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时许，天还没有放亮，商丘火车站迎来了从远方赶来的大批记者，当地法院前来接站的四辆汽车坐得满满 的。有中央电视台几个节目组的，也有报社记者。他们都是为审判胡万林而来。商丘的晨曦里，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

　　8时许，记者来到胡万林行医的商丘卫达医院，这里已是人去楼空的一副破败景象。一进五层楼的住院大楼，就 见成堆的垃圾。商丘市卫生局和其它部门祝贺卫达医院开业的大玻璃镜子还高挂在那里。一楼堆放着折断的电风扇、停用的破 旧冰箱；二楼写着心电图室字样的房间旁边，一堆垃圾发出难闻的气味，尿渍斑斑。住院大楼对面，是卫达医院招待所。进入 招待所，同样见到的是一堆垃圾；三楼的歌舞厅和包房令记者大开眼界。这是记者第一次在医院里见到的歌舞厅，由于没有挂 牌，作何用处不得而知。

　　医院附近的马路口村村民黄建国回忆胡万林行医的情景时说：“那时候，不但医院住满了人，我们村200多户 人家每家都住满了前来求医的病人。我家6间房子，大的100元一个月，小的70元一个月出租，每个月也有500多元的 收入呢。想起胡万林，真可惜啊。”

　　负责看护医院的王姓男子听说记者来了解情况，说：“还说啥呀，说啥也没有用了。胡万林确实有一套，天津、 上海、北京的不都找他看病？拿担架抬来的都有治好的。记者就是不说实话，再说，医院误诊的多了，哪家医院不死人，都追 究刑事责任了吗？”

　　记者乘坐出租汽车时，听司机说：“人死了，也不是胡万林故意弄死的，赔俩钱得了。再说病人得的本身是绝症 ，没治好正常，治好了才是奇迹呢。”令记者惊讶的是，在街头采访商丘医药公司的一个职工时，他的说法与那位司机如出一 辙。

　　11时许。“我这里实在没有旁听证了，连我们许多搞刑事审判的同行都进不去了，多多包涵。”商丘市中级人 民法院刑一庭审判员陈国杰在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中不停地对人们作着解释。几天来，负责发放开庭审理胡万林旁听证工作， 他忙得不可开交。“要来旁听的太多了，实在无法满足。”放下电话的空隙，他这样对记者说。

　　29日上午8时，胡万林涉嫌非法行医罪案将在商丘市梁园区人民法院的大法庭准时开庭，审理法院依然是商丘 市中级人民法院。有关人士透露，由于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旧的法庭不规范并很陈旧，新法庭尚未建好，所以把审理地点改在 了梁园区的法庭。巧合的是，首先状告胡万林将其母何素云医治而死的何磊就在梁园区人民法院工作。

　　审理胡案的主审法官袁功景是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副庭长，去年主审过310国道系列强奸案，在该法院 工作16年，有丰富的审判工作经验。另两名审判员是薛晓欣、胡选民。29日出庭的主诉检察官是商丘市人民检察院起诉处 副处长宋国强。起诉书据说仅三页1000多字，但有大量的事实证据予以支持。被害人请了六名律师，胡万林的辩护律师名 叫楼献，还有一名助手一起进行辩护。

　　审理法庭能容纳270人左右，旁听审判的有商丘各界人士与大批的新闻记者。

　　下午16时，记者听到消息，让采访的新闻记者到商丘中院去。当记者赶到，见一间会议室坐满了人。一问，才 知道，由于采访名额限制，从天南地北赶来的记者，将大部分进不了审判庭旁听。一些南方的记者发着牢骚，表示这样做的后 果对商丘不利。

　　不一会儿，记者见到了司马南。他说：“我今天刚刚递交了替受害人何素云家属代理的民事起诉状，但被法院驳 回了。说这次仅仅是刑事起诉，我不明白，明明应该是一个刑事附带民事案件，为什么将民事驳回？还是我说的那样，害怕拔 出萝卜带出泥；这个‘泥’，值得研究。”

　　在记者们等得不耐烦时，商丘市委宣传部的一名干部和商丘市中院的办公室主任出现在会议室。他们作了自我介 绍，刚要继续说话，司马南就坚持要看他们的证件，谈话气氛骤然紧张。两名干部每说一句话，都遭到司马南的高声反驳和质 问。最后，法院办公室主任对司马南说了句“无可奉告”并准备离去时，司马南一下子冲了上去，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另有 一人也冲了上去，双方有一些推搡动作。后经劝解，才使这一场面缓和了下来。最后说定晚上20时30分继续协商。

　　商丘，在为胡万林案的公审而躁动不安。

　　（本报河南商丘12月28日电 本报记者 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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