死鸟”之誉的老米此时却已被引渡到海牙,接受战争罪审判。物是人非,再见面时一方沦为被检察官起诉的被告,另一方则是控方传唤的证人。
3日,鲁戈瓦指控老米“有意通过暴力和战争来摧毁科索沃”。他说,米用取消科索沃自治的方式剥夺了绝大多数阿族人的民主权利,科索沃的行政管理和权力机关都由塞族人把持,到1993年,有15万阿族人因为他们的种族背景而遭到解职,阿族人的报纸、电台和电视台被查封。对此,米不屑一顾,反问鲁戈瓦,他本人和科索沃的阿族人是否都成为西方大国势力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鲁戈瓦反击说,“我们没有被利用,国际社会是站在科索沃一边的,是为了维护科索沃的人权和制止贝尔格莱德政权和你本人对阿族人的屠杀”。米洛舍维奇则说,“历史将证明你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并认为是阿族非法武装“科索沃解放军”造成了阿族人的被杀和被驱逐。老米还援引媒体报道,把“科解”称为恐怖分子、妓院老板和法西斯分子。对此,鲁戈瓦进行了激烈的争辩。
媒体注意到这一细节,就是当天出庭时,鲁戈瓦在脖子上围了丝巾,这是他的著名标记。此外,鲁戈瓦甚至没有看老米一眼,而老米也在他宣誓作证时望向其他地方。当鲁戈瓦向法庭陈述,米在科省建立起全面的“警察王国”,他本人于1989 1999年的10年中一直进行消极抵抗时,被告席上的米洛舍维奇不耐烦地打起了哈欠。
6日的交锋,鲁戈瓦则当面怒斥米氏对法庭说谎。事情起因是,双方对于1999年北约轰炸期间两人见面时的描述截然相反:鲁戈瓦称,是老米命令部署在普里什蒂纳的武装力量将其软禁起来,当时他甚至还担心塞政府会谋杀他;而老米则认定,他当时是将鲁戈瓦保护了起来,以免他遭到“科解”的暗杀。法庭上,两人互不相让,各说各话。老米诘问:“鲁戈瓦先生,当时是你找到我,求我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免受游击队的暗杀。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鲁戈瓦则反击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在这里我不想用任何侮辱的字眼,但是我要说这是一个谎言。我被你软禁了,我不需要任何保护。”
老米随后又说:“鲁戈瓦先生,你非常清楚是警方保住了你的性命,他们保护了你。我并没有拘禁你!”他还质问鲁戈瓦,当时负责保护他的警方是不是消灭了一些怀疑为暗杀者的可疑分子?鲁戈瓦回答,那时“没有人知道谁会杀害谁”,“我们当时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当警察和军队人员驻守在我家周围时,我听说一位曾给我开车的人被杀死了”。他还补充道,他从来就不担心会被阿族人杀害。
鲁戈瓦两次出庭,在科索沃引起了极大反响。据当地媒体报道,3日,鲁戈瓦第一次出庭时,科索沃大部分城市和乡镇的街道上空空旷旷,失去往日的喧嚣和嘈杂。绝大多数当地居民都在家中收看电视。尽管1999年北约轰炸南联盟时,鲁戈瓦由于和米洛舍维奇一起出现在电视中而声誉受损,但至今他仍然是当地最受欢迎的政治家。出庭后,普里什蒂纳媒体广泛评价认为,鲁氏在法庭上的言论表明他并不敌视“科解”,同时,他也没有和老米有过秘密会谈,“鲁戈瓦的证词可能会使老米面临困境”。
而南舆论则报道说,虽然无法完全清楚地辨别两人争论内容的真伪,但大多数塞族人倾向于认为鲁戈瓦的证词有很多与事实根本不相符。有分析人士甚至指出,鲁戈瓦的出庭,不过是为老米又一次提供了展现自己辩论、演讲才华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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