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就连毕妍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我才28岁啊,正在当打之年呢,怎么再回国家队,就让人觉得我是特别老的老将了呢?”说来说去,毕妍认为,“可能是我很早就进国家队(2002年)的缘故,所以大家都以为我很老了。实际上,我也没有大的伤病,状态也还可以再踢几年。”
毕妍2002年刚进国家队的时候,女足还是国内体育界的“榜样级球队”——“那时候打日本队,随随便便就赢三四个。而现在,她们都是世界冠军了,咱们和人家根本就没法比了。”
连续缺席2010年的亚运会和2011年的奥运会预选赛,“毕妍”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成了国家女足的过去式,但新主帅郝伟在斟酌之后,还是给毕妍打了电话,“回来吧,国家队需要老队员”。
近年来,国际大赛成绩的不断滑坡,使得中国女足连东亚四强赛都要从资格赛打起(亚洲排名第五),而更令人苦笑的是,就连资格赛,女足教练组都认为困难重重(3个对手分别为中国香港、中华台北和澳大利亚队),因此,教练组决定召回毕妍和浦玮两位“老将”来稳定军心。
“应该是教练组看了去年的大运会和今年的联赛,觉得我的状态还行,还可以用。”毕妍说,“现在国家队的年轻队员都是很有冲劲儿,但状态不稳定,一场90分钟的比赛,状态都可能会有较大的起伏,我回国家队的作用就是帮助大家放松心态,尤其在不顺的情况下保持稳定,这可能是教练组最需要的。”
“我们上周刚打完女足联赛,我们拿了冠军,但好像国内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报道,谁都不知道这事,没有球迷观看,也没有记者采访,人们都在关心中超。”毕妍说,“我们女足姑娘有时自己聊天时还开玩笑,如果足协规定一个中超俱乐部必须带一支女足队,把女足比赛的分数算在中超里,那女足还有发展的机会。”
女足姑娘们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残酷的现实是,全国女足唯一的“靠山”就是全运会,几乎所有女足从业者都承认,“如果全运会取消女足比赛,那这项运动在中国就灭绝了”。
“女足很苦,像我们和上海、江苏、天津这样的就算好的了,起码还算稳定,但一个月全队平均工资也就3000元,要不现在没人踢呢。”毕妍说,“没出路的事谁想干啊?”
不过,毕妍一直觉得很不甘心,“我们那批队员如果能在一起练下来,中国女足不至于现在这样,为什么大家都走了,就是因为没前途,尤其是地方太缺少支持了,出去打工都比踢球挣得多,这是最可怕的,没人支持。”
所以毕妍希望自己在踢球之余“再学点别的”,令她高兴的是自己在北京师范大学的学习生活还算顺利。
“原来有训练和比赛的时候,就要跟学校请假,但是补课和考试都不能缺。”毕妍慢条斯理地说,“尤其是《毛概》,太难了,我今年元旦前在学校整整背了一个月,必须完全静下心来,才能背出来。”
《毛概》是《毛泽东思想概率》课程的简称,其中绝大部分考试内容以记忆为主,这门课让毕妍和同学们一样吃够了苦头——事实上,作为体育特长生的毕妍也要修满150个学分才能毕业,而学校的政策对于体育特长生在考试方面最照顾的一点,只是在及格线上放宽15分。
“45分及格也挺难的,毕竟从小就踢球,没有受过太正规的教育,需要补的知识太多。”毕妍说,“不过,上课真的很有意思,我也很喜欢,特别是学校生活非常单纯,所以,我今年毕业后又考了研究生,是体育教育方面的,我想以后在这方面多努力。”
毕妍暂时还没有退役当教练的打算,和职业足球教练相比,或许体育教师更适合她的生活方向,“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先跟队好好打国家队比赛,明年打好全运会,然后再回学校补课。”
本报北京10月20日电
(原标题:毕妍重归国家队不愿“被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