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熊波
放下总编职位不坐,跑去当一名战地记者,带着巴阿边境的尘土,来到清华大学讲学,这位国际新闻界的传奇人物日裔美国人岛津洋一,在一间挤得满满的教室里,为大学生们讲述了阿富汗的故事。
在美国轰炸阿富汗之前,岛津洋一就已迅速到位,他是当时少数几个在巴基斯坦的外国记者之一。他带领一支前线的新闻报道队,每个成员都带着微型的数码相机、微型摄像机、卫星电话进入阿富汗,在阿富汗的边境上进行报道,他每天在距离阿富汗边境3公里的网吧里和外界用电子邮件联系。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克什米尔地区采访,深谙中亚地区的历史地理以及利益格局。美国“9·11”事件之后,他知道,一个新的历史机会又来临了。他当时正在东京,甚至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就上路了。
岛津洋一反复强调:新闻是历史的第一个草稿,每天我们采访的手记是历史的最初始、最粗糙的材料,不管是世界大事还是一些重要人物的传记,最早都是由新闻工作者撰写的。这就要求我们的记者要确保所有的事实都是正确的、客观的;同时,新闻还要求我们必须对历史有一个相当的了解,而且对历史要尊重。记者要有这样一种能力,能够区分出一个事件的长期和短期的不同影响,如此发展,最初是一个记者,后来成为一个编辑,最终成为一个思考国际大事的观察家。
此时的课堂虽然离战争很远很远,但是,岛津洋一的故事却把人们置身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他最难忘的一幅摄影作品是塔利班的一个组织正在葡萄架下开会,讨论是否该交出拉登,但是第二天,这个葡萄架就被一颗导弹击中,图片上的一些人物和周围的景象荡然无存。岛津洋一说,他传输图片的过程中,图片被美军截获,这使他开始怀疑媒体在战争中的作用。
岛津洋一希望做一个独立的新闻人,他辞去了种种薪酬甚高的职务,同时也卸去了种种羁绊,自由地奔赴在全球各个新闻集散地。同时,他将图片和文字新闻传给全球数家较为知名的媒体,以维持自己这个新闻突击队的费用。
当然,其中的酸甜苦辣,岛津洋一也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他指着一幅全是阿富汗蒙面妇女的照片说:“现在塔利班对记者限制很严,你现在看到的蒙面的塔利班妇女,有一名其实是英国的女记者。更有甚者,法国的一名男记者也带上面纱,装成阿富汗人去采访。这简直是对我们记者行业的羞辱。后来阿富汗允许记者采访,有几名进入了,我申请了签证,同时还有600名记者申请。公共汽车站只有20个人的空间,我不和他们争这个签证,塔利班要的费用非常高,一天我们要交1000美元采访费,1000美元包括向导、保镖、汽车等。塔利班更像商人。除了签证费,还要行贿的钱来帮你获得签证。CNN在塔利班采访一个星期,付的采访费是100万美元。”
岛津洋一表情忧郁,思想敏锐,留着半长发,看上去像一个热血青年。但是邀请他的清华大学李希光教授对记者说:他已经54岁了!也许是对新闻的冲动使他保持着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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