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学社会学系博导邓伟志:非典的典型意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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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4月29日08:25 北京晨报 | ||||
作者:上海大学社会学系博导、中国社会学会副会长邓伟志 这些日子,我跟大家一样忧心如焚。但是,作为社会学爱好者,我更多的是忧心思远。我在思考“非典”的典型意义。 “非典”是疫之一种。疫,同水、旱、震、风一样,都是灾。不过,这种灾又同水、 首先碰到的一个问题,就是患者与他人的互动。“互动”通常是好事,可在这里就成了交叉感染,成了坏事。社会学早就把“感染”移植成为学术术语,叫“社会感染”。为了避免感染和社会感染,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是把患者分散在各地治疗好,还是集中在一个地方治疗好?值得从长计议。请注意这里的“长”字。 其次,要研究灾度与心理的关系。灾度大小对人的心理所造成的刺激强度不一样。一般说,是有线性关系的:灾度小,人心定;灾度大,人心慌。对“非典”患者需要找到特效药治疗;对健康者,包括不健康的,甚至患别种病的人,需要的是心理治疗。这种心理治疗一定要是科学的,而不是生硬的。 第三,要研究“非典”与社会化、社会流动的关系。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社会既有垂直流动,又有水平流动。如今是全球大流动,是全球化。全球化的好处是资源配置更合理,是有福同享。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二重性。有了有福同享,必有有难同当。这次的“非典”分布三十几个国家,几乎是全球性的。一般说,开放度大的,社会流动频率高的,非典蔓延严重。这就要求我们有“两点论”。不止不行,不行不止。为防疫,应减慢社会流动的流速;暂时减慢社会流动是为了将来更好流动,切莫因噎废食。另外,“非典”的这种跨国性恰好有助于对灾害的比较研究,从而推动灾害学的发展。 “敌存灭祸,敌去招过”。灾害社会学告诉我们:要辩证地看待灾果。在每一次大的自然灾害面前,人心不齐的会变齐,人品不高的会变高。在这次“非典”防治中的很多文明的行为,就很值得我们反复回味。像今天这样深受欢迎的公布疫情的做法,今后如何推广开来,扩大人民的知情范围?现在精简了不少会议。今后能不能大体上把会议都减少到“非典”发生期的状态?这几天公款吃喝少了。长期以来,几百个文件没堵住官员的一张嘴,现在一个口罩就堵住了。今后能不能把公款吃喝也减少到“非典”发生期的地步?毛泽东在困难时期半年不吃肉。现在每年公款吃喝几百亿元。我们从今天起是不是就把从筷子、叉子底下省出的钱,用来弥补“非典”带来的损失。“非典”在改变人们的行为规范。社会交往少了,家庭团聚多了,“非典”过去以后呢?注意清洁了,洁癖也出现了,今后呢?作揖了,不握手了,今后呢?现在旅游是低谷,会不会“非典”一过马上出现高峰。我们有准备吗?诸如此类,发人深思。 从根本上说,任何一种灾,都有孕育期、发生期、消亡期三个阶段。但愿在最短的时间内,我国的“非典”能够从发生期向消亡期转化,进一步降低灾度,缩短灾时,缩小灾域,化灾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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