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人眼里,贼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幽灵。事实上,
贼只不过是一些干着人见人恨勾当的极普通的人。更重要
的是,贼在扒窃时往往作贼心虚。在北京市公安局公交分
局,记者见到了一个有着十多年“窃龄”的老贼赵某。
一上公共汽车手就痒
今年春节前,家住吉林省长春市的赵某和朋友一起乘
火车去郑的姐姐家过年。途经北京时两人一商量,何必在
火车上度过大年三十呢,于是在北京转签车票下了火车,
准备过了年再走。大年初一上午,赵某准备去北京西客站,
可叫了几辆出租车,司机都说不去。一气之下,一向因多
年作贼怕被怀疑而从不坐公共汽车的赵某,挤上了开往六
里桥的6路公共汽车。
车开动了,拥挤的人群和晃动的车厢似乎一下子又激
发起赵某的“创作”欲望。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身边一
位南方人身上“趟”了一把,并趁着汽车的晃动,从南方
人内衣兜里将1000元人民币偷了出来。钱一到手,赵某慌
忙在一个车站下了车。
可事情如此凑巧,刚被偷过的南方人又被一个贼盯上
了。尽管早已没钱可偷,可南方人却忽然发现身上的钱被
盗而惊出了一身汗。此时,他发现了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
已经下了车的赵某,于是他和他的四五个同伴冲下车追了
上去。
赵某见状就跑,可没跑几步便被南方人抓住。紧接着,
便是南方人和他同伴的一顿围打,直打得赵某随身携带的
书包都不知了去向,才被扭送进了派出所。
第一次偷窃得手
今年36岁的赵某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一
位哲学教授,母亲是国家干部。平时在一起,“坏孩子”
们总跟赵某聊一些扒窃的事。时间一长,赵某对同学的扒
窃经历也从惊奇逐渐变成了感觉好玩。于是有一天,赵某
在同学的怂恿下,终于向身边乘客的兜里平生第一次伸出
了自己的手。
没多久,干上了瘾的赵某开始学着老贼的样子,在扒
窃时用起了刀片。在他看来,用刀片扒窃是贼成熟的标志。
然而终于有一天,同所有的贼一样,赵某被人第一次抓住
了手。
参军复员后重操旧业
1981年,高中毕业的赵某参了军。复员后赵某回到了
家乡长春,在工厂干了几天便停薪留职作起了服装买卖。
在这期间,他又和那些“坏孩子”同学混在了一起,并重
操旧业干起了扒窃。这一干就是十多年。
赵某在长春市公共汽车上的“扒窃行业”里出了名。
用他的话说:“长春市里90%以上的贼我都认识。”有时
他和同伙在一辆公共汽车上作案,另一批贼上了同一辆车
发现他后,会马上在下一站下车,以免与他“撞车”。
“活”越来越熟练,钱也越偷越多。从几十元发展到
几百元,有时碰好了,还能一下偷几千元。随着扒窃经历
的增长,赵某的“手艺”也越来越细。
毒瘾使他更加疯狂
90年代初,赵家开了一个快餐店和一个药店。可199
2年开始,赵某吸上了毒。巨大的开销使他大笔大笔地挪
用店铺帐上的钱,没多久家人便不再让他接触帐目和钱财。
没了毒资,赵某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于是他更疯狂地投入
到扒窃犯罪中以填补吸毒带来的巨大开销。赵某不但在家
乡扒窃,而且还时常来北京偷。他有一个姐姐家住郑州,
赵某每次去郑州途经北京时,都会利用转签的几天时间,
登上北京的公共汽车试试身手,捞点“外快”。
作为一个“老资格”的贼,赵某竟也有被贼偷过二三
次的经历。每次被偷时,也都没有查觉,事后发现时,也
只能自认倒霉。因此赵某平时只要不想扒窃,就很少乘坐
公共汽车,而是打车出行。他说,一般的贼也都有这个习
惯。
记者临走前,赵某沮丧地对记者重复着一句话:“我
今后再也不打算干了。”但愿赵某今后真能洗面革心,走
上新路。 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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