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电影也是分上中下三品。《红高粱》、《秋菊
打官司》、《一个也不能少》是上品，《代号美洲豹》、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是下品，《菊豆》是中品。拍《
摇啊摇》时，根本没心情，就没指望它是一部好片子……”
“《一个也不能少》启用群众演员，对我是一个大的转折。
群众演员，也许你说戏说四五个小时他都不能领悟，可他
一旦找到那个感觉，那就特棒，职业演员根本达不到那个
效果。职业演员，你跟他怎么说都是那个台词，说几十遍
都是那个台词，他的水平是3分就是3分，怎么说都是3分，
很难让你兴奋起来，可群众演员能让你兴奋起来。有个演
看门老汉的，开头怎么演都不像。我问他，平时你是怎么
把门的?后来他终于开窍了，每次拍都有新词儿、新动作
给你加进来。你们看看吧，等我们职业演员看这部电影时，
准得被他们的表演打蒙了。”

    不会赔钱

    “拍电影的人不愿意考虑那么多，只是尽量把电影拍
好。当然什么是好电影每个人看法不同。我是按我心目中
好电影的标准去拍的。我看到报上有人评论《一个也不能
少》，他已经给我下了结论，说这个电影肯定能得奖，但
票房会很惨。可我觉得说不定它的票房会很好，因为它符
合我心目中好电影的元素。无论如何，按自己的经验和想
法拍电影，这是不能改变的。

    其实，后来我发现，谁是观众?你就是观众!我不是观
众吗？我一年才拍一部电影，可我一年要看几十部电影。
如果一部电影我自己觉得好，摄制组的成员也觉得不错，
那么观众一定会喜欢看。比如《一个也不能少》，摄制的
人看了，说好，感人。行了，好电影!”

    关注普通人

    “在中国现有条件下，可能你去关注一些普通的题材
会好拍一些。有些题材你不可能拍成，这是一个可行性的
问题。可行性很重要。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我曾想过
要拍一些惊世骇俗的题材，特别想吓人一跳，想表现伟大
思想，体现伟大感。今天我不这么看。可能哪天我会拍一
两部大制作过个瘾，但主要还是以中小制作为主，因为现
在我喜欢拍这些平常故事。经过了十几年的摔摔打打之后，
你慢慢会想到，普通人是最重要的。”

    不去拍名著

    “我不会去拍名著，还是让想象力保持在脑子里好一
点。《三国演义》我从小就看，特别喜欢。但我根本不能
去拍它。

    我特别爱看武侠小说，金庸偏实，我爱看古龙，他的
小说里边有特别神的东西，特别飘逸的东西，那就是想象
力。但你看所有港台武侠片，满不是那么回事。当你想象
中的电光石火的那么一击变成一个具体的动作，一剑刺出
去，完全是两码事。”

    爱看商业片

    问及作为一个普通观众( 不是作为一个摄影师出身的
导演)喜欢看哪种电影，他回答说：“两大类吧。一类是
商业片。好的商业片绝对爱看，惊险，刺激，紧张，激烈，
强烈地吸引你。我还愿意被它累着呢，过后好几天都得想
着它。还有一类就是好的文艺片。有时出去参加电影节，
那些参赛片都是文艺片。看上三部文艺片，就得找一部商
业片调剂一下。你要让我每天从头到尾看文艺片，我还受
不了。可能我身上就有通俗性的一面。听音乐我也喜欢听
流行的。”(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