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这样被一个女孩儿深深迷恋

　　他第一次这样向一 个女孩儿献出真情

　　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真实职业

　　终于有一天，他知道了，原来她……?

　　这是发生在我们鹤岗的一个真实故事。

　　因属个人隐私，故发稿时编辑将真名隐去，文中全是 化名。--编者

　　一个女孩儿走进我的心

　　?1999年10月26日

　　晚上与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吃饭，他们当中有一个总是面带微笑、美目顾盼的女孩，名叫莲莲。据介绍她是卖服装的 ，但自从我看她第一眼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 女孩有点邪气，但很有魅力。?新朋友多是搞文艺的，附庸风雅地煮酒论 诗，空洞地高谈阔论。我对此有些反感，没介入。 就邀显得有些落寞的莲莲喝酒，她举杯问我：“为什么要陪你喝这杯酒? ”我俯身过去小声 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会写诗。”我俩就大笑起来。?这顿饭因为跟莲莲连干了六杯啤酒而回味绵 长，这个女孩的酒量令我吃惊，可能做生意的女 子都是如此吧。

　　1999年10月27日

　　中午给莲莲打个传呼，很快就回话了。我明知故问她昨天是否安全到家，现在在哪里?她说今天一大早就去哈尔滨 上货了。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说29号回鹤岗。我 说那好，29号晚上我请你吃饭。

　　999年10月29日

　　我与莲莲边吃边谈。谈话的氛围自然而轻松。她讲了自己的身世，她说她是佳木斯人，有两个父亲，一个母亲，在 她两岁那年，生父在一次事故中死了。17岁那年母亲嫁给了一鹤岗位退休医生，这位退休 医生 有两个儿子，一位是警察 ，一位是医生，她现在拿母亲的钱在卖服装，暂住在二哥家中，她 说她心情不好时就爱独自喝闷酒，我不知不觉在心中生出 对她的疼爱。我说你凡事应往积极 的方面看，犯不着伤害身体。我看到她的大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旋即又熄灭了。? 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坚持不让我跟她上楼，指着三楼的一扇窗户说，那就是我二哥家。将来 有机会让你们见见。我很容易就 记住了这地方的特征--一楼有家泡脚房。

　　1999年11月3日

　　咖啡屋，我和莲莲无拘无束的谈天说地，先侃择偶标准，她究说：“宁找一个奸人，不找十个傻子，那你呢?”“ 我的女朋友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聪明。”莲莲说 她 从八岁起就跟母亲学弹古筝，伸出纤细的手指给我看指肚上的茧子， 说是弹琴磨出来的， 我也伸出右手食指让她看第一指节的茧子，给她讲了这块茧子的来历--钢笔硬磨出来的。 我问：“ 你弹古筝最喜欢弹哪曲?”她说：“一曲是《高山流水》，一曲是《知音》。” “那咱俩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呗。”我出口 成诗。

　　1999年11日9日

　　如果说一开始我对莲莲还心怀戒备的话，通过两次详谈，疑云已散了。她的出现就像是一个童话。我已不知不觉地 爱上了她。在不到21周岁的青春中，这是我头一回 动真情，以前虽然也有女孩子向我示好，但我总感到缺乏共同语言，终 于等到这样一个人， 我要堂堂正正地去爱她，我向亲友、向同事、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儿!”跟 父母郑重 地谈了一次，母亲的意见是：“在时机成熟时领回家看看。”

　　我跌进幸福

　　1999年11月13日

　　我对莲莲表白：“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决定权在于你。你要是觉得咱们不合适就直接告诉我，免得我自做多情 。”她的神情犹豫不决。我说：“不只是我，我家 人也有诚意，我好说欢迎你在合适的时候到家做客。”“那就明天吧，明 天我去你家。”“ 啊?!”幸福突然而至，我反倒有些始料不及，本来我做的是打“持久战”的准备。

　　1999年11月14日

　　我父母提前备好饭菜准备见他们独生子的头一个“上门女友”，下午4时 我接莲莲回家，她显得疲倦而紧张，但在 吃饭时她很兴奋，有句话说得很刺耳：“我每天至 少花一百块钱，兜里不揣五百块钱不出门。”?饭后我很认真地对她说： “莲莲，以财交友者，财尽则交绝，以色交友者，色衰则爱弛，我 就图你是个说话的伴，你要是个虚荣的人，那咱们就不合 适。”莲莲半天没吱声。我急忙哄 她：“生气了?”“没有。”“真没生气?”“没有?。她眼里似乎闪着泪光：“在你们 家真 好，真温暖。”

　　1999年11月20日

　　晚上与莲莲一起游街景。牵着她的手漫步街头，甜密洋溢心间，但不知为何有那么多电话传她，传她的还都是男的 。莲莲对我说：“是我二哥，她不放心我，让我早 点回家。”

　　1999年11月21日

　　接莲莲到我家，她的胳膊肿了，说是上货时不小心碰的，我给她买了一瓶红花油。临送她回家时我把药揣进裤兜里 。打车到她二哥家楼下后，我目送她进了楼洞，无 意 间一摸裤兜，才记起药还在兜里呢，一想到冒失地闯进她二哥家不礼 貌，就用手机传他，莲 莲回话了，我一边通话一边上了三楼，我说：“莲莲，你把门开开，我不进屋，把药给你我 就走。 ”“不行。”“那我把药放在门口，一会儿你出来拿吧。”“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再 这样以后你再传我我也不给你回话了。 ”那边撂了电话。”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我心里 嘀咕着下楼回家，两分钟后，手机响了，是莲莲的声音：“你不会真不 传我了吧?”“不会 ”。“回家别跟你父母说这件事。”“不会”。我想莲莲可能是因为病痛情绪不稳定，又怕 我父母误 会，我应该谅解她。

　　她消失在迷雾中

　　1999年11月24日

　　跟莲莲通了一次电话，12月4日是我21周岁生日，待邀她出席生日晚宴， 她说12月13日是她的生日，但她 从来都是一个人过。下班后我跟一位同事买书时，特意给莲 莲买一本经商的书籍，还精心挑了一张精美的生日卡，仔细地打 了包装，打算在她生日那天 送给她。

　　1999年11月25日

　　传了莲莲多遍，没回话。

　　1999年11月26日

　　传了莲莲多遍，还是没回话。母亲找我谈话：“莲莲在咱家说的很多话是不可靠的，你应该从侧面多了解一下她。 我说：“如果莲莲没什么，让人知道多不好，再说 吧。”

　　1999年11月27日

　　今天是双休日，传了莲莲多遍依然没回话。我自己去滑旱冰，其实我对滑旱 冰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莲莲曾说过她 喜欢滑旱冰。将来在她面前我可不想笨得像只企鹅。我 第 一次穿上旱冰鞋开滑，半小时内摔了十几个跟头，右肘部都摔青 了，一个小时后我就能轻松 自如地滑了。我期望能突然在旱冰场上看见她，但一直到下午3时也没看到她，电话联系不 上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决定去找她二哥。

　　1999年11月28日

　　在莲莲二哥家楼下徘徊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上楼敲莲莲曾指给我的那家家门。“莲莲在这儿住吗?”“没有这个 人。”女主人肯定地应答。?我的心乱了，下楼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先查她传呼所在的位置。“在鹤岗市。”服务台清楚 地回答，我又用公用电话传了莲莲两遍，没加我们常用的密码。一分钟后莲莲回话了。“ 喂?谁打传呼了?”“你在哪呢? ”“哦，是你呀，我在佳木斯呢。”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 怒气：“你玩得挺高呀，你为什么要骗我?当初我不对你说过吗 ，呼们要是不合适就拉倒。 ”我气急败坏地挂了机。

　　走进一个不该我进的门

　　1999年12月4日

　　一进没有莲莲的消息，可能是我错怪她了，可能她不是有意欺骗我。今天是我21周岁的生日，我的女朋友莲莲本 来也该是今天的主角，可是她又在哪里??我对爱情是严肃的、负责的，甚至不惜为此做出牺牲。可是莲莲为什么要躲避我? 难道她是 ，是见不得光的人??夜里10时40分，我来到“莲莲二哥家”楼下，每次她“回家”都进这个楼洞，既然也不 住在 楼上，那么难道她住在楼下?一楼的泡脚房?我不敢想。?我头一回进这么混乱的地方。屋里杂放着几张床，床与床之 间隔着布帘，几个“小姐”在各 自的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我一摊门，便有人喊“来客了”，我对管事的中年妇女说：“你们 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莲莲的，我就找她。”我这么问是“套话”，我多么希望她说没这个人。 中年妇女说：“她这两天回家了 。”我的耳朵突然嗡嗡地叫了起来。我竭力压制情绪接着问 ：“她家是不是佳木斯的?”“是佳木斯的”。我的手指开始不 由自主地哆嗦。接着问：“ 她是什么价?”“难道你想包她吗?”中年妇女反问。我知道只要再多呆一秒，我就会失控， 转身离开了那龌龊的地方。

　　1999年12月6日

　　我的心已渐渐恢复了平静，我会重新将注意力回归到事业上，虽然知道真想的我永远不会再与莲莲有来往，但我愿 她平安。?这段破碎的爱情就像梦一样，那个我曾经爱过的女孩我都不知道她的真名。这真是个绝妙的 调刺，但我并不后悔 当初爱上她。如果留下的就只有这些日记了。翻看这些日记时我想到了 评《红楼梦》的那首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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