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到北京一腔热血地卖剧本、
寻找制片人，却被中央电视台《生活空间》的编导颠倒黑
白、断章取义地给丑化了一把！对我的形象造成了很大的
损害。”辽宁的青年作家麦风（原名王文佳）谈起这件事
至今心有余悸和气愤不平，他决定要讨回自己的公道，起
诉中央电视台《生活空间》的编导杜渐和著名节目主持人
水均益。

    2月25日、26日，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生活空
间》栏目分上、下两集播出了沈阳作家麦风在北京为电视
剧本寻找制片人的经历为内容的节目《麦风卖剧本》。坐
在家中收看电视的麦风看完这个节目后简直是目瞪口呆，
连呼：“上当了！上当了！简直太不负责任了！”因为《
生活空间》编导的剪辑，改变了事情的性质，极大地歪曲
和丑化了沙洲老人和麦风本人的形象。原来，去年11月，
麦风到北京为自己创作的40集电视连续剧本《家是一张旧
唱片》做了广告，意在为自己寻找一位合适的制片人，制
作出自己满意的电视剧，并为此花去了3．45万元的广告
费。《北京青年报》以《我为啥登广告卖剧本》为题作了
首家报道，之后《生活时报》、《中国经济时报》、《现
代文明画报》等也先后作了报道。看了报道后中央电视台
《生活空间》的编导杜渐找到麦风，提出要为他讲述一次
“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但并没有跟他交代要拍什么样的
片子以及这“老百姓的故事”怎么讲。麦风以为人家主动
来拍摄自己的事，也不好拒绝。何况这个节目在他的心目
中印象一直比较好。在这期间，曾有30多家影视公司的人
打电话与他洽谈，有一家出价20万元要买他的剧本，但麦
风当初的意思是自己寻找一笔投资自己当导演拍摄这部电
视剧，所以没有答应。第二天，杜渐和摄影师周小力来到
麦风的住处，他们聊了很长的时间，之后的一个星期里，
他们几乎天天跟着麦风在一起，拍摄他在北京的活动。因
为他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其中包括多年以前认识的新闻出
版署退休的会计沙洲，她的爱人叶然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
美术编辑、画家，已于5年前去世。因为两位老人的儿女
都在国外，彼此关系处得又非常好，所以认麦风为他们的
“干儿子”，以前麦风几次到北京都是住在沙洲老人的家
里。杜渐在拍片子时，正赶上麦风手里的剧本用完了，怕
再有人要看，想到老人家里还有多余的，便决定去取来。

    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麦风与跟着他的杜渐和摄影师
周小力一同来到沙洲老人的家，而老人家的对面正在建大
厦，从那里经过后脚底下很脏，进屋时，麦风主动换了拖
鞋，因为沙洲老人刚擦完地板，而杜渐与周小力却没有换
拖鞋就进屋了，把地板踩得很脏，老人非常不高兴的对着
镜头说：“我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收拾一回卫生不容易，
你们把我屋里弄成这个样子，我很不高兴！”之后又说：
“我准备修冰箱去。”这无疑是对两位不速之客表示不欢
迎，麦风觉得很难为情，便岔开话题说：“我知道你的冰
箱用了近20年，已经不行了，千万不要再找人去修，以免
给人骗了，花的钱比买新的冰箱还要多。”这是出于晚辈
对老人的关心。因为在头两天麦风请老人到饭店吃了两次
饭，这次不想在外吃了，便对老人说：“今天想到你这来
蹭顿饭吃。”老人看到两位陌生的客人，余气未消地加以
拒绝，麦风很是尴尬，便说哪怕吃碗面条也行，老人仍是
拒绝，后来强调说：“我给‘你’做大虾吃！”意思是不
想留杜渐和周小力吃饭（播出时这段情节也删掉了，它使
人们看不清楚老人和麦风之间长年积累起来的老少情谊）。
然而，片子播出后掐头去尾，变成了麦风因为卖剧本无人
问津，后来没有钱吃饭只好到沙洲老人家蹭顿饭吃。主持
人水均益又特别加了一句旁白：“这时，麦风的兜里只剩
下几元钱了！”以此表现一个穷酸的落魄文人到北京没有
卖成剧本的窘迫样。麦风十分气愤地指出：“我没有跟任
何人讲过兜里只剩下几元钱了，你水均益凭什么知道得这
么详细，你掏我的兜看了？”另外，在同一天上午，麦风
与老人谈论剧本，老人说：“我看了剧本内容，相信你的
才能，写得也很好，因为我看过你写的东西……只是单从
你的剧本故事梗概看写得不好。我要是投资人就不会买你
的剧本。”可片子播出后又是掐头去尾变成了：“你的剧
本梗概写得不好……”之类的话。更重要的是沙洲老人的
真正身份是退了休的会计，就算是对剧本的评价也无足轻
重。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生活空间》的编导在没有
弄清楚事实的情况下，硬给沙洲老人安排为一个人民出版
社搞文学的编辑。试想，一个专业的文学编辑评价麦风的
剧本，其负面影响是可想而知的。本来评价剧本和吃面条
是同一天上午不到20分钟连续发生的事情，可片子却把这
一件事情硬拆成几天发生的两件事情，并且又都是颠倒黑
白、歪曲事实的真相，也使得作家麦风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回想起来，让人不可理解的还有一次，当杜渐看到麦
风的住处有几本新买的时装杂志，便流露出很瞧不起的眼
神说：“这是你看的书吗？”“是的！”麦风并没有多加
解释。其实，麦风对时装服饰已研究了很多年，并写了大
量的有关评论文章在全国各大报刊上发表。想不到的是杜
渐看到这几本时装杂志后突然来了灵感，特意安排麦风专
注地翻开有女人头像的特写画页，拍完后，麦风突然反应
过来，责问她：“杂志彩页有那么多正统的插图，你为什
么非要指定我看美女大头像的化妆品广告画页？这个镜头
希望你交代清楚或干脆删掉。”结果，杜渐没有听从他的
话，照样给播了出来，也没有交代的话。记得片子拍完后，
杜渐对麦风说，她想拿这个片子获全国电视短纪录片的金
奖。麦风坦诚地说：“我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看清楚你
们拍摄这么多东西到底要表现什么？”从《生活空间》节
目后的第二天上午，熟悉沙洲老人的一些朋友打了30多个
电话，纷纷打电话谴责她“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实在给北
京人丢脸！不就一碗面条吗？”沙洲老人真是有口难辨，
精神压力很大。她表示，一定要向《生活空间》的编导讨
个说法！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