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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重庆9月25日专电 时间:2000年9月23日中午12时20分至2时20分 地点:市公安局看守所 经过特别允许,本社记者进入看管森严的重庆市公安局看守所。在经过长时间耐心提问后,终于使匪首张君开始配合我们的采访,在接受人民审判前,讲述了他的一番不为人知、极端自私、人性泯灭的张君“哲学”。 匪首长达半小时的哭泣 黑白相间条纹短裤、白色无领无袖汗衫,手上、脚上带着镣铐,表情有些木讷,他全没了以往可以想象的匪首“神采”。在张君的沉默中,我们开始了采访。 记者(以下简称记):张君,我们都出生于农家,有相似的童年和少年经历。我相信在你犯罪初期时,你就是想通过这种犯罪手段过好的日子,并没有你狡辨的那些所谓想法。你开始犯罪的胆子也没这么大。你是为什么走上今天这条不归路的? 久久不语。突然,张君埋下头,双手抱着脑袋,竟发出低声哭泣。 审讯室只听得到匪首痛哭的声音。 约两分钟后,抽泣声渐渐停止。但转瞬之间,张君继续哭泣,并不时撩起白背心擦眼泪、鼻涕。审讯警官给他递上纸巾。 记:在破获你的案件过程中,很多群众积极举报、提供线索,现在重庆老百姓都要求在重庆公审你,你如何看待? 张君停止抽泣。用手擦擦脸,仍未抬头。他接过警官递过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低头抽泣。 久久等待。时间已过去10多分钟。 记:张君,你能不能象条汉子一样开口说话? 不答。 记:这次栽在重庆警方手中,你认为是你偶然失手还是必然结果? 沉默。 又是15分钟过去,张君在时断时续的抽泣中未说一句话。 警官点上一支烟递给张君,抽了半支后,他抬起头说:你现在可以问了。 此时,已近中午1时。 “我这人只讲生存'原则'” 张:我也不是不想说,你一上来就抓住了我的弱点,讲我小时候的事情,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 记:你小时候有什么事? 张:我小时候想参军,当将军,领兵百万。 记:我赞赏你小时候的理想。但现在的张君却是一个领着数十匪徒到处滥杀无辜的魔头。 张:我杀人有选择、有目的。 记:你能告诉我你到重庆犯的第一件大案,杀害一个卖面的农民,抢了他6000元钱,你的目的是什么,选择是什么吗?他的每一分钱可都是浸着汗水的。 张:当时我身上没有多少钱,只有一支枪,我要生活,就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记:你的意思是为了你自己的所谓生存,就可以任意剥夺别人的生存? 张:无言以对。 记:你连被你误伤的同伙都要杀,你这又是怎么选择的? 张:我杀了他,可以延续我的生命,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我这人只讲生存,不讲义气。 记:你在那么多地方有情妇,你对她们是有感情,还是利用? 张:我每到一个城市都有女人,有几个。因为住宾馆开支大,又要查房,不安全。女人嘛,可以给我提供保护。我对她们没有爱,只是利用。 记:让我来总结一下你的“张君哲学”。凡是有利于张君的就要不择手段地去做,哪怕抢劫、哪怕杀人;凡是不利于张君,就要坚决除掉,哪怕是同伙。 “在中国,没有什么犯罪团伙能长期生存下去” 记:你们的案子被列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刑事大案。你们这么多年躲过一次又一次搜捕,但现在你和你的同伙纷纷被捉。你认为,这是偶然的计划不周密,还是必然要被抓? 张:如果我带的这帮人继续做下去肯定要出事,我很清楚。我手下的那些人做事能力、反刑侦手段都不够高明,他们没有这些知识。 记: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 张:有预感,在常德作案时就有一种耽心。本想离开常德躲一段时间,于是从广州跑到了重庆。 记:想没想过重庆警方会抓到你? 张:我想他们可能知道我在重庆,但我在这里,上清寺、外科医院、中兴路一带都有落脚点,她们身上都有重案、命案。我想先躲在她们家中几个月不出来,等风声松一点再说。反正我已被全国通缉,走到东北,哪怕逃到国外都会被抓了送回来。在重庆我很小心,即使不用身份证就可以买到的神州卡我也没买一张,我不用手机,只用公用电话。我怕警方会查到我。我也想到公安可能有我的照片,可能从常德、安乡找了熟人来大街小巷指认我,我很少上街。我想得够细了,但他们(指警方)还是找到了我。其实他们早就把我的关系人布控了。 记:你感觉在中国,以现在的治安状况,还会不会有比你们更高明的犯罪团伙会逃脱法网? 张:在中国,即使再职业化的犯罪团伙,要“做事”,又想长期生存,几乎是是不可能的。可能会一时得手,但最终会被打掉。因素有很多。首先全国公安是一家,信息传递很快,这里出了事,那里几秒钟就知道了。再说警方的技术越来越先进,很多东西我们连想也想不到,我们斗不过警方。我们的人素质水平也不行。 记:你认为在你们这个所谓的“行当”里,还有没有超过你们的水平和能量的?也就是还有没有破坏力比你们还大的团伙? 张:按团伙论,不好比较。但要用你们说的个人综合犯罪能力比,超过我的不会有几个。 记:你不想对他们劝告几句,让那些象你一样正在犯罪的人尽快收手,向警方投案自首吗? 张:劝不劝告是一回事。但我要说,在中国的地盘上,任何搞黑社会性质的活动的团伙早晚是要翻船的。 记:你们抢劫杀人,那么凶狠,但仍有那么多老百姓不怕你们,积极向警方举报你们,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可能有人是为了20万元的赏金,但肯定也有不少人是真恨我们。 无法偿还的一笔笔血债 记:听说你在被抓前梦见去世的父亲? 张: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会说我九泉下的父亲也不原谅我,在召唤我。 记: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犯罪的道路上走到一定程度会感到恐惧? 张:被抓那天早晨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我梦见去世多年的父亲,音容笑貌很清楚,他喊我:“幺娃”,我喊他“爹呀”。我走过去跪在他的脚下,哭起来,在我非常激动,惭愧没有尽孝道照顾老人时,我醒了。我讲给周怡香(张的情妇)听,她说梦见去世的亲人不吉利,当晚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了。但我不认为我的梦和我被抓有任何联系。 记: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也不相信这个梦就意味着你要被抓。但这个梦至少可以说明两点,一是在人民政权的强大压力下,在警方的层层围堵下,你实际上已经恐惧了,心虚了;二也昭示着你们真的是恶贯满盈,死到临头了。 张:(无言)。 记:你有3个孩子,你希望他们将来选择什么样的路子呢? 张:我想我的孩子长大成人后不一定有我这样的想法。 他们自己的路自己选择,但我希望他们不管怎样都要对社会做一点贡献,珍惜自己的生命。 记:走到今天,你是否承认你彻底失败了? 张君无言点头。 记:张君,你其实可以输得心服口服。我认为,你主要输给了三个方面:一个叫正气。单个的群众遇到拿枪的团伙歹徒,也可能会有些害怕,但群众只要真正团结起来对付你们,又岂是你们这些匪徒敢于面对的?你面对着那上万条群众举报线索难道不心惊胆战吗?第二个叫正义。 公安是人民政权的柱石,是社会正义的化身,他们的铁拳又岂是你们所能抵挡的?第三叫天理,任何社会都是崇尚文明和进步,追求安居和乐业的,你们却用极端暴力的手段,以剥夺别人的生命为代价,去满足个人的私欲,这就违背了天理,是注定要灭亡的。 张君凝视着记者久久无言。 采访结束时张君说,我对杀了那么多普通老百姓感到羞愧,希望你们在报上给我写一笔。 但无论如何,张君及其同伙已经对他们的家人、对被他们杀害的无辜群众欠下了一笔笔永远也无法偿还的血债。(完)(记者牟丰京张国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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