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文化报》报道, 《文学世界》今年第1期刊
登一篇署名阿发的文章,就日益严峻的作家自我重复现象
进行了批评。文中说,世纪末的滚滚商潮发动一波又一波
攻势,将一度高悬的文学梦想轰击得支离破碎,在追求“
速成”的浮躁心态的驱使下,自我重复更是蔚然成风,而
且愈演愈烈。
首先是主题的重复。一些评论曾就余华的《活着》和
《许三观卖血记》是否存在“主题重复”而展开讨论,高
深的诗学理论的引入使问题显得诡谲和幽邃。尽管余华的
作品中确实擅用如热奈特在《叙事话语》中所说的“讲述
若干次发生过一次的事”的叙述策略,但如果还原到一种
朴素的眼光,就不难发现在高明和繁复的叙事技巧下确实
存在着主题复写的问题。更为普遍的是细节重复。一些在
作家生命体验中烙有深刻印痕的细节闪回不止,结果是意
义不断地流失和损耗。以邱华栋为例,《把我捆住》、《
偷口红的人》、 《红木偶快餐店》和《蝇眼-遗忘者》都
津津乐道打胎对女性所造成的身心俱损的重创,《闯入者》
和《夜晚的诺言》对摸得大奖的奇遇玩味再三。
情节重复和结构重复在当今文坛也变得日益显豁。只
要系统地阅读一个作家的作品,你就不难发现不少作品都
只是同一模特改头换面后的时装表演,一些段落只不过人
物姓名改动了一下,甚至原封不动地照搬。比如,何顿的
作品在人物关系、故事情节、叙述语调和结构关系上都同
出一源,他的《告别自己》中的雷铁、《喜马拉雅山》中
的“我”、《生活无罪》中的“我”和一系列作品中的人
物都是辞去中学教职后转入商海的突围者,《我不想事》
中的柚子、《弟弟你好》中的丹丹和《生活无罪》中的狗
子在暴死前都散发出“神秘的臭味”,宿命意味和玩世心
态更是成了推动叙述的双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