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受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之影响,我国政府决定推迟日本防卫厅长官中谷元的访华和原定5月中旬中国军舰的首次访日之旅。中谷对记者团称已收拾好行装,为访华进行了充分准备,他对延期感到遗憾,同时他更对首相的参拜表示突然。日本外务省官员也承认,这是他们预想中的中方最强硬的反应,他们必须为秋季庆祝中日邦交正常化30周年活动重新修复双边关系。由此可见,小泉的错误行动再一次给中日关系及日本与亚洲国家的关系造成严重影响。
继4月21日小泉突然参拜靖国神社之后,23日,超党派议员组织“大家都来参拜靖国神社国会议员之会”的88名参众议员、90多名议员代表也浩浩荡荡前往参拜,其中包括自民党、保守党的主要负责人。日本政客们到底怎么了?何以如此胆大妄为,执迷不悟?日本的社会风土似乎能说明一二。
日本政治家参拜靖国神社的理由和形式有多种多样,一类是铁杆右翼政客公开猖狂参拜,如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就是典型一例,这种人都在8月15日前往参拜。另一类是感情派,他们会以悼念家人等名义前往参拜,如前首相桥本龙太郎曾经于1996年7月29日在自己的生日那天前往参拜。小泉的参拜则是为了遵守自己的“诺言”,他在竞选自民党总裁时及当选后的国会演说中就承诺一定要参拜。
那么,为何这些人想尽理由要去参拜呢?背后有一种社会风土在作怪。记者曾数次采访靖国神社。走进神社大门,在供奉牌位的殿堂四周有许多高矮不齐的纪念树,细看去每棵树上都挂着纪念牌,如“纪念某某师团”、“支那驻屯步兵第一联队第三中队”等的字样赫然醒目,很显然这是二战中幸存官兵悼念战友之作,但从中却看不出任何反省战争的痕迹。就是这样的地方,每天都有全国各地来的旅游团队参观游览。
日本社会有一个庞大组织“遗族会”,其成员有700万至800万之众,他们是自民党的重要支持者。自民党的一些实力派人物如桥本龙太郎等曾担任过遗族会会长。现任会长是自民党前参院干事长古贺诚。不久前,遗族会曾经放风,今年是遗族会成立50周年,要求小泉首相作出适当表示。因此,小泉此次参拜与遗族会的压力不无关系。
日本社会风土如此,本来需要政治家冷静思考,但一些政治家却迎合部分右翼心理,所以日本出现政治右倾化也就不足为怪了。
日本之所以形成这种政治风土,主要有以下原因:
一是战后日本对战争的清算不够彻底。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虽然国际军事法庭对日本军国主义进行了审判,东条英机、谷寿夫等战争刽子手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为了本国利益和世界霸权战略的需要,当年盟国中实力最大的美国包庇了日本,从而使日本与美国结成军事同盟,并向美军提供大规模军事基地。结果,日本当年的一些战犯重返政坛,并一度担任政府的高级职务。因此,日本国内对战争的反省和清算未能像欧洲国家那样彻底。
二是教育的欠缺也造成了年轻人对历史理解的肤浅。战争已过去57年,日本战后出生者已占据人口半数以上,但战后日本历史教育断档,许多年轻人对过去的历史知之甚少。时至今日,日本历史教科书问题屡生事端,足见问题积重难返。
尽管有上述这些原因,但日本的政治家们也推卸不掉他们的责任。去年10月,小泉首相在卢沟桥畔的道歉与反省言犹在耳,半年之后却再次发生参拜事件。此举必然使日本失信于中韩等亚洲邻国,日本的国家信誉又何从谈起?又如何让亚洲国家和人民对急欲成为世界政治大国、军事大国的日本感到放心?看来,比日本的经济低迷更令人担忧的是日本政治信誉的贬值。
日本领导人的作为影响了中日关系顺利发展,破坏了双方庆祝邦交正常化30周年的良好气氛。解铃还须系铃人,日本政府应该拿出实际行动消除影响两国关系发展的障碍。本报驻东京记者苏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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