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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义”
---重谈影片《红色恋人》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月18日 14:44 文艺报

    《红色恋人》近日在外获奖,使得又一些论者们旧话
重提,用以再次佐证这一影片的成功和成就。但是,也正
因为它在外获奖,使我们的重谈《红色恋人》具有更多的
意味----

    当叶大鹰想到“霸王别姬”、“春光乍泄”后的张国
荣扮演共产党员时,《红色恋人》便已大功告成。不仅广
大歌迷影迷张迷要看,连共产党员也会纷纷解囊,看看这
个“全新的共产党员”,接受一场革命传统教育。这才叫
真正的商业,定位一出,境界全新,最大幅面地吸引受众、
搅动市场。至于像不像,本来也是一个圈套。有花了钱后
愿意较真儿的,无异于帮助做自费广告,正中下情;当然,
还有大量免费或收费广告。自从《泰坦尼克》开始,一些
“娱记”摇身一变,成了股市里的报价员,嘶咕着推销着:
“专家预计此片将突破X万”,“目前已再创新高”......
而这次推销与叫卖的最成功的的策略或者说盗用就是“以
革命的名义”。

    在《红色恋人》的宣传中,叶大鹰的革命胎记已尽人
皆知。但人们总也忘不了十年前,他给王朔做编剧时,和
王朔一起《大喘气》,这使他的“革命情结”非常可疑。
在此前《红樱桃》中,他曾极为成功地让一个“变态的法
西斯”扒光了一个少女,并在她的处女背上留下了政治、
暴力、性三位一体的印痕。面对这样一个情景,你真是有
话说不出,正像今天面对着他革命名义下的种种好莱坞手
段一样,你觉得不对劲,但似乎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叶大鹰突然发现他可以轻松地把好莱
坞模式中的“三大要素”放置名义在,不论是少女纹身,
还是移情疯癫、三角畸恋、弑父等,都可以“推陈出新”、
堂皇登场。在许多人仍然等而下之地假市场之名时,叶大
鹰已找到了他的武库---“革命”。 一旦把那些好莱坞的
要素技巧塞进“”革命“时,这本身就成了卖点,它在从
市场到审查的各个上都显示出非凡的能量和光彩。所有的
暴力展示都可以归之于法西斯或敌人的残忍残暴,余下的
都可以乘上革命理想主义的翅膀,转调为革命的浪漫主义。
一通百通,用商人的话说,找到定位,剩下就是收钱了。

    但是,革命不是发生在少数人那里的传奇,更不是猎
奇和好莱坞俗套,它是一个民族曾经有过的真实的历史。
不管这个革命经历过怎样的坎坷、歧路,以及今天的人们
怎样看待、思考,包括误解它,在这个民族曾经为争取自
身解放的革命中,它的主体、主流、基础,那大多数人的
血迹、足迹是清晰可辨、明白无误的。叶大鹰以及他重金
聘请的好莱坞高手(这个民族的革命需要好莱坞来修复?)
未必有重构历史的雄心(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对于这
种出于商业目的的“改写”,人们实在不必太多担心。但
这种以历史革命的名义的做法,以及那些廉价的推销,实
在令人厌恶。

    影片一开始,共产党员靳第一次出场时,便被五花大
绑地捆在椅子上,他刚刚癫狂地发作过,这使人很容易想
到《简爱》阁楼上的那个疯子。这个革命者因为革命留下
了这一意味深长的后遗症,他不时要把一个年轻美貌的革
命追随者当成自己的老婆,尽管他每次疯癫都要靠莫须有
的俄罗斯文学获暂获平静,但真正医治他的却是那个革命
追随者的贞操。从她自己脱光了爬到他身上献出贞操后并
情有他的身孕后,观众再也没有看到他发作;而这个女人
的父亲,曾因她的变节、犯罪,而后又被她亲手杀死。这
两个核心情节足够刺激了。当抽去人物的身份和那个名义
后,我们就可以看清这个故事的本质:一些极为平庸的弗
洛依德式的情节和好莱坞的下脚料,再加上那些身份和名
义后,便又可猎取巨大的市场效益。

    名义和胎记毕竟是名义和胎记。每当使用了名义和胎
记后,叶大鹰总会自觉和巧妙地加以说明:《红色恋人》
结尾时,突然一个俯拍拉出拍摄现场的全景。这一间离手
法明确告诉观众,这里不过是在“讲故事”,你要把这里
的一切当真, 是你的问题。

    当这个以好莱坞高手为核心的海外制作班子指向海外
市场时,电影新一轮的文化输出已经转到“革命题材”上
了,只是已远远不如张艺谋陈凯歌了。不少好心人认为这
是革命题材的一次革命,实际上,这场“革命”无非是叶
大鹰的一个“游戏”(叶语),但这个“游戏”比起莫言、
苏童、余华来又太肤浅了。不论好莱坞如何独步天下,它
与真正的革命是不会相容的。我们可以无可奈何地交我们
的电影市场和票房,但永远不会交出这个民族的历史和革
命。

    此事也提醒那些革命历史题材为创作已任的影视工作
者,革命题材也真正到了要推陈出新的时候了,因为好莱
坞已打到革命阵营门前了。这让人想到那个笑话:他们都
披上革命者的外衣了,那革命者穿什么呢?      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