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不求全责备，却也值得欣慰

    刚刚过完90华诞的中国话剧在1998年伊始的寒冷天气
里迎来了它的“暖冬”。以姜文为首的众明星演绎的名剧
《科诺克或医学的胜利》为良好开端，北京的话剧演出空
前活跃，风头正劲，把个进口大片都比下去了，真是应了
“风水轮流转”这句老话儿，“灰头土脸”地走过将近10
年的话剧在1998年终于让人们重又看到了它曾经光彩照人
的真面目。

    经典名作频频亮相  原创剧目捉襟见肘

    1998年话剧的最大特点便是让看多了进口大片的观众
欣赏到了另一种“西洋景”，体味到了新鲜的异域情调。
所有的话剧人在1998年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对准了外国经典
名作，洋剧的亮相频率之高恐怕创下了90年的话剧之最。
从年初的姜文等众明星领衔的《科诺克或医学的胜利》，
到由年轻人重新演绎的《保尔-柯察金》， 再到相差半个
世纪的二部传世之作嫁接的《三姊妹-等待戈多》 以及有
外来明星加盟的《玩偶之家》，还有《三毛钱歌剧》、《
等待戈多》、《死无葬身之地》、《社会形象》、《一个
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马》等。儿艺也主动出击
把经典话剧《青鸟》改编成音乐剧加入了排演洋戏的大军。
1998年话剧市场的相对繁荣，“外来的和尚”劳苦功高。
可见，经典剧目的生命力和艺术魅力是超越时间和国界同
时也是最能被观众认可的。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原创剧目少而不精，1998年度
创编剧目还是有捉襟见肘之感，实验话剧院五五分成，全
年四部戏中有两出洋戏，青艺更是把一年里2／3的份额排
了外国戏，就是传统的人艺也把整年的三部戏分出1／3给
了《等待戈多》。原创剧目难产归根到底还是剧本难求，
尽管剧院纷纷重金悬赏，这回可没成就“重赏之下必有勇
夫”这句古训。外国名剧的集中亮相无疑是“剧本荒”的
必然产物，也不失为院团的明智之举，但同时也表现出了
院团的无奈。

    风格样式有所突破  表现内容丰富多彩

1998年的话剧在样式上倒有所突破，荒诞、前卫仍是小剧
场的追求，传统写实还是大剧场来得顺手。 6月，有首部
以赠票形式出现的公益话剧《非常球事》； 7月，首部时
尚恐怖话剧《窒息》也与观众见面；12月，海峡两岸首次
舞台合作的产品《红色的天空》让你领略了一番台湾话剧
的风情。同时在话剧表现内容上也趋于丰富多彩， 5月，
人艺上演了反腐题材的《官兵拿贼》； 9月，下岗工人走
上了话剧舞台，一部名为《下岗了，别趴下》的戏感动了
无数产业工人；10月，反映轰轰烈烈抗洪抢险斗争英雄事
迹的话剧就晋京演出了；12月，展现知青生活的《红亮的
心》在京城造热……

    '98话剧与世界对话

1998年话剧的繁荣并未关起门来自我欣赏，它们的触角伸
向了世界各地。3月，英国皇家剧团漂洋过海携长达3个多
小时全英文台词的现代版莎翁名剧《奥赛罗》登陆北京，
4场演出场场爆满，除其精湛演技外， 也证明北京观众还
是对传统写实的东西情有独钟；7月， 青艺邀来台湾、香
港以及日本的剧团展开了为期两个月的“’98青艺小剧场
展演”，前卫、先锋的演出让观众看到了话剧的多种可能
和面貌； 9月，“’98中央戏剧学院国际戏剧邀请展”的
序幕拉开，来自英国、日本的一流剧团让观众不由怦然心
动。

    小剧场活跃异常

    1998年的小剧场异常活跃，荒诞派前卫、实验的剧目
多数都选择了小剧场来施展拳脚。人艺把三个新戏中的两
个押在小剧场上，青艺则由于刚拥有自己的剧场，所以“
大戏化小”，着实“委屈”了一回布莱希特；而实验1998
年新旧4个戏中的3／4以小剧场展现。一年中， 小剧场的
演出似乎没有停过，全年各种小剧场演出不下30台。

    相比之下，大剧场的演出虽然少了一些，这主要与剧
场紧张有关，但一年之中的精品却都出在了大剧场。创造
票房记录的《科诺克或医学的胜利》、 《保尔-柯察金》、
《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构成了1998年大剧场话
剧的主流。

    票房仍如雾里看花

    丰富的剧目样式带来了演出数量的增长，据记者不完
全统计，1998年全年演出近千场。数量的增长并未带来票
房的合理增长，1998年最卖座的恐怕非《科诺克或医学的
胜利》和《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莫属了。前者
演出29场，观众人数达到25900多人， 它的成功在于大投
入，精制作，剧本过硬，还仰仗“腕中之腕”影帝姜文及
刘威、苏小明、方青卓等全明星阵容的号召力。而后者则
是孟京辉率领6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把达里奥-福这位诺
贝尔奖得主的作品调理成合中国人口味又不失原作精神的
中国版，30场演出越演越好，几乎成了那段时期的“必修
课”。其他剧目则仍是叫好不叫座或不叫好也不叫座或叫
好叫座亦赔钱。青艺在拥有自己的剧场后连续不断地演出
让观众心目中重又装进了青艺的名字，也让观众叹服青艺
人不断探索的勇气。人艺时运不佳，由于下半年剧场整修，
全年演出仅百余场，票房收入也受到了较大影响。实验话
剧院一年下来共演出150场以上， 仗着《思凡》和《死无
葬身之地》的名气，票房收入倒也说得过去。

    纵观1998年的话剧，复苏回暖是显而易见的，姜文携
《科诺克》给开了个好头，孟京辉凭《一个无政府主义者
的意外死亡》保持住了本年度话剧的荣誉。’98话剧虽未
使这一舶来品彻底摆脱困境，找回感觉，却也有诸多可圈
可点之处。相信在新的一年里，话剧仍能再创佳绩。

    文／本报记者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