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两侧的计时器倒数着生命的时间，舞台上大部分
时间透射出一种暮霭的红色光芒，以及敬老院中 8个老头
老太对生命的追忆和眷恋，无不弥漫出一种生命诗意的美
丽和对生命的声声追问。

　　对于头一次在北京亮相的导演赖声川，他排演的此出
所谓“老人戏剧”显得异常从容和自信。他很注意细节的
雕琢，在亲切真实感受的同时，已然营造了一种很强烈的
诗意氛围，而在这样的氛围中当老金说出“你知道感觉不
到痛的痛有多痛吗？”的时候，你才会感到震撼，体会剧
中人那种真实的感受并引发深深的思考。赖声川不仅有着
很好的传统功底，而且有着很先锋的意识，在老李念道吃
等段落所表现的意向和交叠，我们甚至能看到他在电影《
暗恋桃花园》中运用的一些电影意味。在“联谊会”一段
此剧引向高潮，有效地调动了观众的情绪和表达了自己的
思考，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林连昆等老一辈艺术家在导演设
置的比较自由的表演空间中表现出他们很高的艺术造诣。
那种震撼和思考同样来源于他们的表演。

　　当计时器复归于“0：00”的一瞬， 老金头一歪魂归
故里。如果人的生命真的可以这样精确地倒计时，也许会
像二马说的那样“我们就不至于这样急匆匆地走完我们的
路程。”所有的心动、心喜、心酸都归结于那一瞬，演出
结束了，思考没有停止，好戏大都如此。

杭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