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上午,随着审判长“带被告人到庭”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张君等18名被告人被押上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主审判庭。当天的审判从上午9时到晚10时,历时13个小时。
在整个审判过程中,法庭内外戒备森严,近万名群众聚集在法院的大门外,所有旁听人员必须经过三道关口才能进入审判庭,公安、法警、荷枪实弹的武警随处可见。今天庭审进入第三天,预计还将继续两天,据悉,本案将于本月21日作出宣判。
庭外:愤怒的群众要“看看张君啥模样”
14日早晨7时30分,记者来到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群众,他们都是听说张君当天受审,来看看这个恶魔究竟啥模样的。近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被拦在法院的大门外。
7时50分左右,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句:“来了!”果然记者看见一辆警车由远而近开进法院大门,随后,大量警车闪着警灯徐徐到达。
法院大门外的群众越聚越多,临时增派的交警不得不开始对过往车辆进行疏导,免得他们到此减慢速度“凑热闹”而阻塞交通,一些人爬到大门对面的树上向里边张望,结果成了记者们拍摄的对象。
审判庭戒备森严,只开放一扇门为通道。通道外共有三道关口,第一道法院大门口,由民警把守;第二道审判庭门外和第三道审判庭门内,由法警把守。入场人员必须寄存大件物品,接受安全检查,入场后必须关闭手机、传呼机,未经允许不许随意走动。
庭内:张君一遍一遍地重复“没异议”
9时整,随着法庭侧门外几声清晰的铁镣声响,恶魔张君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身着深蓝色西装、白色衬衣,一贯有表演欲的他把头扭向旁听席,佯装在寻找东西——仍然是抓获他时的那种神态,尽管慌乱但仍狂妄。
他的4个女人也从他身后被鱼贯押入法庭。秦直碧和全鸿燕同时穿了几乎一样的红色套装,那种红色在法庭内显得格外刺眼。杨明燕的一头长发被剪掉,她穿着一件不黄不绿的衣服,昔日的“风韵”荡然无存。她的身旁站着她的亲哥哥杨明军,杨明军因贩卖子弹给张君而同时受审。贩卖“军火”给张君的陈世星听不懂普通话,法庭应她要求,专门为她配了翻译。
审判长在询问张君家庭住址时,他竟足足思考了半分钟,最后才说出湖南常德安乡农村的住址。长达46页的起诉书用了1小时零15分钟,张君团伙的累累罪行随着一项项指控大白天下。法庭最后排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那是死者家属揪心的悲哭,张君站在被告席上,不停地挪动双脚。
在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后,快到中午12点,审判长询问其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有无异议时,张君突然大喝一声“没有”,突然高起来的声音震得麦克风“咔嚓”作响,也惊煞了旁听席上的观众。审判长对其予以警告。
引人注目的是,张君再次拒绝了重庆市司法局为其指定的辩护律师。
庭外:围观群众和“老记”望“庭”兴叹
从9时开庭后,法院门外的群众不但没有减少,而且仍在增加,最多时达到近万人。
被拦在法院大门外的围观者中有近百名记者,几名记者站在法院大门对面长时间把镜头对准法院大门。里面稍有风吹草动,“老记”们便“呼啦”一下围到法院大门前。
到庭外买水喝的一位旁听的律师刚走出法院大门,就被记者们团团围住,经过记者们一番死缠硬磨地围追堵截,该律师终于透露了庭内的一些情况,然后“夺路而逃”。但当他准备再次进入法庭时,被法警拦住并被没收了旁听证。
“张君杀了我爱人,害了我女儿,废了我们全家,我要向张君讨还血债”,被张君枪杀的重庆沙坪坝友谊商店清洁女工李建清的丈夫朱晓松满脸泪痕地欲闯进法院,因无旁听证被警察挡回。
人群中的一中年男子自语道:“4月14日,好日子,‘是要死’,张君这伙残暴成性的歹徒这回死定了。”
庭内:张君“表演”仍露凶残本性
14日下午1时45分,法庭调查继续进行,张君在回答一个问题后,向法庭请求能否坐得舒服些。法庭同意了他的请求,为他更换了被告席上的铁椅子,并加上了软垫,张君坐上木椅后,似乎感到舒服多了,当庭说“谢谢审判长”。
到调查“重庆沙坪坝友谊商店抢劫杀人案”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案发时,女清洁工见状高声喊叫,被张君开枪打死。出庭作证的柜台营业员周密说:“当时一片混乱,我看到一个男人挥枪大喊:‘打劫!不想死的就别喊’吓得我赶紧钻到桌子下边,大气都不敢出,不久就听到‘砰’的一声!”审判长询问张君对证人证言有无无异议,张君竟恶狠狠地说:“你应当感谢我,因为我当时没有杀死你。”
调查中,曾经在武汉广场黄金大劫案抢劫现场拍下照片的武汉某报记者作为证人出庭,张君听完他的证词后居然说:“你很勇敢,我佩服你,希望我们下辈子能做个朋友。”
当天的庭审进行了13个小时,张君对审判似乎很不耐烦,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模样,甚至声称:“我对证据没有异议,但有倦意,能不能快点儿,能不能我光点头?”
庭外:“张君报道”在山城有“洛阳纸贵”之势
当天晚上10时,第一天庭审结束,法院外围观的群众仍没有散去,法院大门栏杆再次开启,10多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排成一排走出,两辆摩托车闪着警灯开道,一辆辆警车呼啸着开出法院大门。
近几天,在重庆的街头巷尾,老百姓谈得最多的便是公审张君,重庆当地媒体更是不惜版面,对此大加报道,山城大有“洛阳纸贵”之势,报贩们足足赚了一笔。
法院附近的饭馆迎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把老板整天乐得合不拢嘴。(本报记者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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