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地2000年4月8日寄自海外

　　近十年，我因公务在身，长期在国外工作和生活。有了网络之后，我每天都要打开“新浪网”的新闻主页，看看国内 的新闻。这已经成为我的生活习惯。近日，我看到关于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白岩松先生对王朔先生的回答的一些报导：“当 了一回挨打的耗子”(新浪网2000年4月4日)，“除非骂我妈我绝不还嘴”(新浪网2000年4月7日)。这引起我 的兴趣。我就顺着网页的相关新闻，找到新浪网上王朔先生“骂”白岩松的原文：“王朔评白岩松：痛、病--快乐着”(新 浪网2000年4月5日)。读罢王朔的文章，我又想起新浪网上去年王朔批金庸的一场鏖战，想起王朔批XXX，XXX。 。，真不知王朔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于是我也拿起笔来，信手写了这一篇《且看我来“骂”王朔！》。敬请王朔先生和网友 们指正。

　　一、我为什么要选择王朔开“骂”？

　　首先，应该说清楚的是，我虽然年龄痴长王朔几岁，但是个无名之辈，在中国文坛上没有发表过一篇作品，无论是小 说、散文，还是诗歌、评论。我是彻头彻尾地地道道的无名之辈，不用说什么“中国文学家名人词典”或“中国文学家人名词 典”一类，就是在地摊小报和通俗杂志上你也根本找不到我的名字。

　　但，我对于文学却也并不陌生，不是门外汉，而且还可以说是科班出身。我本人是中国北京某重点大学外国文学专业 的本科毕业生，只是大学毕业后这许多许多年，没有干自己的本行罢了。过去由于工作太忙，没有想过或根本没有时间写文章 。

　　我现在为什么会忽然“心血来潮”，要写“骂”王朔的文章呢？老实讲，我写文章“骂”王朔绝不是为甚么人指使， 更和电视台的一些人无关。这念头是“微风起于青萍之末”，是看了有关王朔的一系列文章，看到一个个“骂”字，自然想起 了名人书籍上的写的一举成名的好“点子”--“骂名人”！我现在已经卸去了工作的重负，是闲着无聊又想“成名”，这才 依照书中的指点，试以我的拙笔，写了“骂”王朔的文章，窃以为也许能以此捷径成名。我虽然对王朔先生的书读的不是很多 ，但也不少，算是一个热心的读者。也许正因为如此，也传染了王朔作品一位主人公的选择：闲的没事，北京的流氓都去当作 家了。但我必须声明：“流氓”的雅号我不敢当，但我家在北京又确实闲的没事，退下来的生活很无聊，心烦也想骂骂人，也 想当个“作家”什么的，于是选择了文坛最有新闻价值的王朔先生为目标，敬请王朔先生能体谅无名之辈急于成名的迫切心情 ，海涵之。如果你能写文章骂我几句，我真求之不得---成名矣！

　　梁实秋先生在《骂人艺术》一文中教诲说：“要骂人须要挑比你大一点的人物，比你漂亮一点的，或者比你坏得万倍 而比你得势的人物，总之，你要骂人，那人无论在好的一方面或是坏的一方面都能要胜过你，你才不吃亏”。以今日而言，王 朔是以现代文学泰斗自居，我是无名氏一个，所以王朔在这一方面胜过我千万倍。我单挑王朔先生来“骂”，绝对不会吃亏。

　　况且，钱歌川先生的《也是人生》的文章又补充训诲道：“骂人实在是一种成名的捷径，你能够骂倒一个文人，你的 声名自然高起来”。我想，我虽然骂不“倒”王朔，但也许我的“声名自然高起来”。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的后起剑客，不 都是专找天下第一的强手比武么？这样就可以直接了当地一鸣惊人了。我也是金庸的读者，所以也采取了如此这般手段。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骂”比严肃文章更可以招摇过市、吸引读者，使自己的枯燥的生活，活跃一些，热 闹一些，有生气一些。钱歌川在同一篇文章里写道：“文学界骂人的事尤习见不鲜，你今天骂了别人，别人明日又回骂你，这 样倒反而可以把文坛弄得生气勃勃，当事者再接再厉，观战者也就看得特别有趣，一部严肃的杂志，没有几个人要看，如果是 载些骂人的文章进去，销路便会骤然增加起来”。此之谓也。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网上不断出现王朔骂某某的消息，不回骂几句显得忒也不公道，所以我也不吝无名，粉墨登场， 单挑名人王朔来“骂”，使我心爱的新浪网办得更加有声有色焉。

　　二、王朔，你骂白岩松显得你太“肤浅”

　　我没有看过白岩松的书，在书店倒也看到这本书摆在那里，卖书的也向我推荐过。但我没有时间看，也不想知道电视 台的主持人如何“痛并快乐着”。因为痛苦一般都较长久较深刻，快乐一般都较短暂较易逝。痛苦回忆，深刻难忘；快乐时光 ，不知不觉就消逝了。正所谓“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这是古人切身的感受而写成的名句。我自己不知道、也没有体验 过“痛”和“快乐”是如何“并”在一起发生“着”。那也许是今天年轻人的感受，我老了，只想读一些自己喜欢的作家的作 品，也包括王朔的作品。但每本书都有自己的读者群，白岩松先生的书能够自己写出来出版，就有它存在的依据，存在就是现 实。让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好了。有人批评，有人叫好，是正常的，是作者白岩松的事。我不明白，白岩松的书，干你王朔 先生什么事？莫不是你王朔改行专搞文艺批评了，不再写小说了吗？！

　　诚如你在文章里说，白岩松“有真东西”，而且“确实是自己写的”。这就足了，够了，足够了。但你笔锋一转：“ 我们都知道他们台的某些主持人写的行销一时的自传是别人代笔，这是公开的秘密，有经历而无书写能力找人代笔，并不违反 出版业的游戏规则，只要传主本人不要冒充作家就好”。王朔，你看电视台某些主持人的书“行销一时”，你是不是就忍不住 要跳出来揭隐私，要在骂白岩松的文章里借题发挥？请问，你的醉翁之意可是在骂电视台主持人的群体？既然“这是公开的秘 密”，为什么非得你一个著名作家出马写这种小文章，搞这种小动作，口诛笔伐，岂不是你也想做一个“肉喇叭”、“转播机 器”

　　(王朔评电视台主持人语)？你这样做岂不是树敌太多、积怨太深了吗？何况按一般常识，电视台主持人主要靠说不 一定靠写，与作家花钱雇枪手代笔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而且你也承认，自传由别人代笔“并不违反出版业的游戏规则”，你 又何必非要挖苦别人而后快？！这是性格扭曲的快感，不正常，是心理疾病。虽然这是你小说某些主人公的本色，但与你这位 知名作家的身份很不般配，显得你也很“肤浅”(王朔批评白岩松语)。你写批评文章选择白岩松做靶子完全选错了对象，他 在文学上和你相比是“弱不禁风”，目前简直不可能与你同日而语。你要写评论要骂，你就要选一个比你自己强的人；象我就 选了你这位大文豪，你不就是现代文学第一剑客么。我骂你，我出名；你骂白岩松，你丢面子。你写了那么多小说那么多人物 ，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我想此刻白岩松先生正面有得色地以你为话题与记者们调侃，他的书也会因你的“骂”而增加销量 的！此刻，连我也想看看那本《痛并快乐着》，可惜国外书店里没有。

　　你在文章里又说：“我注意到在电视台混的人都爱提大事件和大人物，好像他们知道得更多，离中枢更近。白岩松也 未能免俗，书中照片和行文处处透出得亲天颜的兴奋和沾沾自喜，什么‘我第一个鼓掌’，对不起，我要说这是诌媚，似这等 宫闱秘闻，在你固然可喜可贺，我不关心”！你还是针对“在电视台混的人”。王朔，你不说，读者就都是愚人，就感觉不出 来你想说的话？你又说：“在白岩松自夸的那些方面，我最不明白是‘坐在第一排’这句话”云云。你写这些东西，只能说你 涵养不够，“肤浅”，正如你小说的主人公，缺少有涵养的人。小说是一回事，做人是另一回事。小说主人公没涵养，但你王 朔一个著名作家应该有涵养，不应这样肤浅。我是你的读者，不能不“骂”你，希望你能表现出涵养并写出更多的好作品。

　　其实，“俗”是很难免的，“免俗”要有一个过程，不能强求。君不见有人名片写了一大串职务，其实没几个职务是 有用的。重要人物写一个职务就够了，甚至不用名片，他那张脸就是名片。我年轻时就犯过类似的错误，后来认识了就改了， 甚至于对过去的做法感到羞愧。至于白岩松写什么“我第一个鼓掌”

　　(不是“我接受全场热烈的暴风雨般的掌声”)、“坐在第一排”(不是“我也坐在主席台上”)，正说明人家那种 身份当时切切实时的心态，是“痛并快乐着”。过几年作者自己也许会后悔这么写。王朔，你去说他干嘛？！“不说出来也许 觉得你很深沉，说出来才知道你也一样地肤浅”，这句出自内心的你的读者的话留给你深思罢。

　　顺便说一句，电视台几个人写的书，我都没看。但我女儿(北大研究生)说倪萍写的《日子》？就很不错，她是读者 。听说倪萍有了孩子？如果真的象电视小品说的再写一本《月子》，也许还会有很多读者，这是生活。难道王朔你还想评论评 论所有在“在电视台混的人”的作品？那你王朔成了什么作家？你可改称为“中国电视台主持人业余作品专职评论员”了。

　　三、从王朔先生骂白岩松，到焦作的特大火灾

　　王朔在评白岩松的文章里写道：“写这篇小文当中，我又看了一次白岩松主持的《东方之子》，采访余华，这是他的 正科，我想这里大概有更多他的本来面目，于是仔细观察此人。过去我还认为他的严肃和一本正经是对文艺节目主持人的嬉皮 笑脸和哗众取宠的有意反拨，以正视听，现在我认为这仅仅是做作”。王朔先生对白岩松先生的看法，我不敢苟同。但中央电 视台目前确实有一个大题目，这就是焦作的大火灾。据报导：“3月29日凌晨3时30分，河南省焦作市‘天堂’音像俱乐 部发生火灾，因大门被老板反锁，躲在里面看淫秽光盘的近百人无处逃生，74人被烧死，是自1997年以来死亡人数最多 的一次恶性火灾事故，全国震惊”(新浪网消息)。必须补充一句，不仅仅是全国震惊，而且是举世震惊。我在国外，不知中 央台已经作了什么样的跟踪报导。从网络新闻看，只是“继4月3日对河南焦作‘3.29’特大火灾负有直接责任的第一批 7名犯罪嫌疑人依法逮捕后，今天，焦作市检察院又决定对涉嫌滥用职权、玩忽职守和受贿犯罪的7名犯罪嫌疑人依法逮捕” (新浪网)。难道事故的背景就这么简单？事故的形成就是这些基层干部的责任？

　　据报导：该歌舞厅“周围是全市的最繁华地段。在它的东侧，约300米远的地方，是焦作市公安局的办公大楼，约 200米远处，是焦作市山阳区政府；西侧约500米处，则是焦作市委、市政府的所在地；它的北面，隔一条马路，是焦作 市人大会堂，以及全市最大的广场东方红广场它的门面最大最气派，上面写着‘沙发软椅空调开放，让你玩到乐跳到爽’、‘ 至上感受，尽在其中’等字样”。而且所谓“沙发软椅”竟然是“焦作市某大礼堂更换座椅，韩凭借关系，不费分文，将公家 淘汰下来的座椅拉到自己的录像厅，重新修葺一番，改成了‘沙发软椅’，以招徕顾客”(新浪网消息)。一家这样的专放淫 秽录象的歌舞厅，长期经营于市和区党、政、立法、公安机构的眼皮底下，而党、政、立法、公安机关竟都听而不闻、视而不 见、长期和平共处、绿灯放行，这不是触目惊心的渎职行为和腐败现象的大暴露吗？！

　　让我们不要再过多地去责难死者看什么淫秽录象了吧，死者已经不明不白地冤屈地死了，让他们的灵魂安息吧。让他 们的家属也不要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上，再蒙受“死者关起大门看淫秽录象”的耻辱的煎熬了吧。但人们必须追问而且上级应 该追查，淫秽录象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可以如此放肆地演播？这样的大火灾为什么会发生？难道是偶然的现象吗？难道就只是 这14个基层人员的责任吗？！中国在走向法制，肇事者难逃其咎，违法者理应制裁，但市有关领导起码也要引咎自责，深挖 根源。这样，才能真正面对现实，认真汲取教训，切实改进作风。这恰是面临大事国事“坐在第一排”(如果书上真是这样写 了的话)的白岩松先生作为主持人的义不容辞和义无返顾的责任。如果白先生对焦作的大火灾“隔岸观火”的话，那王朔先生 骂你也许有他的道理了。

相关专题：河南焦作特大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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