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人围在南纪门市一中院的大门前,伸长脖子朝同一个方向投去焦躁期待的目光——官员,平民,老记。
除开老记们外,所有长时间守侯在这里的人都只有一个目的:看一眼张君,看一看这个“该杀1000次的魔头”究竟是个啥样。人们的心里普遍怀着厌恶和好奇。
虽人头攒动,但秩序井然。
“哗锒”一声,张君被押出监室
为拍到张君被押解出看守所的图片,有媒体派记者把车停在囚车必经的路口,从昨日凌晨开始辛苦守侯。
一大早,关押张君及其他6 名男女嫌犯的监所便有了动静。早上7:20分,提押张君团伙的警车从监所附近的街上,拉着尖利的警笛,疾驰而过。
监所大门前陆续聚集了早起的居民,和赶来企图有所收获的几名老记。但大门内肃然的持枪士兵,和担任押解任务武警集结的简短威严的口令声,使门前的几十名观望者不敢喧哗,只得低声交头接耳。一名扛着“炮筒”相机的摄影记者刚刚举起相机,立即被一名警卫人员严厉制止。
7点38分,相当安静的监所大院突然响起“哗锒锒”的声音。在两名高大警员的押解下,一名嫌犯拖着脚镣,走出监室。围观者有人低声嘀咕:“看,张君!”被称作张君的嫌犯被迅速押上囚车。
7点47分,围观者有轻微骚动。监所内也显得有些忙碌。张君的3名情妇,和另3名张君同伙,同时被押出各自的监室,押进另外的囚车。 随即,在两车特警的护卫下,4辆囚车驶离监所。围观者试图看到囚车内的嫌犯们,但厚厚的太阳膜贴在囚车车窗上,阻断了围观者的视线。
长时间的守侯,只为看一眼该千刀万剐的魔头
从天亮开始,闻讯的一些市民便自发来到南纪门市一中院大门前,守侯庭审开始。来到这里,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理由:看一看魔头张君究竟啥模样。
8点过,陆续有公检法司的大小车辆驶进法院。每过一辆警车,围观者都会投去探询的目光:张君在里面吗?
围观者渐渐聚集到上千人。现场警力也随之增加。一名交警威严地指挥进出及过往车辆,现场交通有条不紊。一些人嫌挡住了视线,便爬上附近的树丫,立即招来老记们的拍摄。
一名挑卖皮蛋的中年女子路过此地,放下担子,向法院大门内翘首观望。另一名约10岁的擦鞋童也不招徕生意了,提着他的擦鞋工具,挤到人前,攀上人行道护栏,静静观望。数十名“棒棒”杵着他们找饭吃的家伙,不去干活,挤在人群中,全神贯注地望着法院内。 3名小儿飞奔而至。“干啥子?车祸?”一名小儿 疑问。挤到人前,看了一阵,一名小儿恍然大悟:“今天审张君!快去看!”
近9点,现场及周围的围观者接近饱和。一名胖子向其他人介绍张君团伙的罪行,另一名似乎更了解真相的人就细节与胖子激烈争论。3名拿着“安装无油烟灶台”招牌的中年妇女挤在人群中,就张君情妇得了张君多少钱的问题发生争议。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张君身上,十几名擦鞋女均没了生意,便干脆聚在一块,议论张君。而几名报贩也失望地在现场转来转去,“除开晨报等报纸,外地报纸没人要。”由于昨日天气突然转阴,一老者自言自语:“天怒人怨啊,天怒人怨啊。”
10点过,人们仍未见到张君团伙被押解来,便纷纷猜测。有消息灵通的人说:“早就开庭了。”这一消息流传开来。人们有些失望,但几乎很少有人因此离去。
中午12点,围观者有增无减。
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到想看的人或场面,但所有的人都忘记一切站在现场,不忍离去。大家都感觉到这是一件跟大伙相关的大事,必须关心。
老记们如热锅上的蚂蚁
全国至少有60余家主要媒体均派记者飞赴重庆采访此次审理情况(包括央视、新华社)。但被允许采访庭审的仅少数几家媒体,更多媒体的记者被挡在大门外,无法进入庭审现场。
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拿着采访本,对法庭及庭审进展一无所知的老记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围观者中乱窜。几名记者站在法院大门对面的人行道凳子上,长时间把镜头对准法庭大门,希望捕捉到几个镜头。
老记们的任务就是告诉自家报纸或电视的读者(观众),此次全国关注的张君案的审理情况,无法进入庭审现场,就意味着会完不成任务,让读者(观众)失望。
虽然老记们力图在平静的围观人群中找一些“鲜货”,以打发焦虑的时光,但大家的心思还是放在法庭内。里面稍有风吹草动,老记们便“呼啦”一下围到法院大门前,把相机、摄象机一齐对准目标。
一名记者爬到一棵大树上拍照片,没想到却一下成了几十个相机镜头的目标。
一名围观女士正在愤怒谴责张君的犯罪行经,所有的相机立即对准了她,电视记者无法进前,灵机一动,干脆把笨重的摄象机举到头顶拍摄。
11点,一名参加旁听的律师代表出来买水喝,刚出大门,便被老记们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几十个焦躁的声音同时响起:“里面怎样?”一连串的问题在这名“不幸”律师的耳边炸响:张君反应怎么样?庭审进行到哪里了?这名律师在尽可能回答了老记们的问题后,夺路而逃。
本案受害者之一李建清的丈夫突然出现在大门前,老记们又“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中午临时休庭,老记们堵在大门前,希望逮住一两名检察官或辩护律师,但最终少有收获。(本报记者 夏显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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