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峡出平湖----故园凝望-家园(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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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02日18:53 重庆晨报 | ||
难舍家园 新闻背景 百万大移民———为三峡工程圆梦三峡工程是当今世界在建的最大水利枢纽工程,也是世界上水库库区移民最多、工作最为艰巨的移民工程。据统计,三峡水库达到175米的正常蓄水位后,将绵延600多公里,淹没范围涉及湖北省和重庆市的20个区县市,10多个城市、近135万人需要迁移,其中约100万人在重庆。数量如此巨大的移民在世界水库移民史上尚无 曾经的家园我再看一眼 阳光很强,天气很热,巫峡在这时显得很近。5月31日上午,在重庆市巫山县已拆除的旧县城废墟上,杨学武老人就在这样的炎热中“散步”。老县城消失了70岁的杨学武穿着解放鞋,短袖衬衣,戴着草帽,像个老农一样。他的精神非常好,思维清晰,语言流利,甚至动作都很利索。他的脚下,是巫山县粮食局的“旧址”,他曾经住在这里,一住就是几十年。杨老是粮食局的退休职工,最近常到这里逛逛,但是严格说来并不算是散步。“我只是来看看自己曾经住过的家园,”杨老说,“因为以后就看不到了。”6月1日零点,三峡水库正式下闸蓄水,几天之后,他曾经的家,他曾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巫山县城,现在已经成为废墟的这片土地,将永远被江水淹没。著名的国家级旅游风景区巫山县,因为是“渝东门户”,因此成为重庆库区淹没的第一个县。在二期水位线下,不到2平方公里的巫山旧县城已经荡然无存。104万平方米的房屋全部被拆除,淹没线下居住的37846人已全部搬迁到新县城里。三峡水库成库后,在整洁漂亮的巫山新县城脚下,将形成一个大约9平方公里的“小湖泊”。新生活变好了杨学武和老伴现在住在新城里,老两口有一套70平方米的新房子。“房子足够大了,国家补偿了资金的,移民搬迁让我们的生活发生很多变化。”杨学武说,“都变好了,交通方便了,县城漂亮了……”尽管已经是一片废墟,但是杨老基本上还能分辨出来,哪个位置,曾经是什么单位。他说:“也不是舍不得,这是国家的需要。只是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有点怀念,就来看一看。”现在,这片废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全县清理的固体废物就接近15万吨。杨老指着江对面幽深秀丽的巫峡说:“长江水每天上涨5米,大约一周后就要把这里全部淹没。这里成库后,游人又会多起来了。”杨老的背后,就是比老城“长大”一倍、而且还在不断长大的巫山新城。这个因小三峡、神女峰、巫山云雨等闻名于世的旅游胜地,正如杨学武老人所说,将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繁华。 新华社记者刘卫宏 陈敏 我的故乡在水下 野草一阵晃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出来。他古铜色的脸被岁月的风雨刻蚀得沟壑纵横。他刚刚经过的没顶的野草丛,以及他现在所站立的地方,曾经是他温馨的家园。但是现在,我们在这里满目所见的,只有密集的荒草,遍地瓦砾。几个月前,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老人和他的儿子们,含泪推倒厮守了数十年的房屋。然后,这里就很快成了荒草的世界。“每天我都要回来看一看。”老人呐呐地说。“放不下啊。” 40年故园情深老人在一块斑驳的石块上坐下来。那石块是老屋基上的,见证着老人在这里的几十年风雨。记者递给老人一支香烟,老人接过去闷闷地点燃,然后望着几十米外的长江发呆。那水正在一米一米地快速涨上来,涨上来。老人知道,半个月后,他脚下的故园,就真的永远浸泡在江水中,永远没有了。“放不下啊。”老人长长地叹息,“今后,想看一眼都不行了。”老人悲怆地说。他叫周康俊,79岁。40多年前,他来到这里———忠县忠州镇郑公村2组罗家桥,安下了家。这里是一个山坳,房屋的前面,就是滚滚长江。用老人的话说,涨大水时,几乎可以坐在院坝上用江水洗脚。在这块并不算多的沃土上,周康俊一家人过着平淡的日子。最初,他在土地上种植水稻,也种植小麦。后来,凭着离忠县城近的优势,种植上了蔬菜,当起了地地道道的菜农。种植蔬菜让周康俊一家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每年要收入几万元哩。”土地养活了周和他的家人,也成了周须臾不可分离的命根子。土地每年给了周几万元的收入,这些收入,除开日常开支,大部分在周的存折上积累了起来。深夜,躺在床上,周总要摸出收藏得很隐蔽的存折,望着上面逐渐变大的数字,乐得不行。 努力适应新生活 但是,这一切美好的感觉在去年8月就结束了———周家的老屋和土地在三峡库区二期水位下。去年8月,周和他的儿子们一起,将居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推倒,搬迁到离江边很远很远的高地上去了。同时,周的农村户口被销号,他变成了没有土地的“非农”。揣着一本自己曾经羡慕不已的“非农”户口簿,周突然感到没了底,心里发慌。几十年来,周在他的土地上不知洒下了多少汗水,这些汗水混合在肥沃的土壤里,变成了周所需要的粮食、蔬菜和钞票,成为周一家人活命的保障。在这日复一日的劳作中,周的命运和土地紧紧捆在了一起。那时,周感觉到未来的一切都是可以预计的,“只要精耕细作,吃的穿的都会有。”但是,现在突然永远失去了土地,周感到眼前有了一层无法看透的浓雾。他对未来的日子没有了把握。“现在啥都要钱,连喝水也要钱。”在周的老屋旁边,有一眼水井,甘甜异常,用周的话说,随便怎么喝,也不会坏肚子。现在,他在新家用上了自来水,“虽然方便多了,但是味道很不好,而且还要付水费,连洗衣服也要付水费。”周嘀咕。从前,周的老屋边就是一条清澈的溪流,不但衣服洗得很干净,那声音听着也很舒服。周康俊所有的慌乱,来自于对城市生活的陌生。对那块土地,他已经完全能够得心应手地操作,换回他所需要的一切。在周的思维中,只有土地才是最靠得住的,只有土地才能给他安定的日子。但是,现在离开了土地,他不知道用什么去换钱。他甚至不知道哪个地方能够让他打工挣钱。“每天只看见钱在往外流,却不知道去哪里挣钱,心里慌啊。”心头不踏实的,还有周的儿子周林。30多岁的周林也在去年变成了“非农”,失去了土地。虽然他到处打工,挣的钱足够一家人的耗费,但他还是有强烈的不安全感。“我知道我会慢慢适应城市生活,慢慢学会用城市人的方式挣钱,但现在,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本报记者夏显虎 何超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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