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30日上午10时，南联盟前总统米洛舍维奇再次出现在联合国前南国际战犯法庭。南电视台评论员指出，这是米再次向世界表明他为自己、为南斯拉夫辩护到底的决心。也可能是由于上次海牙法庭如临大敌的姿态遭到了非议，7月3日站在米身后高大的狱警这一次分别坐在他的两边，而且身材看起来似乎也小了一号。

　　拒认法庭的合法性

　　同首次接受审判时一样，米洛舍维奇二度出庭表现依然抢眼。在长达35分钟的出庭中，“状态颇佳”的老米在14分钟的陈述中坚持自己一贯立场，拒绝承认前南战犯法庭的合法性。他认为，前南战犯法庭是在1993年5月由安理会设立的。但是根据联合国宪章，只有联合国大会才有权力设立类似的机构。因此，这个法庭本身就是不合法的。他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必须在一个错误的法庭上对莫须有的起诉进行辩护。”

　　当法庭提醒他，审讯程序将是漫长而复杂的，要他重新考虑“自我辩护”的决定时，米洛舍维奇坦然答道：“这些指控是虚假的指控，这个法庭是虚假的法庭。因此，我没有必要在这样一个非法的机构为自己指定律师。”他还说，他完全是被“绑架”来的，国际法庭本身就干了违法的事。

　　事实上，米洛舍维奇这次的确也是有备而来。律师奥格尼亚诺维奇28日探访米洛舍维奇后透露：“他非常有耐心，感觉也不错，抱着平和的心态考虑事情的进展。米洛舍维奇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他不会承认前南战犯法庭的合法性。”而加拿大律师布莱克也说：“米洛舍维奇对控告书连看也不看，他根本就不在乎。”

　　在30日的法庭上，米洛舍维奇一边陈述，一边从怀中掏出为自己陈述准备的书面材料。随后，理查德·梅伊法官打断他的陈述，满是恼怒地说：“既然你有材料，就不必再讲了，把它递上来就行了。”米洛舍维奇坚持说，他的这份书面材料应当在媒体上公布。面对米洛舍维奇慷慨陈词，束手无策的梅伊不得不切断米洛舍维奇的麦克风并宣布休庭。这位法官还有失风度地对米洛舍维奇说：“我们没有耐心听你用政治理论为自己进行辩护。”他宣布：“下一次庭审的时间已定于10月29日”。

　　抱怨海牙法庭不人道

　　陈述中，米洛舍维奇抱怨说关押他的监房条件恶劣。他质问法庭，“我的权利遭到很大的侵犯，为什么把我和家人分离开来？”老米还指责法庭，“为什么我和自己孙子的见面都要被监督，他只是一个两岁半的孩子！”

　　本月20日，在得到监管中心同意后，米洛舍维奇的妻子米拉·马尔科维奇、孙子马尔科和儿媳米察莉·加伊奇进入特别提供的探视间，与米洛舍维奇团聚，为他庆祝60岁生日。但整个探视过程中，两名联合国官员寸步不离米洛舍维奇左右。25日，米的妻子批评说，她在荷兰海牙探望夫君时，与丈夫接触太少，那里的探视条件很糟糕。

　　此外，米洛舍维奇还指责法庭剥夺自己同媒体接触的权利，“我没有机会驳斥那些真正的谎言”。23日，在他接受了美国“福克斯”电视公司采访后，前南法庭警告说，有可能剥夺米洛舍维奇与外界进行电话联系的权利。在那次采访中，米洛舍维奇再次谴责北约对南联盟的侵略和前南法庭的虚伪。

　　米氏开辟第二战场

　　与应诉海牙法庭同步，米洛舍维奇已经另行在荷兰提出法律诉讼，声称他本人被非法拘留在该国，开辟了与西方司法大战的“第二战场”。

　　23日，即海牙法庭第二次开庭的前一周，米氏的辩护律师团正式诉诸荷兰一个地区法院，要求该法院判定立即释放一直被关押在联合国前南战犯法庭羁押中心的米洛舍维奇。

　　米洛舍维奇当天并未到庭，出庭的是4位自愿为他进行辩护的律师。这些律师称，前南战犯法庭是北约控制下的“傀儡法庭”，而对米洛舍维奇的拘留则是“对塞尔维亚进行政治迫害的一部分”，是对人权的践踏。

　　辩护律师团表示，前南战犯法庭对其当事人米洛舍维奇的拘留已构成非法拘禁。因荷兰法律禁止在该国境内进行非法拘禁，辩护律师们要求荷兰地方法院立即恢复被“绑架”到海牙已近8周之久的米氏的人身自由。米洛舍维奇是在南联盟宪法法院的判决还未下达的情况下于6月28日被秘密押送到荷兰的，他认为这违反了南联盟和塞尔维亚宪法。而荷兰法律明确规定禁止拘留在其所在国以非法的手段被逮捕的嫌疑犯，所以这实际上违反了荷兰法律。

　　据报道，米洛舍维奇的辩护律师已明确表示，如果此审败诉，他们将向上一级荷兰法院提起上诉并最终可能上诉到欧洲人权法院。

　　定罪难获释更难

　　不少专家认为，海牙法庭要给米洛舍维奇定罪，面临重重困难。其中目前面临的最关键问题，就是缺乏确凿的证据将米洛舍维奇与据说在科索沃犯下的实际罪行联系起来。能证明米氏与前南斯拉夫其他冲突有关的文字证据就更少。

　　近日，在接受意大利报纸采访时，海牙国际法庭首席检察官德尔蓬特女士也承认，原先对米氏最重要的指控是“战争罪”，但由于无法找到有关科索沃战争的证据，她不得不将重点转移到米氏在克罗地亚和波黑内战中犯下的“反人类罪”上。但这方面的指控也很牵强。俄新社就此在一篇文章中评论说：“从德尔蓬特指控米氏中可以看出，这一切背后都有西方政客在撑腰，更准确地说，是美国和北约，是他们让德尔蓬特领导这个机构。”

　　不过，也正是从这一点来说，米洛舍维奇成功辩护以及获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米洛舍维奇此时面对的是整个西方世界，以及北约为彻底改变科索沃战争性质的“决心”。(本报驻南联盟特约撰稿人 萧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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