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瑙河，蓝色的河，和平的河，全世界人喜爱的一条
河。但在1999年4月1日清晨，北约向河中扔下了两颗罪恶
的炸弹。佩特洛瓦莱丁旧桥就这样无故被炸毁了。

    无独有偶，这座桥上游百余米处，两座陈年桥墩还在，
那是纳粹德国在二战时轰炸留下的罪证。

    这是一座长约400米、有50多年历史的钢铁桥。桥刚
好从河岸处断开，靠近城市这边留下一段40米的引桥，已
被警察看护起来了。凭战时采访证，记者来到高出路面4
米多的残断上，向河中及对岸望去依次是：高高突兀在河
边的巨大桥架，一段空白，一段桥面平躺在河面，斜靠着
对岸的桥架。几个部分依然保持一条直线，河水缓缓向前
流去。

    岸边聚集了上千名自发前来的市民，默默地注视着眼
前的情景。一对母女，眼含泪水来到桥下，伸出双手摸了
摸桥，然后顺手采了一朵野花，抛向河中。几个男孩，艰
难地爬上斜着支撑着的桥架，把国旗绑在最高处。在硕大
的透着绿色的钢铁桥架中，记者发现有一束鲜花特别引人
注目，旁边写着两行小字，“桥，你被炸了；桥，你安息
吧！”。

    桥旁的水上餐馆有一半被毁了，在这里的一位老人说，
“多少天来，我们天天听到爆炸声，似乎习以为常了。但
这次感觉爆炸特别强。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两公里左右，第
一次爆炸声把我惊醒，我以为广场被炸了，又过一会儿第
二次爆炸响起，我看了看表，是5点5分。有火光和烟腾起，
但火很快就小了下来，这时我知道是桥被炸了。”佩特洛
瓦莱丁旧桥和新桥相距很近，一公里左右。

    人群中有不少的中学生，他们在同记者交谈时表示，
现在的最大愿望是上军校，去击落北约的隐形战机F—11
7。

    一位30多岁的男子告诉记者，诺维萨德人喜欢这所桥，
从市中心走过来只需20分钟，“我们穿过这座桥，登上那
头的城堡，欣赏美丽的城市和美丽的多瑙河。”“我认为
自己是坚强的，但现在我很悲伤。”

    站在残断的桥下，我的悲伤油然而生。因为我曾经两
次走上这座桥：1996年3月，我在朋友的陪同下经过它走
到河对岸，登上城堡；1998年9月，我陪同朋友穿过它，
也是去参观城堡。而现在，我同所有的诺维萨德人一样，
失去了这座古老的桥。

    河对面奥匈帝国在17世纪建筑的城堡，是为抵御河这
边土耳其军队的侵略而修的第一道防线，叫作佩特洛瓦莱
丁，意为坚固的石头，这座桥也因此得名。但是，坚固的
石头比不过北约的炸弹。

    伏伊伏丁那自治省议会上院主席佩洛舍维奇在接受采
访时强烈谴责了北约的侵略罪行。他说，北约已经开始轰
炸基础设施了，根据1949年日内瓦公约的规定，他们已犯
下了战争罪，他们的侵略将受到所有南斯拉夫人民的坚决
反击。他表示，“这座桥是连接一代又一代人的象征，我
们将在这里建起一座新桥”。

    北约在1日清晨还轰炸了欧洲公路干线E75距贝尔格莱
德50公里处的多瑙河大桥，由于南斯拉夫军队成功地击落
了北约的导弹，那座桥得以保住。在驱车前往诺维萨德时，
这条路已被封锁，我们是绕道才抵达那里采访的。

    多瑙河忧郁地流过这片土地，滔滔河水带走了人们的
泪，但北约的滔天罪行是永远冲洗不掉的。许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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