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爆炸遇难者郭爱平用他人身份出国理赔难度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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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1月09日13:50 海峡都市报 | ||
本报讯 “由于郭爱平系用他人身份入境,郭的理赔难度很大。”昨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我驻以使馆新闻发言人卢坤说。他同时介绍,陈文的赔偿没有问题,以方将按照伤残程度进行赔偿。 郭爱平出国用他人身份 “郭爱平是别人包办的出国劳务。”昨日,福清市新厝镇棉亭村郭爱平的家人在痛失亲人之际,又陷入茫然。郭的妻舅杨武仁告诉记者,郭办理出国时用的是“建阳蔡银弟”的身份,不知道能否得到赔偿。 杨武仁向记者介绍说,郭爱平现年47岁,家中尚有87岁高龄的老奶奶和67岁的母亲,育有四女一男,其中14岁的小女儿郭华彬和13岁的儿子郭秀盛还在读书。 早年,郭爱平在家以务农为生,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福清兴起“养猪风”时,郭爱平也借款投资搞起养猪场,不想,几年时间搭进去十几二十万元。为还债,1998年郭爱平和建阳某公司的王某“签合同”办理出国劳务,户口、签证、政审、公证全部由王某代办,限期3个月办好,郭一次性付款7.5万元人民币。杨武仁叹叹气,说:“现在,问题就复杂在这份合同上。” 双方签完合同后,王某在建阳重新给郭办理了一张身份证,就这样郭爱平护照上的名字变成“蔡银弟”。与郭一起出国劳务的还有外甥、妹夫等人。昨日,痛悉郭爱平遇难后,家人和王某取得联系,不想却挨了一阵臭骂。 昨日,福清市有关领导到郭爱平家慰问了郭的家人。对此,郭家人感到十分欣慰。目前,杨武仁已将郭爱平的政审等材料复印件传真给以色列的亲属备用。 使馆将尽力和以方交涉 昨晚7时30分,记者几番努力与我驻以使馆新闻发言人卢坤取得联系。此时以色列正是中午休息时分,卢坤告诉记者,他已经到使馆开了很久的会议了。 听记者说已经找到郭爱平的家人时,卢坤显得很高兴,他说以色列电视台刚才还致电询问他郭爱平的家庭情况。但当记者谈及郭的赔偿问题时,卢坤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来,他说使馆已经调查得知郭爱平系偷梁换柱非法入境的,这种情况下很难保证以方会对其进行赔偿。他介绍说,以方有三种档次的赔偿标准:一是合法入境,合法打工的,赔偿会高一点;二是合法入境非法滞留打工的,赔偿会稍微少一点,比如陈文就属于这种情况,陈文的赔偿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但过程比较慢一些,要等到做完伤残程度的鉴定;三是非法入境的,赔偿难度较大。但基于郭爱平的家庭情况比较困难,使馆会尽力想办法和以方交涉。 以方承担全部治疗费用 “关于赔偿问题,以色列有专门的法律。我想强调的是,遇难者和受伤者,无论他是哪个国家的公民,都将享受同以色列公民一样的待遇。中国劳工当然有权按照这个法律得到完全一样的赔偿。”以色列驻华使馆新闻官夏杰逸希望通过本报向所有的受害中国劳工带去问候。 夏杰逸向记者证实,现在以方已经将伤员分散到特拉维夫3家条件最好的医院进行全力救治,而受伤的中国人主要分布在两个医院里,全部医疗费用由以政府承担。据悉,受伤的中国人中,有3位伤势比较严重,其中1人已进行脾切除手术,一人脑部有金属片,需手术取出,而另外一人至今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至于别的医院中是否还有中国伤员,是否还有更多的中国人在这次爆炸中受伤,夏杰逸坦言目前还难以核实,不排除有些伤势较轻的人自己回家了,或者有些人出于种种原因不愿去医院进行治疗等情况。他分析说,实际上受伤人数有可能多于目前所查到的人数。但他表示,以使馆将为死伤中国工人的家属可能的赴以行程提供最快速周到的服务。 法规:理赔步骤 以方对中国死伤劳工的理赔步骤:根据以色列法律,对在其境内遭恐怖袭击的以色列人和具有合法身份的外国人遗属,都会给予一定的经济补贴。以色列方面将根据当地的敌对行为中遇难的外国人员家属获抚恤金办法和敌对行为中受伤致残的外国公民的赔偿办法规定,具体根据死难者家庭成员、需要赡养老人、抚养小孩的多少、受损失的大小进行估算,从而最终确定赔偿金额。以色列国民保险公司按照以《劳工法》的相应条款进行理赔。 对于在恐怖事件中遇难的中国劳工,以色列将承担起抚养其遗孀、亲属以及孩子的责任。抚恤金支付方案包括近2000美元的安葬费,遇难者的遗孀每月还可获得大约1500到1800美元左右的生活补贴,这笔费用根据死难者、遇难者的家庭情况,孩子的数量、年龄等因素来确定。这里面包括死者遗孀、孩子的生活费用、教育费用等。当孩子的年龄超过了21岁后,这笔费用会有所减少。 以方对于中国死、伤劳工的理赔步骤: 1.中方寄去DNA样本; 2.以方专家及中国驻以使馆官员经过反复核实和辨认,确认死者身份; 3.劳工代理公司驻以色列代表和以色列国民保险公司接触,确定对中方死、伤者的理赔方案框架; 4.将相关表格寄回国内,由死者家属填写相关资料; 5.以方人员调查家属情况; 6.劳工代理公司代表和以国民保险公司确定赔偿的金额和具体的方案; 7.以方在最后理赔方案出来之前,通过以驻华使馆给家属汇预支款非必须; 8.以方根据伤者在以色列的收入状况,通过以驻华使馆先行向家属汇去预支款,其余的将等到伤者痊愈后,待确定其伤残等级再行确定具体的赔偿金额。 背景新闻 福建劳工在以色列 “躺在床上比做工还累” 昨晚6时30分开始,记者就开始和陈良联系。此时以色列是下午2时许,陈良正在医院看护哥哥。 第一次拨通他的电话,记者问:“你是什么时候去以色列的?” 陈良答:“1998年7月。”这时,便听得陈良那边一阵嘈杂,原来陈文的主治医生进来查房,陈良赶紧挂断电话。 10分钟后,记者再次拨通陈良的电话。陈良急匆匆地说道:“这个医生会说普通话,我可以问详细些。过20分钟挂过来吧。” 20分钟后,记者再次拨通陈良的电话,陈良颇有些失望地说道:“医生说我哥和昨天一样,没有什么好转。” “为什么去以色列?” “打工赚钱嘛。” “赚到钱了吗?” “工作很难找,中国劳工非常多。满街都是中国人在睡觉啊!” “在街上睡觉?” “唉!怎么说呢,劳务市场里排工(即排队找工)的中国人多如牛毛,有时要排上一整天,困了累了就随地躺着睡了……” “在以色列,吃住条件如何?” “吃米饭!在以色列赚的钱我们不敢花,也花不起,有时就点青菜吃就算好的了。没排上工时,连米饭都没得吃。不管有没有活干,每天凌晨5点多,我们就要起床,有时要工作10多个小时,有时工作少一点,两三个钟头就做完了。住宿的地方很简陋,三四个人住一间房,铺几张床就是家了,但租金可不便宜,一个月得100多美元。” “你们为什么出来打黑工?” “在外面赚的钱可以‘看得见’,做完了马上就给现金,也不用交费用给公司。不过,有时也会遇上不良雇主,晚上我们干完活以后,用车把我们载离工地扔在马路边,一分钱不给就走了。在外面,谁都有过这种遭遇。” 聊到这,陈良突然感慨道:“没工做最痛苦了,躺在床上比出去干体力活还累上十倍啊!” “生病了怎么办?” “生病?做劳务的不存在病痛这个问题!出来是干活赚钱来的,怎么能生病?” 最后,记者问:“发生爆炸事件后,有没有想回国了?” 陈良说:“想啊!坐班车都有恐怖事件发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可是,债还没还完。” “而在以色列的中国劳工中,福建人占了将近90%。”夏杰逸说,由于语言等方面的障碍,福建劳工平时很少外出,劳务公司也经常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他们每月要向公司交100美元左右的伙食费,每月还要交100到200美元的住宿费,因此,除了周末到市场买菜外,他们平时基本上就是从宿舍到工地,两点一线,与当地社会几乎没有交往。他们很少与家人联系,尽管也想家,但在以色列100谢克尔(约200元人民币)一张的IP电话卡,只能打60分钟,为了省钱他们很长时间才与家人通一次话,也很少给家人写信,因为经常寄不出信也收不到回信,他们几乎与国内隔绝。“但是不安和惊恐并没有让他们打道回府,每个月1000美元的薪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许多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挣不到足够的钱是没有脸面回家见亲人的。” 万人赴以月薪600美元 在中国驻以使馆登记的中国人只有7000多名,但实际上仅福建劳工就有一万人左右,占中国劳工的90%。目前中国在以劳工市场有一些是通过“换人头”(即用他人护照)非法入境的,另外有相当多的人在合同到期后,非法滞留在以色列。 这些福建劳工大多来自福清、平潭等地,多有亲戚、老乡关系。中国劳工主要从事建筑业。中国劳工的收入普遍较低,在公司正常务工的,月收入在600美元左右;脱离公司在外打黑工的高一些,大约是1000美元左右。 近几个月来,中国劳工的收入锐减,不少人没钱寄回家,这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以色列政府正在整顿劳务市场,打击打黑工行为;但更主要的是,受巴以冲突影响,以色列经济衰退,劳务市场萎缩,就以色列本国人来讲,巴以冲突前人平均年收入是17000美元,现在降到了15000美元。 10年前中国和以色列建交时,以色列只有10个中国人,十分“珍稀”。今天在这片只有两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每平方公里就有1~1.5个中国人。今天,谁也说不清中国在以色列的劳工有多少。从他掌握的数字看,在中国驻以使馆登记在案的是七八千人,新闻媒体报道是一万多人,以色列官方的数字却是2~3万人。这是由于逾期滞留或非法进入等原因,以色列有大量中国劳工没有统计。(本报记者 魏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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