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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14岁的张帅成为亲婶报复出国丈夫的牺牲品,一瓶浓硝酸毁灭了她的希望和幸福。最后,亲婶被判处死刑,而带给张帅的高达200多万元的治疗费,也成为高悬全家头上的“巨石”,更重要的是来自张帅心灵的伤痛,不知何时愈合…… 全身缠满白纱布的张帅毫无声息地躺在天津市第四医院9楼烧伤病房,像一具木乃伊。 A.40%的皮肤被烧伤,成了医学难题。 7月8日下午5时,记者赶到天津,经值班医生允许,记者去病房探望目前正被天津媒体炒得火热的张帅。 张帅是南开区99中初二学生,今年“六一”前夕,亲婶婶用一瓶浓硫酸毁掉了她的梦想、幸福与未来。 整个9楼都寂静无声,此时正是医生下班,家属回家吃饭的时候,空荡荡的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只有空调呼呼地鸣响着,一块黑板上写着:“一定要把张帅的病医治好”,墙上也贴着彩色的标语:“热烈欢迎张帅转我院治疗”、“祝张帅早日康复”。 张帅至今仍躺在无菌病房,就连父母进去的次数也有限,记者只能在病房前的阳台过道上隔着玻璃观望。 偌大的无菌室,只有张帅一张床,旁边放着氧气瓶,两名身着制服的特护警惕地守在旁边。 在场的医生告诉记者,张帅全身40%烧伤,主要集中在面部、颈部、胸部、四肢等处,其中三度烧伤占烧伤部位的35%,其余为深二度烧伤。体内酸中毒明显,因体内血容量不够,只能躺着,一动就会出危险。 对于面部烧伤,已实施两次剥痂手术和右下肢切痂微粒植皮术。目前颈部已有肉芽生长,右肩部坏死组织已部分脱落,有肉芽生长。双上肢、右下肢、胸部自体皮微粒生长良好。但病情仍处于危重状态,双眼至今未睁开。 医生也不无痛惜地说,如果张帅被泼之后,立即用流动的清水充分冲洗的话,可能情况会好一些,尤其是面部、眼睛受损情况会轻一些。由于硝酸对皮肤的渗透性强,不仅对人体皮肤造成伤残,还可通过呼吸及渗透导致人体中毒,造成化学性肺炎及消化道和肾脏等部位损伤。 据值班医生介绍,随着小张帅近日来的逐渐苏醒,她的情绪波动很大,心事也重了起来,时常问医生、护士,“以后脸上会不会留疤痕?”医护人员都非常喜爱和同情这个小姑娘,都用话来安慰她。 张帅的食道被切开,插管以便进食,因此,说话微弱含糊。她脸上的肉芽要用剪子和药物使之脱掉。近期,将要为她的整个面部做植皮手术。 张帅的病也给皮肤科、烧伤科、眼科、整型美容等方面出了一道难题。目前,全国知名的专家、最好的药品都已到位。医院每天打出一份张帅病情通报,发给相关卫生系统及新闻媒体。 值班医生还说,张帅是那种非常懂事的好孩子,“今天她吃饭不太好,一直恶心,临走时,她特意叮嘱,别告诉她父母,怕他们伤心。” 张帅还不知她自己病情的严重,医生说,即使痊愈,后期的整型美容次数也会很多,尤其令人担心的是张帅心灵的伤痕…… B.70万捐款,不及治疗费的三分之一 晚上8时,在医院附近一个简陋的招待所,记者找到了张帅的父亲张建华。 张建华是天津市日用五金四厂的工人,已下岗。自孩子出事后,就一直在这里。张建华神情木然,一支接一支地吸烟,屋里一直没有开灯。 不善言谈的张建华对记者叙述了事件的经过。 5月29日中午,张帅的老婶、32岁的刘金凤携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硝酸,来到张帅的学校,以家长接孩子为由骗过门卫,随后进入八年二班教室,对张帅说,你老叔的身份证要到期了,你领我回家拿户口本去,张帅不知户口本放在哪,就把父亲的电话号码告诉她,让她直接找父亲。刘金凤见此计不成,就谎称口渴,趁机从自身携带的手袋内拿出装满硝酸的太空杯,迎面泼向张帅,张帅惨叫不断,拼命往后躲,刘金凤抓住张帅肩膀,把剩下的硝酸全部浇到孩子身上。在张帅“老师救救我”的惨厉哭叫声中刘金凤迅速逃匿,当时张帅全身蜷曲倒地,散发着刺鼻的酸味,头发一片片脱落,脸上和衣服都变成了黄绿色。当日,刘金凤在其父陪同下投案自首。6月26日,天津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刘金凤死刑。 说到此,张建华已是眼圈湿润,如果当时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真不想活了,后来目睹社会各界对张帅的大力援助,才使我们全家重新获得了生活的信念和力量。 一个月内,新闻媒体纷纷开通援助热线,设立爱心账号,天津人寿保险公司还破例支付了张帅的保险费,现在已得到数百家企业、单位及数千人的捐款,总数已超过70万元,“但这对于治疗张帅的病来说,仍是杯水车薪。因为即便不算日后整型美容,也得需要200万元左右。 张建华说,那段时间里,有许许多多素不相识的人拿着鲜花、营养品来看望张帅,仅花篮就收到100多个;天津11所小学的孩子们以义卖报纸来援助张帅;张帅班的同学连夜叠了54只千纸鹤,祝她早日康复,重返课堂。如今这54只仙鹤被放在张帅半米长的大照片旁边,也带着父母的祈盼。 张建华介绍女儿说,张帅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爱思考问题,学习成绩还可以。 她能歌善舞,曾在区少年宫组织的舞蹈比赛中获奖,她是学校的文艺特长生,被全家人疼爱,老师和同学都十分喜爱她。 张帅的理想是想当军人、舞蹈家和科学家。她曾在日记中写道:“从军校转来的学生,坐姿、行走都特让人羡慕……”,但现在一切都破灭了。 张建华说,张帅特别懂事,这场事故后,他发现女儿特别坚强和成熟,这完全超出了她的年龄。他说,平时不敢与女儿多说话,怕消耗张帅的体力。但每次去,张帅都故意说笑话逗父母开心。剥痂手术中,张帅疼得全身直打哆嗦,就是不喊。过后她对我说,疼得我把嘴唇都咬破了,但我不敢喊也不能喊,一喊,妈妈就更受不了了。 有一次,张帅不知听到了什么,跟她妈妈说:“妈,我不想活了。”她妈出来就哭得特别伤心。后来,她又说,“我必须坚强地活下去,我不活了,妈妈怎么办……” 张建华说,他现在担心的不是筹款,而是张帅的心灵创伤。至今她也不理解自己的亲婶婶为什么把硝酸泼到自己身上。她不愿谈这些,只是在公安人员来看望她时,说“警察叔叔,我老婶逮着了吗?”“将来治她什么罪呀?”当得知要重判时,孩子说:“那行,那行。” 今后的日子,张建华不敢去想。说话间,张帅的母亲突然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倒在水泥地上,在供着菩萨像的桌前,大声哀嚎!“菩萨呀,你看看张帅吧,她的眼睛都被烧绿了……”此状让人不忍卒睹。 C.硝酸案留下的悬念 张帅被泼后,至今仍是天津市民口谈巷议的话题,而且越炒越热,一种倾向就是不少人开始转而同情刘金凤。 几位天津的“的哥”认为,对刘金凤的量刑过重,刘为了支持丈夫出国变卖家产,而丈夫却与之离婚,由此才产生怨恨,但无论怎么说,成年人的恩恩怨怨,都不应与无辜的孩子有任何关系,而且还当着众多未成年的孩子面泼硝酸。 长缨律师所的庞律师认为,刘金凤在向张帅下手的时刻,一个人在街上逛,犹豫了好长时间,没有人去安慰她,家人和朋友,这使她产生了畸形心态,“不就是一句好话吗?全社会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义务。” 据说,刘金凤在看守所和法庭上曾说过,自己平时与张帅关系一直很好,买硝酸是准备报复丈夫的。可他在国外,报复不了,只能找一个取而代之。现在想来,很后悔。 记者采访期间,被一审判处死刑的刘金凤没有提出上诉。 对于一些人同情刘金凤,张建华感到不解和无奈。他说,现在全家人的压力很大,对张帅的捐款也受到了影响,对于今后,他不敢想象。(本报记者王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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