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能“笑”到最后

    从头至尾看过今年春节联欢晚会的观众也许会诧异，
怎么好像少了一个晚会“菜单”上的节目。群口相声《辩
论会》就是在临上演前一分钟被告知不上台，这种情形的
出现是1984年春节晚会开办至今的第一次。

    昨天，笔者通过电话采访了《辩论会》的编导、黑龙
江省群众艺术馆的原建邦。前几年姜昆的相声《其实你不
懂我的心》、牛群和冯巩的相声《两个人的世界》都出自
他的笔下。这位刚从北京返回哈尔滨的北方汉子似乎显得
很平静，他向笔者谈了《辩论会》从构思、创作、找演员
、排练、审查直至最后被“枪毙”的前前后后。

    几年前，在新加坡举行的大学生辩论赛引起了从事相
声创作多年的原建邦的兴趣，他觉得这个素材有戏，这将
一改传统相声始终站着说的惯例，于是便买来了《狮城舌
战》那本书。然而辩题的选择却成了一件让人头痛的事。
春节晚会面向的是十几亿不同文化层次的观众，辩题既不
能太深奥，也不能太肤浅，于是这个选题就被搁置下来了。
去年十月的一天，原建邦在家中哼唱《笑比哭好》，突然
间眼睛一亮，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题吗？就是它了！写本
子时，原建邦查了大量的资料，因为特别是反方的观点“
哭比笑好”需要从心理和生理上进行阐述。

    《辩论会》在春节晚会开办以来首次选用了6名在读
大学生说相声。此外，这个群口相声不像传统的相声有很
多笑料，而且对于“辩手”的“学术气质”有一定的要求，
如果让相声演员来演可能有点发假。如果起用大学生可能
会使节目显得新鲜而有朝气。当然导演组也曾担忧大学生
是否缺乏舞台经验……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个节目居然连
闯十一关连斩无数“名将”，最后荣登节目榜。6名来自
全国多所高校的大学生提前一个月抵京参加集体排练，那
时正值学校考试，来自上海华师大的邱冬冬期末考试全部
“旷考”，复旦大学的严峻杰也耽误了几门考试。

    直播的当天晚上，《辩论会》原本被安排在11：23上
台，但由于前面的节目超时7分多钟，时间较长的这个节
目被挪到了零点钟声之后。11：50，演员们来到央视一号
演播厅候场，连无线话筒也别好了，“辩论”的“客串主
持”朱军都已站到了场边。就在前面一个歌舞节目演到最
后一分钟时，总导演刘铁民跑过来通知：“《辩论会》不
上了”。因当时现场的气氛非常热烈，很多观众都从座位
上站了起来，十分遗憾，此时再上语言类节目显然已不合
适———于是出现了春节晚会开办以来第一次临场拉掉节
目的情景。当时，几个女“辩手”都哭了。大家默默不语，
然而大学生们和原建邦仍然参加了庆功会。会上，中央电
视台领导特地表扬了6名大学生，为此在场的1000多位演
员一齐报以热烈的掌声。另外，台领导还承诺在元宵节前
后播出的春节晚会颁奖联欢会上加以“补偿”，让他们再
演一回《辩论会》。

    采访中，原建邦始终没有一句怨言，因多次参加春节
晚会，他早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这次的“枪毙”
有点戏剧性。

    实习生王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