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执政党的政治报告还是政府的实际行动，都表明：中国已经成为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国家

　　文/李北方林中行

　　从11月8日上午9时开始，因为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世界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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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星期持续集中在北京。

　　在这短短的几天中，领导着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中国共产党，发展了自己的理论，确立了新的目标，新的领导群体顺利产生。

　　“这将对中国甚至世界都产生巨大的影响。”随着会议的结束，正面评价越来越多，而且不惜笔墨。BBC的记者甚至注意到党代会开幕式上一片雪白的衬衣和一条条不同颜色的领带，从而发出“中国共产党在改变”的报道。

　　改变不仅仅在西装领带上。检视江泽民所做的报告和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政府的实际行动透露出的隐性信息，都可以看到：中国正在变得温和而且坚定。

　　平稳转型

　　当江泽民11月8日站在北京的人民大会堂主席台上开始他的报告时，全世界的一个悬念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破解。

　　这个悬念是：中国共产党将发生怎样的人事变化。从毛泽东时代开始到邓小平时代，党的权力传承就一直受到各界关注。

　　江泽民说出的一个新的关键词让这个悬念成为落地尘埃：过去13年。

　　这是一个带有回顾性的概括。有论者认为，它为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集体创造的辉煌历程作了肯定性的总结。

　　“过去13年”的提法还为中共前三代领导集体主政的时间段做了清晰的划分。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的起点是遵义会议；十一届三中全会则被认为是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的起点。与之相类似，十六大正式提出把1989年召开十三届四中全会视为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开始领导这个国家的时间起点。

　　中共十六大具有另一个层面的重要意义。这是中共历史上一次最为平稳的党的代表大会，也是中国共产党在从一个革命的党顺利转型为一个执政的、带领中国人民走向富强的党的过程中所取得的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

　　温和的交接，产生了中共历史上平均年龄最轻、学历最高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和领导集体。管理型的决策精英的新形象更加鲜明。事实上，这样一个新形象在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接掌权力之际就已经开始塑造了。

　　第三代：创造温和形象

　　综合国力大幅度跃升、人民得到实惠最多；社会保持安定团结、政通人和；国际影响显著扩大、民族凝聚力极大增强……

　　党的工作报告这样总结过去13年的成绩。作为这13年的中国最高领导人，江泽民功不可没。没有人否认这样的说法：这“必将载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辉史册”。

　　这13年，尤其是最后几年，中国也在国际上塑造了温和国家的形象。在外交方面，尽管有袭击中国大使馆、南海撞机这样的大事件，但中国还是不卑不亢，渡过难关。在2002年，中国更是和美国创下首脑四度会晤的局面。就在十六大召开前夕，中国和东盟关系更进一步，有评论说：“东盟国家已经和中国绑在一架战车上。”

　　政府改革逐步从波澜壮阔、大刀阔斧这样的话语意境下走向平和。2002年，人们感知到政府加强了对自身权力的限制。虽然个性化车牌这样的政策短时间内夭折，但却反映出人性化的趋向。北京大学专事政府绩效管理研究的周志忍教授说：“这比欧美国家的变革还要大。”

　　这种温和来自于中国经济增长带来的自信。13年来，国内生产总值以年均9.3%的速度增长，今年预计8%的增长速度，让陷入“复苏犹豫”困境中的全球艳羡。联合国预测，今年中国吸收的外国的直接投资将超过500亿美元，首次超过美国的440亿美元。谨慎的全球著名的芯片生产厂商台湾矽统科技，也在十六大之前跨过海峡，把办事处设到了北京。

　　经济：坚定而明确

　　11月8日，通过江泽民宣读报告的语气，就能判断出中国一个坚定的决心未变：把发展经济作为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而且，目标明确：在未来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

　　发展经济近年来一直是中国坚定不移的理念。这让国家计委主任曾培炎有理由预测：中国今年的国内生产总值有望超过10万亿元人民币。

　　邓小平在上个世纪提出了中国“三步走”的战略构想，“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可以看作是对第三步如何走的具体设想：“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推动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基本实行工业化，大力推进信息化，加快建设现代化，保持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并明晰了八个方面的具体任务。

　　在改革和开放中高速发展的经济，也让中国的劳动者付出失业和下岗的代价。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部长张左己坦承：目前中国失业和下岗人员接近1400万，占社会劳工人口的7%。同样的代价还有西部的落后以及弱势群体的增加。甘肃省委书记宋照肃承认，这个省至少比全国落后10年。

　　“全面小康”有可能让这些成本缩小。这是一个更高的目标，它不但意味着全民物质生活水平的进一步提高，还意味着精神生活水平的提高，地区、阶层差距的缩小和社会公正程度的提高。

　　如果“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顺利实现，必将惠及全民。这一提法受到了来自海内外传媒和公众的高度关注，被认为是中共希望通过加速发展经济来巩固执政地位、拓宽执政的群众性基础的举措。

　　稳健进取

　　十六大上展示给公众的文件，更显示出执政党的稳健与进取。

　　强烈的意识形态和阶级观念被淡化。江泽民所做的报告中，阶级一词只出现两次。“与以往共产党的政治报告完全不同。”一位资深传媒工作者评论说。

　　在对分配方式的阐述上，十六大报告相对于十五大有了进一步的松动。江泽民在报告中说，要“确立劳动、资本、技术和管理等生产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的原则，完善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此外，报告还明确表示，要尊重和保护一切有益于人民和社会的劳动，不论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不论是简单劳动还是复杂劳动，一切合法的劳动收入和合法的非劳动收入，都应该得到保护。值得关注的是，在中共旧有的理论中，非劳动收入被视为剥削而受到排斥。

　　十六大报告还提出，要“完善保护私人财产的法律制度”，这进一步让人确信将保护私人财产的规定写入宪法已经为时不远。

　　中国如何进行政治体制改革，是十六大要回答的另一个重要问题，现在，答案已经清晰：政治体制改革将仍然以谨慎为先，稳步推进。

　　人们可以再次确认，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决不会照搬西方的政治制度模式。未来政治建设和政治体制改革将在以下几个方面展开：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改革和完善党的领导方式。

　　在中共党内曾经存在争议的允许私营企业主入党的提法再次得到了肯定，但是在提法上相对委婉很多。

　　继续温和

　　对于中共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和领导集体而言，继续保持温和而坚定的形象至关重要。

　　第三代领导集体执政的13年中，把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思考成熟并加以解决：改革党。改革党的理论已经写在了中国共产党的旗帜上，那就是“三个代表”。

　　“三个代表”没有像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那样命名，可以看作是“全党集体智慧的结晶”。中国学者普遍认为“三个代表”是一种突破，美国资深政治家基辛格对此也高度评价：它代表着一个转变。

　　把理论变为实际行动，是中国共产党新的领导者的重要使命。为了这个思想能够贯彻，江泽民代表第三代领导集体总结了过去13年执政过程的10条“十分宝贵的经验”，作为和“三个代表”思想同样重要的法宝留给了后来者。有评论家指出，这10条经验涵盖了中国内政外交等方方面面，可以看作是中共第三代领导集体订立的、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的理论指导。

　　当然，后来者也有发挥的余地。江泽民11月8日所做的报告中，提及“新”或者“创新”字样超过90处。这是大有作为的空间。

　　有过13年中国最高领导人经历的江泽民，对未来充满信心和希望。他说：“实践没有止境，创新也没有止境。我们要突破前人，后人也必然会突破我们。这是社会前进的必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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