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年开张的第一天，中央民族乐团在奥地利维也纳的
金色大厅风头出尽，饱赚了一票来自世界音乐之乡的喝彩
和掌声。去年此时，民乐在这儿首度发轫，着实火了一把；
今次则更胜一筹。

    是晚，金色大厅灯火夺目，两千余座席满满当当，左
右走廊两厢也被诸多的“站票”填满。这场音乐会的门票
定价由低到高为210—830先令(约合人民币150—600元)，
与卡拉场等大腕指挥的名团比肩，一点不肯示弱。

    一曲节奏紧凑强劲的民乐经典《将军令》拉开了音乐
会的帷幕，随后便是一浪盖过一浪的掌声。指挥陈燮阳的
煽情玩得恰到火候，很自如地让台上台下形成了场内的“
互动”；年届九旬的奥地利大牌音乐评论家布拉威教授亦
庄亦谐的穿插解说，不时引来全场的鼓掌和欢笑。

    众所周知，奥地利盛产交响乐，似莫扎特、施特劳斯
等世界级大牌作曲家不胜枚举，可以说，奥地利人从小到
大是伴着交响乐过来的，他们有资格为此而自豪。在这样
一个阵势中，我们的民乐要插进一足并获得认可，绝非易
事。所以，中国民乐在金色大厅挣来的掌声，其价值远非
他国可比。

    数日后，在德国柏林的爱乐大厅，中国民乐又大大地
风光了一回。2400余个座位演前统统售罄。每张票价最低
30马克，最高90马克(约合人民币160—500元)，这个价位，
据爱乐大厅的经理说，要略高于在这儿演出过的其他名流
乐团——很牛气的。

    尽管在演出前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爱乐乐团的团长
不客气地说他们的乐团是世界上最好的，但当晚的演出，
柏林对中国的民乐所表现出来的兴趣是足以让人感动和振
奋的。

    欧洲人的喝彩，首先直接来自于中国音乐浪漫、灵巧、
活泼的独有魅力，而更深层的诱因则还在于五千年的中华
文明。

    金色大厅当晚的演出甫一结束，记者随即采访了一位
当地观众。他在奥地利的警察局工作，据他说，他对中国
的文化简直到了入迷的程度，此番来听民乐，带有爱屋及
乌的成分。在丹麦的哥本哈根演出时，一位76岁的老太太
承弟弟的“请客”来到音乐厅，演出前记者和她聊了几句。
她说音乐会票价贵，她丈夫没有钱，所以弟弟出钱请她来
看。问她去没去过中国，她说没有，但她特别想去，最后
她用汉语说：“中国，好，北京。”另有一位81岁的老太
太在女儿和外孙女的陪伴下也来给中国民乐“捧场”。老
人的女儿很健谈，操着流利的英语说，她的女儿在北京大
学毕业，学中国历史，明年她将到中国昆明，这是她期待
了两年的一件大事。她想学汉语，但太难了……

    中国文化可以自骄和骄人。此次民乐“出征”欧洲，
其最重要的意义也许在于给中国的文化在欧罗巴地界辟出
一个窗口，权作“窥豹一斑”。 (张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