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北京近郊某地，红旗遍野，硝烟弥漫，枪炮声响彻整个燕山脚下。

　　这不是一场军事比武，因为战场上只有“红军”，没有“蓝军”。这更不是一场战斗，这里没有流血与牺牲。场 外观礼台上，几个欧洲某国的将军正举着望远镜，聚精会神地盯着表演场。

　　外国将军在窥探中国的军事训练？不，这是斯洛伐克的约泽夫·霍兹曼少将一行访华的日程安排之一。北京卫戍 区某师正在为外宾举行精湛的军事技术表演，这是该师为第101个国家和地区的外宾举行的第671场表演。

　　枪声奏出“交响乐”

　　“小目标射击！”指挥员下达口令不到1秒钟，两名身着迷彩服的解放军战士稳稳地趴在射击台上，他们每人8 发子弹，交替打完100米开外的16个目标。开始是你一枪他一枪，子弹打在钢板上的“当、当”声间隔时间大约0．5秒 ，往后声音由慢变快，由疏渐密，到后来全场观众、包括指挥员的心跳都随着枪声的节奏越跳越快。就在人们的心快跳到嗓子 眼时，枪声停了。

　　“钢板靶射击！”前面枪声的回音还没有完全停止，后面的又跟了上来。“哒哒哒、当”、“哒哒哒、当”，又 是两名战士，面对一字排开的18个目标，他们每人18发子弹，从两头向中间打自己的9个目标，因为每扣动扳机就会打出 两发子弹，两人交替，前一个“哒哒”的回音刚刚传来，后一个“哒哒”正好开始，两人交相呼应，中间的回音“当”正好填 补了空白。悦耳的声音使老外们不由跟着节奏拍起了巴掌。

　　“快速射！”指挥员的话音刚落，8名战士已经迅速就位。“哒哒、哒哒”，这是第一组的两名战士，他们每人 20发子弹，开始打点射，两人一个追赶一个，枪声由缓到快，最后越来越快，到已经分不清楚是谁时，枪声突然由急促变舒 缓。原来，第二组的两名战士已经开始。就这样，8名战士，160发子弹，在几十秒的时间里奏出160个音符。

　　用枪声为外宾演奏“交响乐”的是该师“对外军事表演团”的四连官兵。“交响乐”结束后，担任轻武器射击的 战士们举着自己的靶牌，来到观礼台上向外宾报靶，看着集中在靶心的枪眼，这些外国军事专家直伸大拇指。

　　“单臂枪王”原是“火头军”

　　三级士官陈怀余被称为“单臂枪王”，所以他的上场，以及有关他的传说，总会赢来老外一些额外的掌声。全连 也只有他，能单手抓起近5公斤重的56式半自动步枪并单手射击。20发子弹，不到10秒钟时间，百米开外快速射，成绩 是192环。而且左手同右手一样的万无一失。

　　不过，老外们看不到，“枪王”表演一完就赶紧往一间屋里钻，那是连队的伙房，炊事班的战友已切好了菜，正 等班长回来“掌勺”呢！

　　凡有表演任务，饭菜绝不能将就，班长必须亲自出马，这是连里的规定。陈怀余是炊事班长，所以每次表演他都 得表演场、伙房两头“串场”。

　　其实，不光“枪王”身兼两职，这个连里的神枪手们几乎都身兼数职，有炊事班的，有保障班的，还有工兵班的 。记者端起一把95式自动步枪左看右瞄，问这些大不过25岁、最小才十七八的战士们：要练成神枪手很难吧？这群大部分 来自贫困山区的农村孩子摇头说，只要刻苦练习，任何人都可以成功。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到可不容易。就拿战士们最头疼的心理素质训练来说，面对那些蓝眼睛、黄头发的“洋将军 ”，战士们怕“丢脸”———丢中国军人的脸。越怕就越紧张，而对一个射击手来说，没有什么比情绪稳定更重要了。新兵李 吉涛今天情绪特别好，因为他第一次上场就打出了20发子弹192环的好成绩。可“洋将军”不知道，就在昨天的预演场上 ，他差点失去了今天的机会，由于激动，上场前他把枪的活塞装反了，他的枪在场上“卡了壳”。幸好是预演！尽管如此，连 长邓云楼还是挨了团长的批，平时能说会唱的小李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上尉乔装上等兵

　　对了，忘了向你介绍“神枪手连”的连长了。其实，连长刚才就在表演队伍里。一位“上等兵”的成绩几近满分 ，他就是乔装上场的四连连长邓云楼上尉。上尉一直希望能穿着兵服与他的兵在场上较量，这次终于来了机会。

　　正值老兵复员时节，连里一下走了几十个人，身为连长兼教头的邓云楼不得不亲自上场。今天的表演对他来说比 平时更紧张，场上所有的赞誉和掌声他都无暇去领受，他一边自己打着，一天倾听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节奏和旋律，仔细寻找着 哪怕一点点的“刺耳”。只要有，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谁出了“漏子”，那位战士下来肯定会“挨训”。

　　作为一个多年与“洋将军”正面交锋的“战士”，这位刚刚荣立一等功的上尉连长想法还真不少。在他看来，中 国军队的装备较差，但中国军队能立足现有装备，发挥其最佳战斗力。他说，比如我们许多部队仍在使用的老式半自动步枪， 比起一些带瞄准镜的新式枪，就有优也有劣。因为越是先进的武器受到外界的影响就越大，稍微磕磕碰碰就不灵了，而越是老 枪就越“皮实”。对一个射手来说，用最简单的武器能打出最好的成绩，这同真正的摄影作品不是用傻瓜相机拍的是一个理儿 。

　　临别时，上尉告诉记者，下次见面就得一个多月以后了。寒冬是外宾来访的淡季，团里要趁此机会组织拉练，战 士们又得徒步走上几百公里路，以锻炼他们的体力、耐力和毅力。

　　“嘟嘟……”“洋将军”走了，开饭号响了，“神枪手”们也一起去领略“单臂枪王”的烹饪手艺去了。

　　(本报记者 何磊 通讯员 杨生文 王廷龙)

资料：中国互联网权威管理机构CNN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